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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分卷阅读170

有什么特别吗?”
  福春道:“百年古砚,匠师珍品。”
  库里的东西,不全都是这样的吗?等于是没有任何特别。
  但谢玉璋只跟贵妃来往,从未主动去与景澜宫和玉藻宫打过交道,她是什么眼界,又怎么会冒冒失失为了一方砚台突破这个边界。
  李固沉默了一下,道:“知道了。”
  邓婉等她的心腹回来禀报,却没想到等来了她的母亲。
  邓夫人脸上还有怒意,告状:“谢氏欺人太甚!”
  邓婉吃惊:“发生了什么事?”
  邓夫人道:“她把九郎打得鼻青脸肿!”
  邓婉更惊:“何时的事?”
  邓夫人道:“便是上午的事!”
  这个时间说明,谢玉璋打了邓九郎,便直接面不改色地入宫来见她?她果然不是真的为个砚台。
  邓婉沉住气,问:“她为什么要打九郎?”
  邓夫人怒道:“九郎不过送他幅画,九郎性子疏狂些,却也不是浪荡登徒子,未曾欺人于暗室过!谢氏却蛮不讲理,使人伤他!”
  邓婉却并不直接采信她的话,她对心腹说:“你说。”
  心腹不敢看邓夫人,垂头道:“九郎以那方松山溪涧水波纹的砚台与人打赌,说要作永宁公主的、的入幕之宾。”
  邓婉又惊又怒:“混账!”
  邓婉虽是嫡女,却并非邓家长房。昔年河西乱止,李固杀人杀到手软,霍王两姓覆灭,众世家战战。结盟之时不敢拿庶女来敷衍他,却也舍不得真正的长房嫡女,最后推出来的便是邓婉。
  想来崔盈娘也是差不多情况。邓婉以前见过几个崔氏女,却并未见过崔盈娘。
  邓婉母亲连生两胎都夭折了,生她时又伤了身体,祖母便将她抱去抚养。母亲身体休养好后,又是两胎连续夭折,一直到九郎才立住了。
  父亲不是长子,性情也是闲云野鹤般的一个人,九郎有母亲宠着,又素来向父亲看齐,虽不曾做过恶事,但也养成了疏狂的性子。
  邓婉原是不许他上京,便是怕他惹事。强令父亲放他在河西读书,母亲对此事一直颇有微辞。
  这次李固欲要重立弘文馆,施恩与众,邓婉便许了邓九入京。不料他才入京,便干出这种混账事!
  邓夫人道:“年轻郎君风流些,有什么!”
  邓婉斥道:“他要风流,去跟他房里人风流去。谢氏是一品公主,和我同级!他哪来的胆子!”
  但她立刻就知道弟弟哪来的胆子了,因为她的母亲说:“又不是真公主!”
  邓婉大怒,厉声道;“母亲慎言!她有金印!有玉册!陛下御口亲封!如何不是真公主!”
  邓夫人还欲再说,邓婉喝道:“母亲是看不上朝廷典制,还是看不起陛下威严?”
  这就没法再说了,邓夫人气虚,只道:“那也不该动手_0_da_0_ren。”
  “_0_da_0_ren算什么?”邓婉道,“她能自漠北风光趟回来,别说_0_da_0_ren,我怕是杀人的事她也做过。九郎这样羞辱她,只是打一顿,已经算是轻的了。便是我,要有人这样羞辱我,你且看我忍不忍!”
  邓夫人脸色黑如锅底。只这女儿原就不是在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前几年因大公主夭折的事又与她闹生分了。好不容易这两年缓和了些,丈夫说,不可再与女儿生分了,她如今已经是四妃之尊,何况还有了皇子。
  告状没成,还被训斥了一顿,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邓婉却对心腹说:“你跟着母亲回去,取了那方砚给永宁公主府送去。告诉永宁公主,我管教幼弟不力,向她赔个不是。”
  心腹领命,推着邓夫人出去了。
  谢玉璋很快就收到了这方古砚。
  这方砚台原是逍遥侯的爱物之一,谢玉璋从前见得熟了。那砚台上磕坏了一个小角,还是她童年时淘气的手笔。她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邓九这方砚,必来自邓淑妃。
  她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跟邓九郎谈过了,想来他已经明白道理了。这便行了,请娘娘也别放在心上。你先别走,我怎好偏了娘娘的东西。瑞香、锦罗,库房里我那个玉雕的盆景,去取了来与娘娘做回礼。”
  邓婉的心腹于是把这个玉雕盆景带回了景澜宫。
  邓婉听了她回禀,舒口气,道:“就摆在这屋里吧。”
  心腹不愿意,低声道:“看着多堵心。”又道:“娘娘,咱们何必向她低头。”便是公主,也是异姓。皇帝也并未把她收宫。
  邓婉道:“做错事便认错,如何是低头?难道要我说九郎做得对?人家永宁公主做的不对?”
  心腹便不说话了。
  邓婉道:“听我的,就摆在这。以后我看着,便能提醒我,什么事都不能行差踏错,可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
  到这时,也才不过是傍晚。
  李固晚上去了景澜宫。
  二皇子还在邓婉怀里咿咿呀呀尚未睡,李固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
  邓婉趁着气氛好的时候,说:“家里弟弟,我原想着他在家读了这几年书该有些长进的。谁知道叫到京城来一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弘文馆的事,陛下不用想着他了。叫他再跟京城玩一阵子,我便叫他回凉州继续读书去。”
  李固看了一眼屋中多出来的玉雕盆景。那也是珍品,价值决不输于那方松山溪涧水波纹的古砚台。
  他温声道:“好。”
  皇帝的温和与宽容仅限于对自己的家人。第二日宫中便传出来明确的消息,重立弘文馆的事作罢了。
  为了进弘文馆而聚集在京城的一众贵族子弟莫不感到失望。父兄们也纷纷打听消息,却无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真个君心难测。
  其中更是有几家,有天使亲至申斥,叫他们肃正家风,勿辱门楣。这其中赫然也有邓淑妃的娘家。
  邓婉的父亲脸色发白,当场便喊了管家来:“给九郎收拾行装,让他今日就回去。”
  邓九郎被压着要回河西去,他也不反抗,只说;“我要去趟永宁公主府。”
  他父亲怒道:“你又去那里做什么,不要连累你姐姐和侄儿!”
  邓九郎道:“我去给她赔罪去。”
  邓婉父亲同意了。
  邓九郎却并不是为了赔罪。他坚持要见谢玉璋,谢玉璋便也见他了。他问:“我想知道你所说那姓林之人是谁,我想看看他十六岁时的画作,是否真的强于我。”
  少年人,真的是纠结较真的地方都不一样。
  谢玉璋失笑,却也告诉了他:“中书舍人林谘林仲询。他有一副《蹴鞠美人图》,他若不知道在哪里,你告诉他是我说的。”
  邓九便走了,只走前看了谢玉璋许久,又说:“我最爱作美人图。我生平所见美人,以你为最。”
  谢玉璋哂然:“你才多大,才见过几个美人。”
  皮相是一个女子最易逝去的东西。病上两个月,便形如枯槁,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
  只这些人生感悟,她没义务教导邓九个愣头青。
  又被看不起了,邓九愤愤离去。打听之后,直奔了宣平坊林府。
  林谘当然还没下值,林三叔亦然,九郎十郎也去上学了。然这是邓妃亲弟弟,又坚持说非要见林谘。管家只好干陪着,还管了他一顿饭。
  自然也不能不说话。邓九自报家门是河西邓氏,又问管家。管家答道:“主家是江东林氏。”
  邓九惊,颇惴惴。
  硬坐了两个多时辰,等到了林谘下值,真见到林谘,邓九心里更不是滋味。
  谢玉璋只夸林谘天赋才华,邓九万没想到林谘姿容竟芳华若此。他自来爱作美人图,所谓美人,从来不只是女子。邓九也一向以美人自居,只此时见了林谘,竟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但还是坚信自己于画作上的天赋的,打起精神来向林谘提出想观看那幅《蹴鞠美人图》的要求。
  林谘果然莫名:“我的收藏里,并没有这样一幅画。”
  “不是你收藏的,是你自己画的。”邓九心道这人怎么连自己的画都不记得。“强记”原就是衡量一个人聪明与否的能力之一,譬如他自己,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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