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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分卷阅读96

来。
  甄婉确实是摔得不轻,此时被人扶着还半天站不稳。
  漂亮的脸颊肿起来,牙齿似乎都磕掉了一颗。她靠在柳之逸的怀中,见护着她的人来了,方才受惊的愤怒一股脑儿地就涌出来。她躲在柳之逸的怀里越想越怒,身上的痛和脸颊的痛,她十分惊恐自己是不是破相了。不敢碰自己的脸,心里又惊又怕,跺着脚便尖叫。
  今日无论如何,她必须要砍曹溪安的手不可!
  “表哥,表哥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破相了?”她觉得自己的右边脸颊越来越痛了,右边的眼睛似乎也睁不开。刚才还掉了一颗牙,她该不会毁容了吧,“你快把他抓起来!快!把他抓到大牢里去!明日,不,今日!叫姑父剁了他的手!剁了他的手!!”
  甄婉崩溃尖叫,四周的窃窃私语嗡嗡的,行人们纷纷围过来指指点点。
  事情的始末不必外人评说,柳之逸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形便猜到了大概。只是甄婉的这幅凄惨样子,确实有些惊人。作为甄家的掌上明珠,她身上被擦破一点点皮都是要天翻地覆的。此时小姑娘一边脸颊高高肿起,青紫青紫的,还擦破了皮。脸颊肿起来挤到了眼睛,眼睛就只剩下一条细缝。别的伤口他没看到,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甄婉应该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柳之逸这会儿也喘过气来,抬眸看了一眼曹溪安。
  这一打量,心里自然是一惊。紫袍,金冠,一把象牙的纸扇,通体养尊处优的气度。他虽不认得曹溪安,但看曹溪安的衣着打扮也知眼前此人并非普通人。
  深深吐出一口气,他走上前来:“家妹顽皮,家中骑射先生带着在郊外骑马时不慎马儿失控,冲上街道方行至此处。本是无意伤人,奈何畜生不受控制,一路横冲直撞。方才可是公子帮着家妹勒住了马?”
  曹溪安闻言挑了一边的眉,淡淡地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及时出手,不至于酿成大祸,”柳之逸作了一揖道,“在下柳之逸,乃金陵柳太守嫡次子。这位姑娘姓甄,乃京中正三品归德将军甄将军的嫡女。不知公子……”
  “表哥!”柳之逸说了半天,不仅没替她出气还在感谢别人,顿时火冒三丈,“你跟他说那么多作甚?”
  柳之逸话还未说完,便被甄婉抢白得一口气噎到喉咙里。他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但也知晓甄婉就是这等脾性。压下脾气,此时看似温和有礼,但抬眸看着曹溪安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威胁。
  “哦?甄将军的嫡女?”
  曹溪安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慌,反而笑了,“甄正雄的女儿?”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地,柳之逸脸色微变,躲在柳之逸怀中的甄婉身体一僵。她缓缓偏过脸,眼角的余光看向曹溪安。方才愤怒涌上脑子,她根本没仔细看将她拽下马的人。
  甄家在外算是位高权重,正三品的武官,但归德将军的名儿一听就明白,这就是个武散官。在一块板砖掉下来能砸死七八个官员的京城,只能算是中流。尤其甄家根基太浅,甄正雄这一代才官拜三品,对于京城许多底蕴深厚的老牌家族来说只是个暴发户罢了。
  就在两人言语机锋,马车里的小夫妻俩也下来了。徐宴眉头紧锁,从苏毓的手中接过小孩儿抱在怀中。小夫妻俩刚准备过去瞧瞧,就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个人。
  是来徐家吃过两顿饭的皇后白氏的侍女,名儿叫芍药的姑娘。她笑眯眯地给小夫妻俩施了个礼,而后轻言细语地对苏毓道:“我家主子就在这边茶馆的二楼呢,这不是凑巧了?方才听着外头热闹就多看了两眼,一眼看到徐娘子一家回来了。徐娘子,若不然楼上坐坐?”
  苏毓闻言先看了一眼前方,前头的事儿还没解决。
  前头聚集了一堆人,隔着人缝就看到几个影儿。曹溪安背对着小夫妻俩不知跟那纵马的甄婉说了什么。此时两人的脸色有些古怪。
  抬眸看看徐宴,徐宴拍拍小孩儿_0_pi_0_gu,将放下了:“先下来。”
  徐宴如今是一看到甄婉头就疼。
  他也不晓得这姑娘怎么回事,对他一个有妇之夫那么的感兴趣。事实上,徐宴没啥特殊癖好,欣赏不来这等干巴巴的小姑娘。哪怕知甄婉出身好,但性子也清高,没那么多巴结之心。先前被纠缠过几次,他当真翻了甄家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姑娘。
  苏毓也觉得有点烦,她是不清楚甄婉沾过徐宴几次,只是一看到这个人就想到徐宴这厮是男主。以及后面要跟着姑娘牵扯不清的麻烦,生理性反感:“怎么又是她?”
  徐宴闻言瞥了她一眼,无奈:“柳家的表亲。”
  苏毓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她是柳家表亲,还清楚往后这姑娘有多缠人。
  “陪你娘去茶馆坐坐,爹去去就来。”虽说去拦住沿街纵马的人是曹溪安本意,与徐家人无关。但徐家人毕竟是乘坐曹溪安的马车回来的。若是此时一声不吭地就离开,实属没有规矩。
  小屁娃子眨巴了大眼睛,点头同意了。
  他一骨碌地爬下去,牵住了苏毓的裙摆就嘱咐道:“那,爹你快点儿。”
  徐宴笑了一声,又瞥了一眼苏毓。
  苏毓叹气:“行,你去看看,我跟乘风去楼上等你。”
  徐宴点点头,目送着苏毓跟着芍药进了茶馆。刚准备走,抬头就看到白氏那张脸出现在二楼窗边。她手里拿了个娟面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目光透过人群看着还在吵闹的甄婉,嘴角翘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地感慨了一句:“这甄家的姑娘好大的威风啊……”


第六十六章
  徐宴一靠近, 四周的议论声就小了许多。
  他今日穿得是苏毓特地送上山的衣裳,碧青广袖长袍。本就肤色极白,碧青色穿在他身上映衬得他仿若月下竹。为搭配他这一身苏毓还特地刻了一个红木簪。雕虽说是匠人雕的, 但簪子的花色是苏毓画的。此时徐宴从街边缓缓走进人群, 衣衫摆动, 不似真人, 仿佛天外来客。
  柳之逸到嘴边的话一噎, 正对着徐宴来的方向。而他怀中一直斜眼打量曹溪安的甄婉几乎是瞬间就噤了声, 哭泣和呼吸都湮在喉咙里,仓促之下就将脸藏到了柳之逸的怀中。
  而两人的神色徐宴并没有注意,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曹溪安身边,问了句如何了。
  今日这桩事儿,就算是_0_tian_0_huang老子来了也是曹溪安在理。这姓甄的小姑娘沿街纵马,目无法纪, 本就该严惩不贷。这姓柳的小子看似说话软绵绵实则将两人家世搬出来, 当真是可笑。当然这事儿本来不该曹溪安多管闲事,但谁让这姓甄的骑马要撞上他的马车呢?
  “无碍, ”曹溪安啪地一下打来扇子, 懒洋洋道,“再有半年就该考绩了吧?柳太守便是再想包庇自家的侄女儿, 也该掂量一下项上的这顶乌纱允不允许?”
  这句话看似是对徐宴说的, 一旁柳之逸额头的冷汗却冒了出去。
  柳家在金陵十多年, 柳太守从一个芝麻大的小官爬到如今太守的位置,耗费了十多年。柳家看似风光无限,在金陵城里一手遮天,其实柳太守本身却并没有太多功绩和才能。为官多年收受贿赂不少,手脚不是太干净。能爬到这个位置, 全靠京城有甄家的人脉在支撑。
  此时听曹溪安轻轻松松提及考绩的事儿,柳之逸虽摸不准他的出身,但多少有些被吓到。
  事实上,诚如苏毓一直感慨的。这个时代的信息并非对公众公开,官员何时考绩,何时升迁,是就官员本身任职的日子来算的。满三年一次考绩,考绩成就显著才得以升迁的机会。柳太守何时任职,何时考核,也就柳太守本人和上峰下属清楚。京城有些位高权重的,吏部有路子的人有可能知晓。旁人,就是柳家人,若柳太守不说,都不一定清楚。
  曹溪安这么轻易说出口,如何不叫柳之逸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公子……?”柳之逸想打探曹溪安的身份,但见曹溪安似笑非笑的眼神,利落地认了错:“当街纵马确实是家中长辈管教不严。今日表妹的莽撞之举,家中必定会好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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