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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分卷阅读60

去并不是长久之计,形势只会越拖越坏。
  直觉告诉桑远远,这名奇女子,或许可以带来转机。
  她走到侧屋,重新盘了发,用黄颜色的花胭脂点了点颊,然后换了身衣裳,站在镜前稍微酝酿片刻,气质顿时大变,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哀怨的妇人。
  阿古正在纠结,想要劝桑远远不要出去冒险。
  见她装扮一新从侧屋出来,他不禁瞠目结舌,略有些迟疑地问:“您是……桑王女?”
  桑远远点点头:“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了。阿古将军,请务必看好幽州王,屋中最好时刻留下两个人。”
  说罢,神色一敛,顷刻间又变成一个被浪子辜负的怨妇。
  阿古:“……”总觉得主君以后会被媳妇玩死是怎么回事?
  ……
  桑远远很快就找到了鸾梦醉。
  它实在是醒目,二层楼栏上立着一排身着彩纱的女子,正对着下方往来的客商们挥舞长袖。
  这些女子个个面容姣好,身上的纱衣一望便知价格不菲。
  然而她们并不是楼中的姑娘,只是迎客的小侍。
  可想而知,这是档次极高的销金窟。
  桑远远到了鸾梦醉门前,被人挡下了。前来寻找丈夫的怨妇天天都有,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被放进去的。
  桑远远低眉垂眼:“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给夫君送金银。他昨日出门太急,将钱袋落在了家中。”
  她拉开手中的小包袱,将一片金灿灿露了出来。
  见到钱,立刻便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子迎出来,亲热无比地挽住了桑远远的胳膊,将她往里面带。
  女子脸上分明涂着厚厚的脂粉,妆面却是极为熨帖,一望便知化妆用的是上等佳品。
  口气亦是清新得很。
  她笑道:“小娘子这样的媳妇,可真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哪!不知你的夫君是……”
  桑远远抿了抿唇:“他是个文人,到了你们这儿,应当用的是化名。父母走后,家中产业都是夫君在管着,我一个弱质女子,也只能倚靠他过活,哪里还敢多嘴去问呢。”
  她的模样悲伤隐忍,将一个错嫁不良人,被夺了家产还得仰人鼻息的可怜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中年烟花女顿时面露同情。虽然沦落风尘,但人心总是肉长的,看着桑远远这模样,便为她不值,也替她难过。
  更让她感到难得的是,面对沦落风尘的自己,对方竟没有表露出丝毫鄙夷,对自己的触碰毫无芥蒂,并不嫌‘脏’。
  于是中年女子的神色更真挚了几分:“妹妹你也别太难过,日后我留心替你看着些,我会交待底下的姑娘,不动声色劝着他些,让他回家好好过日子,啊!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凤娘。”
  桑远远从善如流,眼泪说掉就掉:“多谢凤娘了!”
  凤娘心头发软,叹息着,引她走向楼中。
  行出两步,忍不住多嘴劝道:“其实我们女人哪,也未必非要靠着男人过活,对自己狠些,总能找到出路的。有些男人,是靠不住的呀!”
  桑远远‘执迷不悟’,哀凄地摇着头。
  凤娘也不好再劝,只能悄悄叹息。
  二人进入了楼阁。
  这帝都销金窟,果真非同凡响,金柱玉栏,装饰的都是上好的云雾绸纱,盆景用的是玉釉,朵朵鲜花娇艳欲滴,无一处不精致。
  泛光的玉台上有佳人在抚琴,冰山般的美人,让人以为错进了什么高雅殿堂。
  凤娘引着桑远远在楼下绕了一圈,并未找到她想找的人。
  “恐怕是在包厢,这可有些麻烦。”凤娘略微沉吟,“妹妹可愿意换身衣裳进去送茶水?”
  桑远远自然求之不得。
  凤娘寻了一身只露出一点点玉肩的白色纱衣让她换上,用玉盘端了细长瓷壶,挨间包厢送过去。
  “戌时楼下有好节目,这会儿,客人们应当只会让姑娘陪着饮些酒。妹妹只管放心进去,看一眼便出来,没事的。”凤娘隐晦地安抚她。
  桑远远点点头,装出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模样,敲门进入第一处包厢。
  里头的场景并不陌生。
  酒酒肉肉,男男女女,早已司空见惯。
  她敛了气息,丝毫也不引人注意地换走了桌面上的旧茶壶。
  到了第五间包厢,桑远远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红衣女子。
  女子描着入鬓的红眉,眉心点了朱红的玫瓣,唇角夸张地画出两道上挑的唇线,艳光四射,一身红衣上用暗线纹着金鸟,低调又华贵。身上没有丝毫媚态,眉眼举止英姿勃发,颇有几分中性美感。
  就像一个火红的太阳,光芒夺目,风姿灼人。
  桑远远看得一怔——阿古的说法太保守了,这名红衣女和她何止三分相似!至少也是像了五分。卸妆之后,恐怕能像七八分!
  更奇的是,见到她的第一眼,桑远远心头就浮起了一种浓浓的似曾相识的怪异感。
  她不动声色环视屋中,并没有看到宁鸿才和护卫们的身影。
  只见一名粉纱女子娇笑着,正往红衣女的杯中添酒,口中嗔道:“女公子怎地就关心小玉漱的事嘛,奴是哪里不好么?老说一个死人的事情,多晦气呀!”
  桑远远动作微微一顿。
  小玉漱这个名字,她曾听到过。那一日姜谨鹏潜入帝宫,想要杀死她嫁祸给姜谨真时,便提到过他要为小玉漱报仇。
  所以这个红衣女子是在关心小玉漱的事情?
  红衣女笑了笑,声音如流水叮咚般清润,雌雄莫辨,耳熟得很,她问道:“小玉漱与那姜州王次子,当真交情匪浅么?”
  女伎撅着红唇,回道:“哪能呢,不瞒女公子,姜家两兄弟,都是满肚子坏水,不把姐妹们当人看的,若不是实在实在是家中急用钱,谁都会找借口推脱不愿服侍他们,哪来的交情。”
  桑远远心头微跳,不动声色地看了红衣女一眼,目光中满是迟疑。
  “果然,”红衣女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自语道,“我就晓得,对小妹动手之事,另有玄机。哼,叫我查出来,他们就等死吧!”
  她的手很大,手指极长。
  桑远远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盯着‘她’。这个语气,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不,应该是‘他’。
  这个‘女子’,就是她那个便宜哥哥,桑州王世子,桑不近!桑远远把视线投向他的喉部,只见一片精致的红纱上坠着彩石,将喉结挡得严严实实。
  桑远远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深吸了几口气,缓解心中的震撼。
  粉纱女伎见桑远远迟迟不走,奇怪地皱起眉:“你新来的?愣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红衣桑不近抬起了头,一双纹了彩凤尾的眼睛望向桑远远,见她呆呆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副又像见了熟人又像见了鬼的模样。
  他皱起眉,上下看了一圈,嘴角猛地一抽。这身形……太熟悉了!
  “你,”他拍了拍粉纱女子的手臂,“先出去。”
  声音都僵硬了。
  粉纱女子气呼呼地瞪了桑远远一眼,拧着腰走出去。
  她们这些姑娘其实还蛮喜欢接待富贵的女客,因为女客们好伺候,会疼人,且女子最懂女子的需要,很容易便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当口被人截胡,换谁心里都不痛快。
  粉纱女子一走,桑不近顿时把双手罩在了脸上,声音伸吟一般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小妹。”
  桑远远重重坐在他的身旁,叹息:“……大哥!”
  她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好像很想原地去世。
  半晌,他把脸从手掌中挪了出来,艰难地说道:“哥哥扮成这样,只是为了打探小玉漱的事情。”
  桑远远可信了他的邪。男装逛窑子难道有哪里不方便吗?
  他就是个女装大佬!
  她很体贴地点点头,道:“我明白的哥哥,你看我也是乔装过来的,我还易容来着。”
  桑不近感激地抽了抽鼻子,问道:“小妹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与幽无命在一起吗?你们何时来了天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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