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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分卷阅读110

身上马,一人向南,余下四散,多往附近卫所飞驰而去。
  清晨时分,大雪方止。
  彤云散去,天空初晴,现出一片湛蓝。
  难得一夜好眠,杨瓒走出房门,精神格外的好。深深吸气,凉意从喉咙流入肺部,激灵灵打个寒颤,只觉得通体舒畅,没有任何不适。
  文吏亲自送来热水饭食,感谢杨瓒出计,帮卫所度过难关。
  “只是仿前人之举,这般过誉,杨某实是惭愧。”
  用过茶饭,趁天气好,杨瓒向郭指挥告辞,套马上车,继续前行。
  离开卫所时,杨瓒推开车窗,向远处眺望。
  苍茫大地,银装素裹。
  城头之上,赤红烈烈。
  空旷的北疆大地,明军的卫所仿佛一座座孤岛,矗立在冰天雪地中,守卫着广阔的疆域,天下万民。
  寒风呼啸,仿佛战场的号角,苍劲古老,亘古悠然。
  实耶,梦耶?
  “杨老爷?”
  “走吧。”
  收回视线,合上车窗。杨瓒靠向车壁,再不多言。
  弘治十八年,十二月已未,杨瓒离京第七日,仁寿宫发下懿旨,先时迎进宫的十二名美人,八人受册为才人选侍,分入长春、万春两宫。
  余下四人将由太皇太后亲自教导,择最优者为后,余者将为妃选,封号等级最低也会为嫔。
  朱厚照忙于政事,按时去两宫问安,并不会多留。
  美人恩重,奈何天子无心,多数都将落空。
  因杨瓒不在,弘文馆讲习由谢丕顾晣臣轮替。有朝臣上言,再选贤德饱学之士入弘文馆。
  无论上疏的是谁,朱厚照一律驳回。
  “弘文馆之事乃先皇所定,不可轻改。”
  几次之后,群臣也品过味道。
  杨侍读圣心之隆,的确非一般。
  又两日,户部上言,军饷不可拖延,灾民赈济亦不可迟缓,请发太仓银。
  “三十万两银,十万充作军银,余下换得粮米,尽发州县。”
  “凡官衙赈济,饭中不杂陈米,粥中立筷不倒!”
  敕令发下,朱厚照仍不放心,令各地镇守太监和锦衣卫镇抚严查,凡有官员阴奉阳违,贪墨灾银,必解至京城,严惩不贷!
  圣旨以密令发出,仍未能瞒过朝中。
  只因敕令下发两日,既有锦衣卫密报,通州官员无视朝廷敕令,贪墨灾银,以陈粮充新米,已拿下首犯及从犯六人,不日押往京城。
  囚车进京,不入刑部大理寺,直将人犯投入诏狱。
  群臣哗然。
  联系前朝旧例,刘健谢迁同样皱眉,欲上书规劝。独李东阳不动声色,更劝刘健两人,此乃天子之令,就长远来看,未必是坏事。无需急着上疏反驳,看看再论。
  刘健谢迁被劝住,不代表他人会保持沉默。
  两京言官的讽谏直言,雪花般飞入内阁,递送至乾清宫。
  “前朝有例,授内官以权,必数兴罪恶。纵锦衣卫以刑罚,必造冤案。”
  “陛下践祚之初,诏查守备内官不法,严束锦衣卫之权。今诏墨未干,竟至复起,何以大信天下!”
  “乞圣命如故,严束厂卫,务授权柄,以致欺瞒圣意,妄造冤案!”
  天子没有表态,上言一封比一封严厉。
  都察院中,戴珊已卒,史琳重病不起,吏部请迁刑部左侍郎屠勋为都御使,天子准奏。
  上任之初,屠勋既表明态度。不和言官站到一处,也不赞同天子之举。
  “官员确有其罪,应交刑部大理寺严查。厂卫肆意弄权,不奉严律,超于法外,恐酿成大祸!”
  简言之,抓人可以,当由刑部大理寺派人。
  没有真凭实据,锦衣卫和东厂胡乱抓人,随意株连,置国法明律于何地?
  如有官官相护,锦衣卫可发驾帖。但在那之前,必须依律法办事。否则,还设立刑部大理寺做什么?
  屠勋的意见十分中肯,的确是为天子考虑。
  可惜,尚没说动天子,先被他人曲解,归入讽谏的直言,和骂厂卫的上疏捏在一处,奏于早朝。
  听着言官一句句昏庸无道、纵容奸邪、祸起之兆,朱厚照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消耗殆尽。
  杨侍读不在,天子犯熊,没人能想到“怀柔”。
  统一的认知,天子不“悔悟”,上言必须更加强硬!
  不让步的结果,朱厚照彻底爆发。李东阳都劝不住,直接上了廷杖,又将骂得最凶的数人下狱抄家。
  要证据?
  好,朕给你!
  查抄出的银两摆到奉天殿,众人皆默,嘿然不语。
  短短几日,天子同朝臣针锋相对,看似略胜一筹,实则两败俱伤。
  天子恼怒,信不过朝中文武,更视内官近侍为心腹。
  群臣几度对天子失望,只觉得天子年少,听信贱谗,重用厂卫,后患无穷。
  矛盾愈演愈烈时,刘瑾终于逮住机会,趁张永谷大用至腾骧四卫查点人员名册,凑到朱厚照跟前,舌灿莲花,终于得了天子一个笑脸。
  丘聚高凤翔看得皱眉,终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瑾在天子面前讨好,恨得牙痒。
  十二月末,用了比预期多出一倍的时间,杨瓒一行终于抵达涿鹿县。
  走下马车,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望着得到消息,赶来迎接的族人,杨瓒张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一名鬓发斑白的男子走出人群,哑着声音,道一声“四郎”。杨瓒忽感眼眶刺痛,回过神时,已跪倒在地。
  “爹,四郎……回来了!”
  
  第六十八章 省亲三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杨枞上前两步,欲要扶起儿子,却是双手微颤,力不从心。不是杨瓒扶住,险些滑到在地。
  见状,族长出言道:“老六,快扶你三叔起来。”
  “哎!”被叫的汉子扶起杨枞,道,“四郎归乡省亲是喜事,六叔旧伤刚好,可不能再闪了腰,白让四郎忧心。”
  “你个二愣子!”
  到底会不会说话?!
  族长瞪眼,当即就要揍人。被杨枞拦住,手杖才没有敲下。
  杨瓒在京时,家中多仰赖族人照顾。
  丧葬,田亩,喊冤,陈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凝聚着族人的心意。尤其族长家里的男丁,更是出了大力气。
  看着金榜登科的幼子,想起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思及族人的帮扶,杨枞悲喜交加,百感交集,不禁抖着嘴角,流下两行咸泪。
  “四郎,为父能活到今日,全靠族中,给诸位长辈磕头。”
  “是。”
  面向族长和老人,杨瓒肃然神情,再拜叩首。
  “四郎不孝,父有伤疾,不能亲侍。适令原之戚,未能麻服。此番族内逢难,未可同担,有负先祖,愧对亲族!”
  顿首在地,杨瓒久久不起。
  老人们都是眼睛发酸,既喜杨瓒的懂事,又怜他这般年纪,便要扛起全族期望,怎肯让他长跪。
  “四郎,快些起来!”
  族长亲自上前,托住杨瓒手臂。
  杨瓒还想坚持一下,却被硬生生拉了起来。
  看看面前的半百老人,对比自身,杨瓒呆滞两秒,默默低头。
  自今往后,每顿五碗,绝对必要!
  “天冷,想说话有的是时候,别在雪地里站着。”一名老人道,“先回家暖暖身子,余下事都不急。”
  “对,先回家。”
  “四郎,你爹可是惦记了好些时日。”
  “独身在京,别说你爹,大家都惦记着。”
  “报喜的差官来时,咱们在里中可是扬眉吐气!”
  “那叫一个畅快!”
  “多少年都没这么痛快过。”
  “对!”
  “没见临县那几个秀才,老大的年纪,歪眉斜眼,好话泛着酸味……”
  杨瓒扶着杨枞,被族人簇拥着走下官道。
  车夫和马车都由族人安置,自不必多说。
  在他们身后,杨山和杨岗被要好的同伴围住,打听沿路奇闻,京城繁华。
  “京城什么样?”
  “皇宫真用金瓦?”
  杨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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