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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分卷阅读170

浮雕玉佩,便要几千两银子,更知道她身上披着的那个小坎肩,是最名贵的白貂毛做成的。
  要不然看她那么雍容华贵,真像个贵夫人一般坐在那里,其实都是这金贵物事堆成的,要不然当年她家后院里洗涮的穷婆子,哪可能一夜之间变成了个贵夫人呢。
  须要戴玉穿貂,吃用无一不精,才能慢慢养出这侯门夫人的贵气来。
  她难免心里有些叹息,看着往日不如自己的人,却要让自己求着,谁心里没个难受呢?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行远这次考得还好,十七名。”
  “十七名?那自然是极好的。咱家行远可真是有才,若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去考,怕是七十一都考不得!”
  霍夫人把话题都扯过来了,谁知道萧杏花竟然装傻。
  没奈何,她狠狠心,舍下脸面,只好继续道:“这个名次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倒是有些难办,怕是进不了殿试。”
  “怎么会?咱家行远,长得一表人才,口齿清晰伶俐的,到了主考官面前,自然是直接进殿试了。”萧杏花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一边说,一边捏了一颗梅子放在嘴里。
  这梅子是秀梅知道自己爱吃,便早早地亲手腌出来孝敬的,味道真不错。
  霍夫人心里泛着苦,没奈何,只好把话挑明了。
  “我听着,这种事,还是要打通下关系,别人看了情面,才能让进去。”
  “竟有这等事?”萧杏花略显诧异,放下那梅子,略一沉吟,却是问道:“晋江侯在朝中颇有威望,这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的侄子,哪有不进殿试的道理!”
  “这,这可不好说……”霍夫人心中暗恨,越发觉得嘴里泛苦了:“实在是碧汀那个人,性子倔强,我看在朝中并没有几个合得来的,除了那位正阳侯,还有镇国侯这里。可是这都是武将啊,人家文臣,怕是不认这一套呀!”
  萧杏花想了想,点头:“说的也是,那该如何是好?要不然我问问佩珩她爹,看看不能帮上忙?”
  “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若是镇国侯爷肯帮着说话,自然是必进殿试无疑了!”
  谁知道她正高兴着,却听到萧杏花话锋一转:“不过你也知道,佩珩她爹的脾气,也是倔强得很,晋江侯不愿意干的事,他也未必肯干。所以这事,还是得我去劝劝,若是能劝得动,自然是好,若是劝不动,这可怎么办?”
  她是一脸为难。
  那霍夫人此时哪里敢说什么,连忙点头:“侯爷对夫人一向敬重有加,夫人若去劝,想必这事便十有七八了。还望夫人在侯爷面前,好歹替行远说点好话,也让他能进殿试,如此一来,他有了大好前途,咱们这亲事也能尽快定下来。”
  萧杏花听着前面那话还算好听,待到后来说起有了大好前途,才好把婚事定下来,不免心生膈应。
  说白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谁求着要非嫁给他们家?说得好像她萧杏花的女儿嫁不出去,非要巴巴地等着那霍行远有了前途才能出嫁似的!
  其实这事,霍夫人也未必是这个意思,不过当娘的,心疼女儿,自然生出诸多猜疑来。
  她送走了这千恩万谢的霍夫人后,一边逗着自己儿子和孙儿,一边捏几个梅子吃,顺便胡乱想着佩珩的这件事。
  待到傍晚时分,萧战庭回来了。
  萧杏花从旁瞅着,觉得他虽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不同,可是那神色间却有几分异样。这个寻常人必然是看不出来的,也只有她这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枕边人能感觉到了。
  “是朝中有什么事?”若是佩珩的事,他倒不必如此,直接和她说就是了,所以萧杏花想来想去,便觉得必然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他离开燕京城这么久,北边又是动荡不安,北狄人对大昭国野心勃勃的,谁知道如今什么形势。
  “是朝中有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萧战庭显然是怕惊到她,没多说。
  “不是大事就好……”萧杏花心里暗想,不是大事才怪呢!不过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左右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怎么,今天霍家人过来了?”萧战庭进院时,听柴大管家提了一嘴,只是柴大管家也不知道端详。
  “嗯,是啊——”萧杏花上前,把他的朝服帮着脱下来,挂在了一旁,又帮着他褪去了靴子:“只霍夫人过来了,倒是带了些礼来,拐弯抹角说了好一番,最后那意思,是让你帮衬着霍行远,好歹让他进殿试。”
  “自己没什么本事,却要别人提拔,便是帮着他进了殿试,难不成还要让我去给皇上说说,点他一个头名状元。”
  萧战庭语气中是有些嘲讽的。
  他如今有三个儿子,却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又是自小都没见过的,可以说错过了女儿出生,又错过了女儿长大成人,心里想想,便觉得遗憾。
  如今女儿大了,可以说恨不得金汤银汁地娇惯,宠得像个公主般,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至于找夫婿,那自然是必须有才有貌有本事,还得顶天立地,总不能还要依附着自己。
  恨只恨女儿偏生心里爱着这霍行远,罢了,当爹的只能认了,
  “哎,瞧你说这话,能帮衬就帮衬些,何必心里置气。知道你嫌那霍行远没本事,可是你不想想,天底下有几个年轻人如你这般,自己白手起家挣下爵位来的?如今他考个十七名,其实也是有出息的,好歹让他进了殿试,至于殿试怎么样,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说的是,也只能认了。”萧战庭皱眉,沉默片刻:“不过这个事,好歹得问问佩珩的意思,佩珩是怎么想的。”
  “问她?”
  “是。”萧战庭坐下来,拉了萧杏花坐在自己身旁,温声道:“看她意思,我来和她谈。”
  萧杏花默了下:“行。”
  于是萧杏花叫来了女儿,先把这些事和女儿说了一遍,最后说,你爹想和你谈谈。
  佩珩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
  
  萧战庭看着身旁站着的女儿,乖巧地低着头,细腻柔和的刘海半垂在洁白的额头上,看着别样的惹人喜欢。
  这是萧杏花给他生下的女儿。
  在他年少时,就想着有个娇娇软软的女儿,然后他和萧杏花一起宠着她,让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个时候他心里以为,她要的会是扭股儿糖,会是集市上的小面人,这有什么,他便是不吃饭,也得给她买。
  如今不曾想,她要的,其实是个自己并不太满意的男人。
  萧战庭其实心里泛着酸,说不上来的滋味,好像自己家里辛苦养出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尽管这孩子他也没怎么养过。
  不过她既然看中了,他也只能认了。
  “佩珩,咱们父女俩,好好地说说这件事。”
  “嗯,爹你说就是。”
  “你也知道,霍行远他娘,过来咱家,那意思是说,霍行远考了十七名,不见得能进殿试,他们想让爹帮着说说话,让他进去殿试。那个主考官,以前欠过爹的人情,爹去和他说一句话,他万没有不肯的道理。”
  而若自己不去说这句,那主考官未必能揣摩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毕竟萧家和霍家这事,拖沓了这么久也没定下来,那位主考官也不至于敢擅自做主。
  “爹,你不必如此。”佩珩苦笑了声:“我知道爹是刚直的性子,做不出这种_0_yi_0_quan_0_mou_0_si的事情,如今又何必为了我,去违背自己的心思。若是传出去,反倒让别人笑话。”
  “这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况且我征战多年,也为大昭立下汗马功劳。我若真为自己未来的女婿求个殿试的机会,也算不得什么。但只是有一桩,我须给你讲明白了,你小孩儿家,许多事怕是考虑不周全,我得先提醒了你,好让你自己做决定。”
  “爹,你说就是。”
  “上次霍行远过来,我瞧着他倒不是那爱攀附富贵之人,不但不是,反而自有一股读书人的清傲之气。这原本也是好事,可是既有清傲之气,就怕年少时遇挫,年少遇挫,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卧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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