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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分卷阅读184

轻的舍人进来,向皇帝行礼。
  皇帝看了他一眼。
  谢玉璋回到自己府里,道:“可算松快了。”
  侍女们欢快地道:“殿下可歇歇吧。这些天都累着了。”
  谢玉璋问:“给十九娘的马找好了没有?”
  谢玉璋原本想着等天暖和了,就教嘉佑骑马的,不想被李固拉了壮丁,一直拖到现在。
  侍女说:“找好了,骟过了的,可温顺呢,又漂亮。”
  “天气这么好,去跟晚秀说,让嘉佑换上骑装,我教她骑马。”谢玉璋高兴地说。
  公主府不同一般府邸,自有公主府该有的规模。何况李固对谢玉璋怎么会小气。永宁公主府里有个校场,可以跑马射箭。
  谢玉璋让嘉佑上马:“别怕,别怕,我牵着不会有事。”
  她亲自给嘉佑牵着马,在校场里绕圈。
  丫丫坐在凉棚下吃着饴糖,含糊道:“丫丫也要骑大马。”
  晚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待丫丫扯着嘉佑的袖子说了,嘉佑犹豫一下,便去看谢玉璋。
  谢玉璋只看着她,说:“你不说话,我怎知你是什么意思?”
  嘉佑沉默了半天,道:“丫丫想骑马。”
  谢玉璋别过头去擦了擦眼睛,转头笑道:“好呀,我给你们两个牵马。”
  第二日,宫里来人告诉谢玉璋:“杨二郎的书信到了。”
  人都派来了,却不将书信带来。谢玉璋暗暗腹诽,心里说皇帝小坏话。
  还是老老实实进宫去了。


第136章
  李固告诉谢玉璋:“景山捎了两封信回来,一封给你,一封已经给了杨侍中了。”
  谢玉璋当着李固的面拆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道:“果然二哥哥也急了。他说,给舅舅的信里让舅舅去林府提亲呢。行了,舅舅知道就行了,剩下就是杨家的事了。”
  李固打量她眉眼,问:“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谢玉璋道:“在教妹妹骑马呢。等她再学一阵子,我就带她骑马上街去,等她骑得好了,我带她去打猎。”
  谢玉璋与李固闲聊,时常会提到她这个妹妹。李固知她对姐妹十分爱护,不止姐妹,还有林谘的妹妹林氏,甚至她对他的妃嫔们,也都十分理解。
  对身边女子,都尽量善待,便是李珍珍做了那样的事,她也都能宽宥。
  倘若李固不知道她在漠北都经历过些什么,或许觉得这样理所当然,女子本就该温良恭俭让。但李固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知道她甚至亲手杀夫。则谢玉璋现在还能在心底保持的这份柔软,便格外难能而可贵了。
  这是得靠着极豁达的胸襟才能坚持得下去的,否则光是那些杀人的戾气积攒到心底,都能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一点,李固深深地懂。
  他听着谢玉璋娓娓讲述她府里的事,嘉佑学骑马,丫丫牛牛淘气……都是些平时他根本不会关注的生活琐事,被她讲出来就变得很有意思,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她一双雪白的手捏着银勺将盐轻轻洒入沸水里。动作轻柔,指如兰花。
  李固在吃喝方面并不讲究,尤其是喝茶,常作牛饮。这是他们西北将领颇为云京文人所笑的一点。
  即便是紫宸宫里,李固也是令內侍直接将茶煎好,他自己酌量加盐,牛饮而尽,只为解渴。
  可谢玉璋一月三旬皆要来他这里,被他扣在紫宸殿里。两个人总不能大眼瞪小眼,总得找话说,找事做。谢玉璋便叫內侍备了茶具,她亲自给李固煎茶。
  水滚了起来,第二沸。谢玉璋用勺子舀出一勺沸水,置于一旁。用竹夹搅动沸水,轻轻添入茶末。
  她的手指纤细秀美,无论是握竹夹,还是捏银勺,都赏心悦目。李固很喜欢看她烹茶。
  第三沸了,谢玉璋把刚才那一勺水倒了回去,开水停沸,生成了泡沫。谢玉璋去掉水膜,将茶分了两盏。她伸出手去拿茶盏。
  一缕秀发从鬓边垂落。
  李固一直凝视着她,看到那一缕碎发,便伸出手去。
  谢玉璋端起茶盏抬头的时候,李固的手刚好伸到了她脸颊边,谢玉璋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凝滞,但其实只是两个人的手都停在那里。
  那只手分明就是在她死前想要挑起帐幔的那一只,那茧子的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眼前的这个皇帝,却再不是那个只会杵在路中央的男人了。
  李固的手在顿了一瞬后,继续向前,将那一缕碎发给她别到了耳后。随即,他便收回了手,并没有碰触她的脸颊或肌肤。
  但谢玉璋明白,李固已经明白划下道来——他和她之间怎么相处,以后是他说了算。
  他的确是个君子,不会强迫她,但却也容不得谢玉璋再拿捏他了。
  谢玉璋的手也只顿了一瞬,在李固收手的时候便将那盏茶放到了他面前,微笑:“陛下,趁热的时候,茶汤最咸香,茶末最柔嫩。”
  李固看着她面不改色的微笑,“嗯”了一声,端起茶盏。
  心中,微微地失落。
  谢玉璋骑着马回到公主府,门子上的人迎上来,禀报道:”殿下,袁令被京兆府唤去了。”
  谢玉璋微讶:“京兆府?”
  仆人道:“是,说是有桩案子涉及到咱们公主府了,请袁令过去询问。”
  谢玉璋道:“他带人了吗?”
  仆人道:“殿下放心,袁令特意带了八个护卫。”这是他们在漠北养成的习惯,有事必得有人,必得有刀。
  谢玉璋放下心来:“那就行。”
  在府里等了一个时辰,袁聿回来了。
  谢玉璋问:“怎么回事?”
  袁聿道:“殿下可还记得秋娘。”
  那个时候大家准备回中原,有聪明的邻居带了秋娘到公主大帐前求助。秋娘那额头一片血,是在爹娘毡房外磕头磕得。磕出了血,她的生身父母也不肯将二十头羊的聘礼还给婆家,将她换回来。
  她嫁的是胡人,若父母不换,此生就要留在漠北了。
  谢玉璋当时站在大帐的台阶上,气得手脚都发凉。
  后来一纸契约书按了红手印,秋娘从此成了谢玉璋的人。
  谢玉璋问:“她不是在庄子上吗?”
  秋娘已经十九了,年纪大了,又没受过训导,谢玉璋身边没她的位置。好在她十分勤劳能干,回来的路上,袁聿安排她去照顾那些伤兵。她十分尽心尽力,袁聿看在眼里,到了云京后,把她安置在了庄子上。
  袁聿答道:“秋娘被她爹娘卖了。”
  谢玉璋勃然大怒!
  “什么狗东西,敢卖我的人!”她怒道。
  袁聿道:“殿下息怒。”
  袁聿慢慢讲来。
  谢玉璋的卫队,有些伤残士兵,缺胳膊断腿这种。有家人的,自有其家人照料。但还有一些是单身汉,无人照料。
  这些人现在被谢玉璋养在庄子上。秋娘被安排去照料他们饮食,从公主府拿月钱。
  “前些日子,秋娘的兄弟前几日来找她,说是她母亲病重,想见她最后一面。秋娘便去了,一去许多日。大家原想着她要侍疾,便没多想。她前两日跑回来了,旁人问起她母亲病情,她只说痊愈了,旁的什么也不说。万没想到,她兄弟把她骗回去,伙同父母把她给嫁了。”
  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丈夫,娘家的父母兄弟或者是婆家的公婆叔伯,都有权利把她“嫁”了。有时候,这“嫁”也可以等同于“卖”。
  回到京畿,谢玉璋便遣散众人。那些离开的人,都领到了安家钱,那笔钱足够一家人寻个地方安定下来了。秋娘的父母和弟弟也领了钱离开了,并没有随着众人一起继续跟随谢玉璋。
  孰料秋娘的弟弟当年离开云京的时候还年少,如今回来,一下子便被云京的繁华迷了眼。像他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的,很快就被人盯上,被人引着去赌钱,一发不可收拾,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秋娘爹娘没办法,把儿媳妇卖了还债,依然是不够,便打起秋娘的主意。他们将秋娘骗回家,将她也“发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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