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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分卷阅读135


  傍晚的宫廊被斜阳映照,虽无花树草木,朱墙琉璃相映,别添瑰丽。
  端拱帝心中琢磨事情,走至岔路口,才道:“太子妃的事,朕不紧逼。但既然傅伽罗不肯回来,你先前那些荒唐念头,更该收起。一国储君,该学会审时度势,哪怕不愿联姻,也该挑个合适的人入主东宫。”他脑海中浮现起贺昭的影子来,却知道儿子的脾气,未立刻提,只道:“似傅伽罗那般出身,朕绝不允许。”
  “可儿臣只想娶傅伽罗。”谢珩声音平静,与从前的怒色争执迥异。
  端拱帝嗤笑,“朕便明白说了。莫说傅伽罗不愿回来,即便她此刻就在跟前,你母妃和兄长的神位已进了宗祠,傅家的人没资格进去。”
  ——更没资格沾谢珩的福泽,令其子嗣染指皇权!
  谢珩偏过头,盯着红墙不语,挺拔的身影比端拱帝高了半个头,固执倔强。
  “你也该为父皇想想。”端拱帝叹气。
  “父皇为何不能为儿臣想?”谢珩看向他,墨玉般的眸子里如蒙一层寒气,“还是说,父皇希望我跟在淮南时一般,摒弃其他,只专心筹谋拼命,做所谓太子该做的事?”
  那时的他……
  端拱帝不自觉地皱眉。
  彼时的谢珩冷厉得像是刚淬过的锋刃,性情沉闷阴郁,别说父子不亲近,哪怕是作为妹妹的英娥都对他心存畏惧。那样的阴霾,一生中经历过一次就够,他嘴上虽不说,但比起淮南时的阴冷,他还是更怀念幼时顽劣明朗的儿子,鲜活又张扬。
  那样的谢珩,除了傅伽罗,未必没有旁人能帮他寻回。
  端拱帝不语,谢珩却已拱手,大步离去。
  冬日寒风吹动他的玄色衣袍,漫长宫廊中,内监退避在侧行礼,唯有他背影沉郁。
  *
  次日乐安公主带着贺昭去东宫时,谢珩早已带着杜鸿嘉出去了,只剩战青留守,搬出几箱子的东西,挨个给乐安公主瞧,或说起来处,或演其用法,或教其去除,直至后晌,乐安公主才心满意足地叫人抬着箱子走了。
  临近年底,又要封赏功臣又要惩治罪人,事情反倒更多更忙。
  谢珩白日在外奔忙,晚间回到昭文殿的内室,对着匣中玉佩信笺和那盈盈欲飞的彩画风筝,辗转翻覆。实在难以成眠,便起身铺纸研墨,给伽罗写信。
  其实也没多少可写。
  朝堂上的事纷繁错杂,谢珩也不愿拿它去烦伽罗,东宫住着一群男人,也乏善可陈。满心思念倒是真的,每每提笔时,却又写不出来——这些年习惯了将心事深藏,每常对着伽罗时,情意浓处,美人在怀,娇颜浅笑,许多话自然流露。此刻对着苍白信笺,反不知如何落笔。
  于是寄出去的信写得简略,只好期盼伽罗回音。
  回信倒写得很有意思。
  伽罗居于白鹿馆,平常也可四处去逛。李凤麟的夫人姜氏待人和善,看得出谢珩对伽罗的不同,更是着意照料,陪着伽罗将雍城内外有意思的去处踏遍,或是古寺宝刹,或是奇景胜处,或是珠市金坊,隔三差五地就去。
  这些事伽罗都写在信里,漂亮的蝇头小楷落在松花信笺上,比谢珩那宣纸有意思多了。
  谢珩便靠着回信度日,不觉过了除夕年节,至初七时,终于有傅良绍确切的消息传来,说戎楼已探过西胡王之意,有意结盟。
  谢珩闻之大喜,当即禀报给端拱帝。
  端拱帝再召近臣商议,最终由新任鸿胪寺卿同礼部官员结成使团前往,由黄彦博亲自护送。使团顺利抵达西胡,得西胡王召见,因西胡近些年休养生息,也不欲被北凉威胁侵扰,事关重大,见端拱帝诚心,便由戎楼自请亲访大夏京城,细谈缔盟之事。西胡王允准,亦遣使团相随,不待消息传开,迅速前往大夏。
  至三月初,戎楼抵达洛州。


第80章
  洛州春.色正浓, 柳绕长堤, 莺飞檐下。
  自戎楼抵达大夏国境后, 谢珩为免生出意外,除了遣将领带人迎接护送, 暗处亦安插人手随行,确保无虞。是以戎楼的行程,在数天之前,已传到了伽罗耳中。
  对于这位外祖父, 伽罗满怀好奇。
  戎楼抵达的当日,李凤麟亲自将一行人接入白鹿馆中安置。外邦国相自需礼遇, 安排在了谢珩曾住过的紫荆阁,随行的西胡使团则安排在紫荆阁抱厦及四周数处阁楼。此外便是端拱帝遣往西胡的使臣, 鸿胪寺卿和礼部侍郎带随行的人住在一处, 傅良绍虽说功劳不小,到底没了官位,加之有伽罗在此,便安排在伽罗所在的剑南台, 离西胡使团不远。
  李凤麟引着戎楼走向紫荆阁时,伽罗正站在屋前观望。
  ——为免泄露消息, 她并未跟旁人提过跟戎楼的关系, 只拿好奇做借口。
  游廊之间人影绰绰,李凤麟身侧那人身量颇高, 穿着鸦青色的长衫,朗目高鼻, 蓄着两寸长的胡子,头上戴一顶帽子,饰以朱红宝石。通身上下,除了那顶帽子,再没半点能够彰显身份的饰物,然浑身沉稳气度,依旧令人心生敬重。
  他走得不慢,步伐却格外端方,仿佛闲庭信步,边走边同李凤麟交谈。
  将近剑南台时,戎楼的目光便往这边瞧过来,李凤麟亦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一行人便往这边绕过来。
  春日阳光和暖,白鹿馆里迎春连翘开到尾声,紫荆却正热闹。
  朱漆屋檐下,十五岁的少女正当妙龄,春衫单薄,眉目如画。她的身侧,则是穿秋香色团花衣裳的谭氏,她的神情十分平和,夹杂了银丝的头发规规矩矩盘起,兴许是身子不适,艳阳之下却戴着暖帽,虽质地单薄,却将额头护着,正中间镶嵌绿宝石。她单手拄着拐杖,迎风而立,腕间唯有老银镯子,花纹繁复细密。
  戎楼当然认得那镯子,心里叹息一声。
  当年别去,转眼已是三十年的时光。他后来探得她的消息,追问南风的下落、伽罗的处境,往来的信件已装满檀香盒,却始终未见过面,谁知再见面,当初明艳照人、聪慧果敢的族长已露出颤巍巍的老态,他也成了年过五旬的老头。
  容貌虽易,气度却沉淀下来,那双眼睛里没了当时的明亮波光,望之却令人心安。
  戎楼缓步上前,不待李凤麟开口引荐,双手交叠在胸前,躬身行礼。
  谭氏微笑了笑,将拐杖递给伽罗,亦端庄回礼。
  待谭氏直起身,戎楼才缓缓站直,瞧着谭氏,露出个颇温和的笑意。
  李凤麟微愕,却没开口打搅。
  旁边伽罗早已得了谭氏指点,双手交叠,深深行礼。戎楼只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扶起,这才向李凤麟拱手道:“使团的事,有劳刺史大人费心。”
  “国相阁下客气。”李凤麟拱手一笑,因见戎楼待谭氏客气,便颔首致意,旋即带使团众人前往紫荆阁安置,留下傅良绍在此。
  待一切妥了,李凤麟才吩咐身边长史照料,他先回衙署去。
  ……
  剑南台中,谭氏将戎楼亲迎入内,也未关门扇,请他和傅良绍入座,由伽罗亲自沏茶捧过去。
  茶是李凤麟夫人送的,香清色雅,少女裙衫曳地,纤手奉茶,笑意盈盈。
  戎楼接过,道:“对着那些信,想象过伽罗的样貌,也叫良绍画过像,谁知道见了面,比我想得还漂亮——比你年轻的时候,也好看许多。”他看向谭氏,见她笑着点头,续道:“南风也是这模样?”
  “南风在这个年纪,长得不及伽罗高挑。不过眉眼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谭氏招手,示意伽罗在她旁边坐下,叹了口气,“那年我刚接到你的消息时,伽罗也才六岁,南风曾说要去西胡见你,终究……不过他那儿有南风的画像。”她看向傅良绍。
  傅良绍坐在戎楼身侧,闻言道:“还在丹州的住处,不知是否还完好。到了京城,画几幅给您看。”
  戎楼颔首,瞧着伽罗,满面欣慰。
  他直坐到傍晚时分,因李凤麟设宴来请,才带着傅良绍去了。至宴后归来,伽罗已回屋歇着,烛光昏暗,唯有谭氏那间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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