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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分卷阅读65

眼神渐渐恢复了焦点。
  可下一秒,她便看到松开她的江雪深竖竖地举起长剑冲她狠狠挥下。
  江文薏头皮发麻,不知拿来的力气举起手高声大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
  认输的瞬间,擂鼓声起。
  江雪深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仍是高举着剑,眼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脑海中似乎有人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着。
  杀了她。
  杀了谁?
  杀了她,杀了江文薏。
  为什么要杀了她?
  因为她是江家人。
  江家人,是罪,是孽,是恶。
  杀了她。
  江雪深眨了眨眼,冲着没有血色,满脸惊恐的江文薏,缓缓道:“杀了你。”
  剑起,剑落。
  四周哗然。
  擂鼓声越敲越急促,远程用着控制镜窥探着论剑台的各宗长老厉声制止。
  但江雪深还是狠狠地刺了下去。
  没有尖叫声,没有剑入骨肉的声音,只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又是金属碰撞?
  江雪深有一瞬间的怔忪,她缓缓歪了歪头,朝人群之外看去。
  人群之外,是满目的林叶,并看不到什么。但是耳边却有一个声音低低落在脑海。
  如清晨的露气,如那场梦中的大雪,冻得她神识一凌。
  “江雪深,清醒。”


第54章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江雪深……
  “江雪深, 清醒。”
  黄昏的风像滚着冰冷的火光侧拂而来。
  江雪深一个激灵,指尖颤了颤,眼前忽然清明起来。
  空气间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有她的, 有江文薏的,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反胃。
  她呼吸一窒, 低头看去,江文薏已经半昏半醒, 红衣红血交缠在一起,像是末日下的海棠。
  手中一顿,剑“哐当”落地。
  耳边的擂鼓声从急促渐渐缓和,隔着窥探的方镜,此局尘埃落定:
  “雁归山江雪深,胜。”
  “嗡”的一声, 铜锣敲响, 底下瞬间炸成一片。
  “江雪深刚刚是怎么了?”
  “她怎么可能赢???连半点灵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赢?”
  “是堕魔对吧?刚刚那个状态分明是堕魔对吧?”
  “……”
  惊叹声, 猜忌声络绎不绝, 蔓延至整个山巅。
  江雪深默默地看着补给区的几个师兄师姐将江文薏扶上医车,终于回过神似的, 将剑捡了起来。
  原本就是破铜烂铁, 沾了血, 更显落拓。
  她抬眸, 对上了一双复杂的眼神。
  是顾轻尘。
  他的目光从她赤红的裙子扫过,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江雪深读不懂他的眼神,有震惊吗?有厌恶吗?
  他像是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用力地别过了眼,踩着轿杌,便上了马车。
  车_0_ling_0_sheng响,尘土飞扬,马车踩着云端渐渐消失。
  今日比试告一段落。
  场地里却没有人离去,大家仍在窃窃私语,却又不敢上台验证。
  猜测江雪深是堕了魔,但如果她真堕魔,那可怎么办?
  江雪深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明明她赢了,怎么还会这么累呢?
  她想穿过人群,随便找处安静的地方歇一歇,每走一步,身边的人都会惊得退开,视她为洪水猛兽。
  曾经这些人唾弃她,现在这些人恐惧她,好像永远是这么极端。
  江雪深叹了口气,刚要走出人群,便听身侧有人道:“江师妹,你好厉害!”
  声音有些大舌头,却铿锵有力。
  江雪深一愣,扭头看去,望见了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是王知勇。
  他的这句话像是开了一道口子,接下来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江师妹,你居然用额头去撞,太勇了吧!”说话的是裴钦。
  “对啊,居然可以对抗金丹期,江雪深你真是炼气期的骄傲!”是云秀。
  “不过都是些莽招。不过江雪深,你还不是很废。”低哼不屑的声音,是萧图南。
  “……”还有许多她没有接触过的道友,此时眼里都闪着佩服与艳羡。
  江雪深鼻子一酸,忙低头眨了眨眼,这才含起一抹笑意:“谢谢大家。”
  萧图南最先低嗤道:“少得意了,就你这水平,还是差的太远,就算入了决试,也上不了排行榜。”
  “不会啊,我相信江师妹一定没问题的!”
  江雪深想,人类其实是又复杂又简单的生物,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
  可以为了诋毁而疲惫,也可以为了夸赞而充满力量。
  只是……
  她走出人群后,来到了树林。不同于论剑台的喧闹,入了林子,便是死一般的阒静。
  江雪深绕过石林,来到溪流之边。
  夕阳已彻底落山,只留了最后一道如血的薄暮,落在滨水之畔。
  枝叶影影绰绰,交织在一起,江雪深却还是一眼便望见了埋藏在薄暮中的那道身影。
  “你果然在这。”她小跑着靠近,才发现对方一直都是负手而立,像是韶光中的一抹玉影,一直都在等待她。
  “嗯。”他声音淡淡的。
  江雪深早已习惯了冷漠的回答,距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停住,眉眼颤了颤,道:“我赢了。”
  “恭喜。”他说。
  江雪深:“不过我伤了人。”
  慕朝抬眸:“比试中的正常情况。”
  他完全没有当回事,在他看来只要没有闹出人命都没什么要紧的。
  当然,就算闹出了人命,也没什么要紧的。
  如果因此,江雪深没法留在正道,他甚至恶劣地有些欣喜。
  “而且,你只是被心魔控制了。”慕朝想了想,又安慰似的补上了一句。
  江雪深愣了愣,果然方才的声音是慕朝发现了她不对劲及时传来的。
  如果她真的杀了江文薏……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可慕朝说她是被心魔控制了。那个算是心魔吗?又是什么心魔可以在她不足十岁时就诞生,冲破她身上所有的禁制与禁锢,能这么快控制她的身子?
  江雪深摇了摇头。
  不是的。那不是心魔,那是冲动。
  她确实在当时有一股血液从丹田往上涌,让她难以控制自己,脑海中也确实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杀了江文薏。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剑挥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确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想杀了江文薏。
  用自己都不理解的力量杀了江文薏,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江雪深捏了捏指骨。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如潮水般的力量至今还埋伏在她体内,如火如水,无影无形。
  江雪深还在低眸沉思,脸上忽然一凉。
  她一愣,抬眸看去,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只有比手还凉的声音,落在耳边:“你不疼吗?”
  慕朝不提还好,一提,方才被忘记的伤口开始_0_huo_0_la辣地复痛,痛得她天旋地转,几乎晕过去。
  “疼。”她眨了眨眼。
  她踉跄了一步,很快被人扶住脸。
  指尖小心地避开了伤口,点在了她的唇上,又很快离去,替代而来的是微凉的手腕。
  腕间割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江雪深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鲜血顺着唇齿涌入喉间。
  还是那熟悉的血腥味。
  江雪深心口一闷,皱了皱眉,忙退后了一步,刚要说话,又被横着掐着她的嘴,挤出一个“喔”形,将一粒滑溜溜的东西塞入她的嘴巴。
  是薄荷糖。
  一瞬间,清凉就在口腔炸开,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你血多吗?”江雪深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
  她往日的声音都软软糯糯,此刻也不外如是,却又显得过于淡薄。
  清凉的薄荷糖也抵挡不住残存的血腥味,这让她想起梦境中暗无天日的岩洞。
  想到慕朝被锁在那,就像药引子似的,一遍又一遍放血供人饮用,而现在自己几乎与那些人一样。如果某一天,她忽然对这种行为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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