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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喜欢-分卷阅读88

访,只有记者拍到了他一个萧索的背影,被债主簇拥着。
“越先生。”竹吟起身,摸到他身边,将那网页在他眼前一晃,语气很温吞,“你干的好事?”
“你会不会怪我?”越沂侧过脸,沉默了半晌,他摸不透竹吟心情,问。
竹吟弯了弯唇,“怪啊。”
他没说完,温软的手指触上了唇,一个凉而多汁的东西随之被塞了进来,是一颗草莓。
他唇清清凉凉的,很柔软,竹吟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笑吟吟,他皮肤很白,一红起来,就分外明显,桃花眼默默的看着她,表情很隐忍。
竹吟收回手,弯起了眼睛,反正,不准碰她,是对越沂说的,又没说她也不准碰他。
*
周末,越沂难得不在,竹吟在家写稿,想要用到本资料书,电子版看得有些烧眼,她忽然想起,越沂前几天似乎对她说过,他买了一本实体的,就放在书房,她要用的时候可以自己过去拿。
对她,越沂的房间都是不上锁的,竹吟进去找书,乌压压几层。
她打开了最下面的柜门,一个个,随手翻找着,忽然,被一个空荡荡的格子内,一个封面很眼熟的笔记本吸引了视线。
今今……
记得是很久之前,上高中时,他们同桌,竹吟借他的物理笔记本,曾经看到有整整一页,写得都是这个名字,当时,越沂反应很大,那还是当时他们认识后,竹吟第一次见他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心情一下变得很坏,今今……是他那初恋的名字?
过了这么多年,纸张有些泛黄,笔锋内敛,当年写字人的力道很重,心情跃然纸上。
她想把笔记本放回去,可是放到一半,忽然落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原本夹在笔记本里面的东西,竹吟皱眉,随手捡起。
很奇怪。
好像是个低年级小学生用的,田字格,封面上画了个小女孩和一只蝴蝶,很有些年头了,虽然看得出是被精心保存,但是,封面已经泛黄,边沿也有些卷。
她翻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是很普通的,小孩练字的抄写本,字还写得不怎么好看,特别大而松散。
越沂小时候的字,原来写这么丑吗?和现在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腹诽,翻回了第一页,视线忽然顿住了。
在封面的背侧,歪歪斜斜写了个几个大字,二年一班,赵……竹……吟,她费力辨认出来,呆了。
写得难看死了,歪斜,松散,没骨头一样,还分得特别开,竹字被写得像两个“个”字拼接在一起,“吟”字则分得更开,乍一看,特别像是口今两个字。
赵竹吟不是个什么四处常见的名字,她重新翻了遍本子,看到很多之前没有留意到的细节,空白见缝插针画了乌龟和小花,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作业缝隙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颜色浅淡的小字。
今天哥哥打架赢了,开心。
爸爸不让我多吃糖,我要背着他偷偷吃,
……
她抿着唇,把书柜下方那扇柜门全部打开,整整一个格子,居然就放了这个笔记本,最里头有个透明的小袋子。
她拿出来一看,上面画了很多星星,里面有很多玻璃糖纸,被洗过了,折得平平整整,竹吟一眼认出,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种糖果的包装。
为什么,越沂家里会有这些东西?
她茫然,把东西都放回了原处,恢复成了原样,一点也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
她打了个电话给赵微树。
“你小时候,大病过一次。”赵微树说,“高烧了好几天,烧得神志不清,一直说胡话。”
竹吟紧抿着唇,“我都不记得了。”
赵微树似乎笑了笑,“只是不记得,运气算很好了。”他当时守在病房外,心里又急又怕,都想好了,就算妹妹烧成了个傻子_0_bai_0_chi,他都不嫌弃,等他长大了,就好好挣钱,养她一辈子,不让别人欺负到。
幸亏没影响到智力。
只是之前的记忆变得有些错乱,不怎么认人,就记得爸爸,妈妈和哥哥,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是之后再重新认识一遍的。
“哥,我是什么时候病的?”竹吟沉默了很久,问。
赵微树说了个时间,“你上二年级的时候。”
和那个本子的日期,正好能对上。
竹吟心情很复杂,那段时间,她应该还在G市上学,去哪儿认识越沂?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压根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认识过还是个小男孩的他。
今今……她忽然回想起少年时代,越沂笔记本上,遍布了一整页,字迹凌乱的“今今”,字迹越发凌乱而重,透着压抑不住的渴求,和几分求而不得的疯狂。
她想象着当年那个沉默内敛的少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执笔,一笔笔,反反复复写下满页的今今。
控制不住的,脸一分分红了起来。

五十九
他们小时候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认识的,为什么,他会有自己的田字本……甚至,这么多年还保存着……难道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就已经这么好了?
为什么,越沂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些。
只在那次高中时代醉酒时,和她说起过,他的亲生父亲是个医生,除此之外,再没有提起过任何和他童年时代相关的事情,竹吟想起,也就是那次醉酒,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他迷糊着说的,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难道……根本指的就是她?那他之后冒出来的那个“初恋”又算怎么回事?
竹吟心里憋了一大堆问题,想问他,弄清楚真相,就是在这样抓心挠肺想着的时候,越沂却不在家。
她自己随便弄了个晚饭,一直到天黑了很久,大晚上,依旧不见人,竹吟心下有些纳闷,心不在焉的想,为什么今天这么迟?她正准备打电话给越沂问问、
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不是越沂,居然是那个叫丁辰的,之前帮越沂一起骗她的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他朋友还是下属。
她居然一直没有删除这个号码,竹吟垂眸,目光复杂的盯着屏幕,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赵小姐么?”那边传来丁辰有些急促的声音。
“越哥今天在外面有点急事,就先不回来了……”他不等竹吟回答,赶场一样,说得又急又快,“叫我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竹吟没让他挂,“他现在在哪,为什么是你给我打电话?”
“在外面,谈合同。”丁辰说。
竹吟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在这个时候谈合同?
“家属过来一下。”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冷冰冰。
“哦哦,好。”丁辰捂着话筒,赶紧走远,冲竹吟说,“那我先挂了。”
“你们在医院。”竹吟声音平稳,“和医生谈合同?”
丁辰傻眼了,“不,不是……这是个朋友。”他平时也不属于牙尖嘴利的类型,实在不长于忽悠,愁眉苦脸的转身,偷偷给她报了个地名。
越哥……对不起,实在瞒不住了。
*
“打完电话了?”越沂问他。
“嗯,嫂子说好。”丁辰硬着头皮道。
越沂淡淡说,“你明天再打个电话,和她说,我接下来一两周都会出差,不会回家。”他沉默了一瞬,还是补充,“你让她不要回去,继续住在我那儿。”
虽然知道她一贯不在乎他,他消失一两周,应该也不会在意,但是他不想让她搬回去。
丁辰胡乱点头。
越沂偏过脸,低低咳了一声,丁辰忙问,“越哥,你吃点什么东西吗?我下楼去给你买。”
他晚上没吃什么,只喝了酒,应酬本来就这样,饭可以不用多吃,酒却绝对不能少,尤其是一堆男人一起吃饭时,丁辰自己是个技术宅,对这种酒桌文化深恶痛绝,但是没办法,活在这种大环境里,就你一个人出淤泥而不染,显然是不现实的。
现在快晚上十一点,在外面能买到的,无非就是些冷食,或者晚上的夜宵烧烤之类的东西。
“不饿,不用了,你也去睡吧。”越沂说。
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沂以为是查房医生,没在意,丁辰却噌的站起身,脸上青青白白,紧张到身子都僵硬了,门被推开。
“你就在这谈合同?”竹吟走近,紧抿着唇。
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丁辰都抽搐了,脚底抹油,“我,我先出去睡觉了。”他关上门,逃命一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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