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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分卷阅读89

 “官爷,可是、可是我家四郎……”
  “莫要担忧,杨侍读并未出事。是我话说得不明白。”百户笑道,“杨侍读现居长安伯府,这个时辰,八成还在宫里为天子讲习。你们去了,自然寻不到。”
  住在伯府?为天子讲习?
  我的个天老爷!
  三人都是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本官同杨侍读有几面之缘,既然遇上,几位不妨同本官来,免去寻人问路,多费几番周折。”
  京师之地,人生地不熟,对方不像在骗人,到底是应不应?
  中年汉子拿不定主意。
  先时被唤作山娃的少年,拉了拉中年汉子的衣袖,道:“六叔,还没请教这位大人高姓大名。”
  “对,对!敢问大人贵姓?”
  紧张之下,汉子舌头打结,话说得有些结巴。
  “本官姓钱,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
  钱宁笑得和气,几句话打消三人的戒心,分出数名校尉力士继续巡逻,亲自为三人带路,前往东城长安伯府。
  一行人离开不久,两辆披着雨布的骡车行至城门前。
  “这个时候出城?”
  城门卫查看路引,心生疑惑。
  往北边,还是宁夏,是何缘故?
  车夫解释不清,一辆骡车的车门推开,着青色儒衫的闫璟探出身,道:“在下乃今科进士,家父外放宁夏为官。日前来信,言重病不起,故开取路引,前往侍疾。”
  话说得清楚明白,京城路引也做不得假。
  城门卫放行,闫璟坐回车内,侧靠着车壁,开始闭目养神。
  行出不久,车厢外传来老仆的声音:“老爷,既已出了城,可不忙着赶路。雨太大,先寻个地方躲躲?”
  “不能停。”闫璟睁开眼,道,“父亲病重,必须早日赶至宁夏。”
  “是。”
  老仆应诺,扬起马鞭,不再多言。
  
  第五十七章 顿悟的杨侍读
  
  每逢杨瓒入值弘文馆,天子必要留膳。从天子升殿早朝,复弘文馆讲习至今,已成常例。
  申时末,天色渐沉,雨势未见减小,反而势如倾盆,滴如车轴。
  冰粒越来越多,伴着雨水砸在人身上,必会留下指甲盖大小的红印青痕。
  往各宫送膳的中官没防备,撑起的雨布被冰粒砸破,行在前方的几人都是哎呦一声,差点跌了手中的食盒。
  “都小心些!误了膳食,你我都要吃挂落!”
  一名穿着葵花衫,捂着额头的中官扯住雨布,对跟在身后的束铃道:“这雨不小,一式片刻停不了。快点走,还能少受些罪。”
  束铃齐齐点头,两人一排,合力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拉住雨布,半闭着眼,脚步加快,全由说话的中官引路。
  酉时正,朱厚照离开思善门偏殿,移驾乾清宫暖阁。
  杨瓒被留膳,自当跟随。
  起驾之时,朱厚照本想为杨瓒准备肩舆,被后者坚辞拒绝。
  “陛下隆恩,臣铭感肺腑。然律法有规,臣实难从命。”
  见朱厚照有意坚持,杨瓒干脆官袍一撩,直接跪在雨地上。
  “陛下,万万不可!”
  “杨侍读快起来!朕不令备舆便是。”
  朱厚照无法,只得令中官撑起雨布,紧跟在杨瓒身侧,为他挡雨。
  谢过圣恩,杨瓒站起身,嘴唇隐隐发抖,手脚冰凉。自膝盖向下,恍如失去知觉。被一名中官扶住,方才站稳。
  不是他矫情,自己找罪受。实是法有明令,文臣武将,哪怕是一品大员,都没有在宫里乘轿的资格。
  本就脑门刻字,成了一块明晃晃的靶子,还不知谨慎,是想被扎穿不成?
  “杨侍读小心!”
  谷大用和张永亲自为杨瓒撑起雨布,期间,更用背部挡住袭来的冰粒。即便是出于皇命,也让杨瓒有几分感动。
  “多谢两位公公。”
  “咱家应当的,当不起杨侍读一声谢。”
  乌云聚拢,缝隙间不透半点光亮。
  雨大风急,三人顾不得说话,不约而同加快脚步。
  忽然,向在肩舆旁的中官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正要起身,忽感地面震动,扛着肩舆的中官同时脚下不稳,一人忽然叫道:“地动!”
  声音出口,众人皆是悚然变色。
  一名中官当即掀起油绢和轿衣,道:“陛下,此番恐是地动。未知强弱,也不知有多久。为保万全,请陛下暂且离舆。”
  正统到弘治年间,京师屡有地动。
  凡是年纪大些的中官宫人,都曾亲身经历过,自然晓得该如何应对。但自己躲灾和护卫天子避险,完全是两码事。
  故此,张永谷大用之外,都有些不知所措,神情间难掩惶然。
  寻到宫道最空旷处,数名中官取下肩舆上的油绢,以人为杆,撑起四方状的筒帐,请朱厚照移至油绢下。另有数人肩挨着肩,再撑起一层油布,挡住四面卷来的冰雹和雨水。
  “杨先生快来!”
  衣袍被雨水打湿,朱厚照冷得牙齿打颤,仍不忘杨瓒。
  暴雨倾盆,地面晃动。
  油绢之下,硬生生被中官隔出另一片天地。
  杨瓒拧干衣袍,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暗道:不怪天子多信任宦官。比起朝堂上的文武,的确是陪在天子身边的这些人更显忠心。
  “韦伴伴。”
  “奴婢在。”
  “你观如何?”
  “回陛下,奴婢瞧着,确是地龙返身,不像在皇城之内,更像是京城外动了。”
  “果真?”
  “陛下,奴婢只是猜测。”韦敏小心回道,“要是伺候先帝的宁大伴,八成能有个准话。”
  朱厚照点点头,尽量站稳些,没有再问。
  杨瓒擦干雨水,再次刷新对中官的认识。
  震动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众人所在之地,再感觉不到半点震感。
  张永等仍十分小心,不敢抬起肩舆,只能委屈朱厚照步行,从思善门走回乾清宫。
  刚过乾清门,朱厚照忽然打了个喷嚏。
  张永几个脸色大变。
  “陛下!”
  “朕无事。”朱厚照揉揉鼻子,“就是鼻子有些痒……阿嚏!”
  话没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在场中官都吓坏了,不敢再让朱厚照走路,干脆两人抱腿,两人撑背,余下在周围护着,抬起朱厚照就跑。
  不只杨瓒,同行的禁军也有片刻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不待想明,又见谷大用冒雨飞奔而过,袍角塞到腰间,冠帽歪在一侧,完全不顾形象。
  “谷公公?”
  “咱家去请御医!”
  声音入耳,早不见谷大用的背影。
  静默两秒,杨瓒咋舌。
  这速度,这爆发力,放到后世,绝对百米飞人。
  回到乾清宫,朱厚照立即被中官伺候着换衣脱靴。
  “杨先生也……阿嚏!换上干……阿嚏!”
  朱厚照坐在榻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脸有些发红,精神尚好。
  见状,杨瓒禁不住有些担心。
  看样子,是真着凉了。
  很快,外殿传来人声,不是御医,而是仁寿宫和清宁宫遣来女官,询问天子可安。
  “天子……”
  丘聚和高凤翔守在殿门前,湿透的圆领衫都没换,发梢和袖口都在滴水。
  “陛下移驾时,恰好地动。”丘聚道,“太皇太后的话,韦敏已告诉咱家。请两位回去禀报,乾清宫这边刚遣人请御医,陛下此时不便移驾。”
  “什么?”
  两名女官吃了一惊。隔着殿门,听到内殿传出的喷嚏声,脸色都有些发白。
  “御医可来了?”
  “就这一两刻。”丘聚估算一下时间,看到有中官从内殿走出,手里捧着湿透的龙袍,道,“两位随咱家来 。”
  殿中,朱厚照围着被子,坐在榻上喝着姜汤,仍是喷嚏不断,脸色越来越红。
  杨瓒坐在下首,正讲北疆趣事,间或劝他多喝两口。
  见殿中坐着个青袍文官,女官虽有几分奇怪,却牢记宫规,没有多看一眼。
  “奴婢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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