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帝师-分卷阅读69


  之后,当有翰林院官捧诏授礼,由正殿左门出,经午门,至承天门宣读。
  这份荣耀本该属于两位翰林学士。再不济,也该是资格老的侍读侍讲。杨瓒无论如何想不到,授礼之前,竟有中官自殿中行出,宣他捧诏。
  “陛下旨意,杨侍读莫要耽搁。”
  大典中途,不可出半点差错。纵然是心中没底,杨瓒也只得按下,端正衣冠,随中官进殿奉诏。
  朱厚照高踞龙椅,杨瓒立在丹陛之下,仿佛又回到殿试当日。
  用力咬住腮帮,瞬间的刺痛唤回神智。行礼之后,杨瓒手捧诏书,仍自左门出,步履如飞,赶至午门。
  早有锦衣卫候在门前。顾卿为首,一身飞鱼服,腰束玉带,冠镶金边,手按绣春刀,轩轩韶举,英英玉立。
  两人当面,均未出言。
  顾卿侧身,引杨瓒至云盖中,数名锦衣卫分立两侧,直往承天门。
  城门大开,下方人头涌动。
  在城头立定,杨瓒展开黄绢,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引来顾卿不经意一瞥。
  镇定心神,默念几句“淡定”,杨瓒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子初嗣大宝,系万民伏望,以国事为忧,宗社为重……遵大行皇帝遗诏,颁宽恤诸事。”
  “弘治十八年前灾伤地方,流民自归原籍,免责,济以子粮,发还田地。”
  “弘治十六年前各处积欠税粮,酌情宽免。逃亡工匠役夫自首免罪。”
  “藩王及镇守太监贡献方物扰军劳民,除旧例外尽数停止。”
  “帝陵之余,京城不急工程悉停。”
  读到此处,诏书方才过半。
  余下更有洋洋洒洒百余言,涉及冗食裁减,庄田税粮减免,南北水路重开,啸聚盗匪自首轻查等等。
  念到最后,杨瓒嗓子发干,眼前隐隐有金光闪烁。
  想起能连续宣读上千言,半点不错气息的宁瑾扶安等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看来,无论做哪个行业,都必须有超出常人的本事。于天子近身伺候的宦官而言,察言观色之外,肺活量一定要高。
  “念先帝遗志,诏及万民,大赦天下!”
  诏书念完,杨瓒脸色发白。
  阳光渐烈,头竟有些发晕。
  退下城头时,险些绊到石阶。被顾卿扶住上臂,方才站稳。
  “多谢。”
  手捧诏书,出不得丁点差错。这一脚跌实了,受伤与否两论,怕又要住进诏狱。
  杨瓒真心诚意道谢,顾卿点点头,仍是没有说话。
  沿原路返回奉天殿,杨瓒至丹陛行礼,诏书奉于宝案,退回文官队列。
  “礼!”
  礼官三唱,群臣五拜三叩首,柱香燃尽,至此,登基大典正式宣告结束。
  二十七日未过,宫中尚未除服。
  当夜,新帝并且设宴,只依照旧例,按文武官员品级分别赏赐金银布帛。
  杨瓒身兼翰林侍读和詹事府左谕德,领到的赏赐是双份。送赏的中官是个生面孔,却是满脸笑容,带着几分亲近。
  “咱家丘聚。”
  送到杨瓒家里的不只有定例,更有朱厚照着人从内府翻出的一座珊瑚树,一斛珍珠,两匹薄如蝉翼的青绸。
  “陛下口谕,贺杨侍读乔迁。”
  “臣谢陛下隆恩!”
  送走丘聚,杨瓒站在正厅,看着摊开在听厅中的五六只木箱,无比认真的考量,是否应该在家里挖个地洞,或是建个秘密库房?
  不提金银绸缎,仅那座半人高的珊瑚树,有龙眼大的珍珠,已经是价值连城。八成还是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得来,换算成金银,能装满多少只木箱,杨瓒想都不敢想。
  厨娘和门房都在厅外,杨土蹲在珊瑚树旁,看着镶嵌在底座上的十几枚宝石,眼睛瞪圆,嘴巴大张,许久不动一下,似已魂飞天外。
  “杨土。”
  杨瓒叫了一声,杨土没反应。又叫一声,还是没反应。
  无奈走到珊瑚树旁,手在杨土面前挥了挥,后者才乍然惊醒,看着杨瓒,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先把箱子合上。”
  主仆两人一起动手,合上箱盖,挂上铜锁,满室珠光宝气不再,狂跳的心落回远处,发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四郎,得找几个护院。”
  杨土郑重提议,杨瓒就势点头。
  箱子太沉,两人抬不动,只等暂时留在正厅。
  劳累一天,杨瓒早早回房歇息。杨土不放心,搬着铺盖睡在正厅。见劝说无用,杨瓒只得叮嘱他多铺两层被,免得着凉。
  “四郎放心,我省得。”
  一夜无话。
  翌日,天子正式上朝。
  杨瓒早早起身,换上官服官帽,挂上牙牌,带上金尺,胡乱用了半碗清粥,便走出府门。
  天仍有些暗,路上行人不多。
  距离宫城渐近,方有了人声。
  文官乘轿,武官骑马。如杨瓒这样的从五品,依旧只能步行。
  奉天门前,锦衣卫和羽林卫正巧轮值,杨瓒递出牙牌,四下里看看,没见到顾卿,穿着青色武官服的钱宁却迎上前来。
  杨瓒对他毫无眼缘,寒暄两句,便不再多言。
  少时,奉天门大开,百官朝觐。
  杨瓒随众人一并过金水桥,过奉天门,候在丹樨内。
  从日早到日中,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始终未听到锦衣卫的响鞭,更没见朱厚照露面。
  临到午时,方才有一个中官匆匆赶来,宣今日罢朝。
  内阁不语,六部哗然。满朝文武瞠目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
  登基伊始,便罢朝怠工,这位少年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先前的诚心改过,信誓旦旦,都是装的不成?
  杨瓒也觉得奇怪,由朱厚照近日表现来看,不该会是这样。哪怕故态复萌,也不该这么快。
  那是又犯熊了?
  到底什么原因,总该有个说法。
  群臣散去,内阁三位相公同六部九卿皆是忧心忡忡。
  杨瓒没有随众人一起离开,怀揣金尺,举起牙牌,直接前往乾清宫觐见。
  到了地方,不等请见,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
  张永从殿内奔出,见到杨瓒,当即如见到救星,顾不得行礼,连声道:“杨侍读,快随咱家来,可不得了了!”
  杨瓒挑眉,怎么着,这真是又犯熊了?
  当即不多言,随张永走进殿内。
  行到东暖阁前,只见数只玉瓶碎裂在地,鲜红色的丹药四处滚落。
  一鼎香炉砸在地上,五六个道士僧人跪在廊下,其中一人额头染血,已昏迷不醒。
  两粒丹药滚到脚边,杨瓒弯腰捡起,诡异的香气和辛辣味直冲脑海。
  看向愤然作色,直眉怒目的朱厚照,杨瓒不由得眉心微拧。
  
  第四十七章 无奈的杨侍读
  
  杨瓒愣神的时间,朱厚照怒火更炽,随手又抓起一只石砚,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僧人和道士。
  “尔等该死!”
  石砚挟着风声砸下,一名僧人惨呼着倒地,额头直接被开了口子,鲜血汩汩直冒,顷刻染红僧袍。
  余下几人面现惧色,汗洽股栗,抖得比先时更加厉害。
  “陛下!”
  “陛下息怒!”
  见朱厚照又抓起一方镇纸,谷大用和丘聚连忙上前,不是为僧道求情,只担心朱厚照气坏身子。
  这些僧道心怀不轨,冒以“仙药”为名,向陛下进上红丹,其行之恶,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然大行皇帝丧期未过,陛下衰服未除,乾清宫见血已是不祥,闹出人命更是非同小可,传入前朝,恐将难以收拾。
  张永和谷大用壮着胆子拦下朱厚照,拼命向杨瓒使这眼色。
  杨侍读,救命啊!
  知道情况紧急,不能继续保持沉默,杨瓒上前两步,躬身下拜,道:“臣翰林院侍读杨瓒拜见陛下。”
  听到声音,朱厚照抬起头,表情中闪过一抹惊讶。
  “杨侍读为何至此?”
  “陛下今日未上早朝。”杨瓒毫不废话,单刀直入。
  “这……”朱厚照抓着镇纸,颇有些尴尬。
  在弘治帝神位前,朱厚照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