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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分卷阅读101

得越远,愧疚越重。
  然而端拱帝的_0_yin_0_wei之下,留在京城只会成为他的负累阻碍,亦会危及至亲性命。
  她依旧不敢拿着父亲和外祖母的性命去赌,但不妨碍考虑别的出路——洛州情势紧张至此,谢珩位居东宫,却带着部将侍卫亲自闯入虎穴,可见在朝堂上处境艰难,万不得已才以身犯险。
  洛州之外,还有许多隐患威胁着谢珩父子,北凉的鹰佐,锦州一带的太上皇旧部,天下之大,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暗处会藏着怎样的危机。
  这种时候,谢珩父子必定极需要有股强大的力量,能助他们稳住局势。
  北凉如今猖狂,仗着兵肥马壮,四处抢掠。倘若真如外祖母所言,西胡王不愿起战事纷争,伤及百姓,那么促成西胡和大夏结盟共抗北凉,对此刻的谢珩父子和西胡王而言,有利无害。
  比起让谢珩夹在她和端拱帝之间为难,因父子罅隙而被贼人乘机反扑,她更愿意见到那位叫戎楼的外祖父,设法促成两国结盟,令谢珩处境更轻松些。
  那是她目下能想到的,对谢珩最好的报答。
  也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能让她、让谢珩、外祖母和父亲全身而退的路。
  ……
  一墙之隔,谢珩躺在榻上,半睁双目。
  涌动的情.潮过后,精神愈发勃然,拿水擦过身子,浑身都像蓄满了力量。哪怕此刻骑马驰骋,去赶几百里的路,也不在话下。屋中暖热,他索性起身下地,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走到桌边,倒了半杯茶便灌下去。
  明明该是无比冷静理智的时候,此时此刻,他心里还是被猫抓一样烦躁。
  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隔壁的灯烛已然熄灭,想必她早已睡下了。
  这时候再去打搅,未免突兀。
  谢珩在窗边站了半天,最终烦躁地扯开寝衣丢在旁边,直挺挺躺在床榻上,随手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睁着眼睛看那床顶的木纹雕花。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哪儿都觉得不舒服,他受刑似的忍耐,瞪着眼睛屏住呼吸,直到眼皮实在酸痛才闭上,再长长舒一口气。
  满身鼓着的劲力泄去,倦意随之袭来。
  他拿伽罗没办法,强逼也无益,或许,可以尝试旁的途径?
  谢珩侧头看向隔壁,不知何时睡去。直到被战青仓促的敲门声惊醒,才胡乱抓了衣裳穿着,踏着黎明的昏暗天光,出了白鹿馆。
  紫荆阁二层的屋舍里,伽罗才进入睡梦不久,浑然未觉。
  *
  次日伽罗等了一整天,都没见谢珩踪影。
  晚间,伽罗直等到亥时也没见他,只好歇下。
  到第三日的晌午,伽罗正对着后窗瞧周遭树木楼阁,听见敞开的门外侍卫齐声问候,忙跑出屋去,果然见谢珩大步归来,身后只有战青跟从。
  他是惯常的乌金冠束发,俊眉朗目,身姿挺拔。墨青的衣衫之外,是一袭绛紫色披风,衬着腰间蹀躞带钩,端贵威仪。只是神情间似有疲惫,时刻挺直的肩背微微垮塌,那袭披风的末梢似乎还染了尘泥,看不太清。
  兴许是伽罗脚步声颇响,亦或许是习惯使然,谢珩走近阁楼,正巧抬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眉目沉肃,稍带疲色,瞧着她不语。
  比起前日的汹涌怒意,此刻他的满腔情绪似乎都被抚平,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伽罗猜不出缘由,竭力勾出个笑容,快步跑下阁楼,到了他跟前屈膝行礼。
  冬日北地肃杀,阁楼附近唯有松柏翼然,竹丛尚绿。
  谢珩垂首觑着她,“有事?”
  “有几句话想跟殿下禀明。”伽罗颇为忐忑,“不知殿下是否有空?”
  “进去说。”谢珩面无波澜,挥手令战青退下。
  侍卫开门迎候,伽罗随他入内,前面谢珩解了披风,单手拎着,直直朝她递过来。
  伽罗微愕,就见他皱眉,“挂起来。”
  “好。”她连忙应命。双手才伸出去,谢珩便已将披风丢了过来,撞了她满怀,她稍加整理,平抱于臂间。
  在这屋中枯坐过整个后晌,伽罗对其间器物摆设自是熟稔无比,回身走到衣架旁挂好,因怕披风皱了损及谢珩的威仪气度,十分细心的抚平铺开,才算满意。
  回过头,就见谢珩正打量她,眉梢冷硬,眼神却无锋芒。
  伽罗松了口气,走至桌边,见谢珩已然斟了两杯茶搁在桌上。
  她征询般瞧着谢珩,见他抬了抬下巴,自觉地取了一杯,“多谢殿下。”
  谢珩举杯,眉目虽然冷峻如旧,却已不见了那日重逢时的怒气。他甚至还甚有闲心地解释,“洛州出产的茶,也是贡品,掐着时间泡的,尝尝。”
  伽罗稍觉诧异,尝了一口,果然极好。
  “耽误殿下片刻功夫,说完我就退下。”伽罗瞧他心绪不算太差,轻轻搁下茶杯,按谢珩的示意,坐在他对面,缓缓开口,“重阳那日仓促离开,确实是我失礼,那封信想必殿下也看到了——”见对面谢珩颔首,续道:“伽罗自知身份低微,难以承受殿下盛情,在南熏殿时就已说过,只是言语未能尽意,是我的疏忽。”
  谢珩沉默颔首,神色没半点变化。
  他这般反应平静,着实令伽罗意外,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身份尊贵,从皇上到满朝文武,都寄予重望,祈盼殿下能与皇上同心,合力整肃河山,安定天下。在这等大事跟前,旁的事情都须让步。”
  “很有道理。”谢珩啜了口茶,眉目依旧冷峻,却不见半点不豫。
  伽罗心里愈发没底了,只当谢珩是敷衍,索性站起身来,姿态恭敬严肃。
  谢珩唇角动了动,没说话。
  伽罗只好继续陈情,“伽罗的处境,殿下想必也清楚。傅家、高家做过的错事难以挽回,殿下纵然宽宏,不同我计较,皇上的态度却明白,那日南熏殿突然驾临,便是例证。当时殿下说,娶妻是殿下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忧,以此让我安心,但有句话,当时我没敢说——”
  她语气微顿,对上谢珩的目光。
  他的眼底终于有了些许认真的意味,瞧着她,道:“什么话?”
  “殿下有抗旨不遵的底气,我却没有。”伽罗说得很慢,字字分明,“殿下倘若违抗旨意,皇上即便恼怒,也未必会怎么发落。但我不同,祖父和外祖父固然是自种因果,外祖母和父亲却不是。他们都是跟老太爷、高家外祖父至亲的人,先前承蒙殿下求情,能捡回性命已属侥幸,倘若再触怒皇上,恐怕……”
  “恐怕父皇会数罪并罚,取他们性命?”
  “是。”伽罗坦然承认,“伽罗在这世间,唯有这两位亲人,未能尽心侍奉已是不孝,更不可连累他们。所以当时不辞而别,那日避而不见,都是想切断妄念,以求自保。殿下若气怒责罚,伽罗甘愿领受。殿下觉得我忘恩负义也好,胆小懦弱也罢,终归是我有负殿下。但我心意已决,既然离了京城,就不愿再回去。”
  酝酿了两天的话,在脑海中已经演练过许多遍。
  她推测过谢珩的许多反应,恼怒、失望、不悦皆有,却偏偏没有眼下这种——
  他觑着她,只是皱了皱眉头,除此之外,神情几乎没有半分变化。就连他的目光,也是如平常冷肃,甚至在她说完之后,还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他这样子,算是什么反应?
  伽罗忍不住揪住衣袖,不晓得是谢珩忽然转了性情,变得通情达理,终于想通了决定放过她,还是他强压情绪,在酝酿别的谋划。
  好在谢珩开口了,声音如常。
  “你的忧虑,我已尽知。除此之外,是否还有旁的缘由?”
  这问题出乎意料,伽罗摇头,“没有。”
  谢珩颔首,拿过茶杯给她添满。
  这态度令伽罗心里愈发忐忑——倘或谢珩此刻生气,她还能觉得安心些。
  茶水不敢再喝,她屈膝行礼,缓声道:“那么殿下,能否放我离去?”
  “不急。”谢珩起身,走向案头,声音平稳无波,“来给我磨墨。”
  ……
  伽罗站着没动,直到谢珩到了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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