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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白月光-分卷阅读101

我不过是在教鹦鹉说话呢。这鹦鹉,不是挺聪明的?”
  李络看着她的背影,侧头淡淡道,“你若嫌孤傻,当面和孤说便成了,何必借鹦鹉之口?”
  听他的自称,朱嫣倒吸一口气。——李络这是打算拿太子之位来压人了?
  李络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成功教诲这只鹦鹉说话了。届时李络一回长定宫,就会听见有鹦鹉用“李络傻瓜”来恭迎他的大驾,岂不妙哉?
  “我……”她讪讪一笑,道,“哎呀,您在说什么呢?”
  她决定装糊涂装到底,带着翩然纯真的笑容扭过身来,双眼莹莹无辜地望向面前的人。她已打算好了,无论李络打算如何追究,她都三缄其口,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鹦鹉学舌?不知道,不关嫣儿的事。嫣儿什么都不知道。
  李络傻瓜?不知道,不关嫣儿的事。嫣儿什么都不知道。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底清楚。”李络瞥一眼鹦鹉,目光落到了她乖巧的笑颜处,别有深意,“你总是与孤的鸟笼过不去,倒叫孤不太懂了。从前孤养了只麻雀,你奉福昌公主之命,开笼放了。如今养了只鹦鹉,你又叫它说这等话。……嗯?”
  说罢了,他慢慢步近了她。
  明明只是那么二三步的距离,却自有威压迎面袭来。大抵是因他今日着石青华袍,冠带缕金,容色愈显高华如雪。无言之中,更叫人不敢多看。
  朱嫣本还想再狡辩几句,可一旦对上他漆黑的眼,心头就是一跳,话也不敢说了。
  他如今……
  是太子了。
  再不是那个无宠无恩、任由自己欺负的五殿下了。
  朱嫣后退一步,表情有些愁:“鹦鹉这事儿,我认了。可麻雀…那都是什么时候的陈年旧账了?不就是一只麻雀嘛…太子殿下想要,我再去捉……”
  “那不成。”他淡淡说罢,慢慢除下受封大典时所佩的黑革手套,丢在一旁,“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他逼得更近,朱嫣已退无可退,紧挨着一排书架子了。她心底敲起警钟来,忙不迭做出后悔的神态,虔诚道:“五殿下,过去之事,是嫣儿错了。还请您宽宏一些……”
  她本指望这等示弱言辞,能叫李络掀过旧账。可他偏不。
  “孤说了。”
  他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既然错了,就要罚。如今你的身子,属于孤了。”


第82章 备嫁
  “既然错了, 就要罚。如今你的身子,属于孤了。”
  他说这话时, 凑在她耳垂旁。声音轻且沙哑, 如细沙似的雪被风吹过长长的浅滩。
  朱嫣贴着身后的书架子,脸面不争气地泛起薄绯之色。
  “你…你在……说什么呢……”她从齿缝里很生涩地挤出这些话, 脸上烫得厉害。想要再避开些, 但脚后跟边早没了退路。
  他却默然不言,双臂慢慢拥她入怀,又低头窝向她的颈边, 似在轻嗅着她衣领间的气息。
  片刻后,她听见耳旁有很淡的叹息。
  “……嫣儿。”他的声越发淡了, 几如喉间未经发声的轻气, “从前, 我也很是厌烦你。”
  “嗯?”
  她未曾料到他会说这话,不由面孔微愣。
  李络却未曾多解释, 只合了眼, 慢慢地挪蹭过她的颊间。
  很久之前, 他曾厌恶过她。
  她跟随在福昌皇姐身旁, 永远光鲜耀目,不染尘埃。便是再素衣简钗、假作低微,但唇齿眉眼间的明丽,却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她就像是一颗嵌于玉璧上的随侯之珠,总放着湛湛的光华。不沾俗尘,不曾落于柴米油盐的困苦, 不知悉人世间有泪离悲楚,只一副无忧无虑、被捧于掌心呵护的模样。
  甚至于,比起福昌皇姐,她更像是为天所宠的那个。福昌皇姐的骄纵跋扈令她的面目显得丑陋,但朱嫣却并不会如此。
  李络从前厌恶她,总觉得她与自己是彻彻底底两个世界的人。她在红墙琉瓦的那头受着珠玉金银,而他却需得守着无边长夜,一日一夜地窝囊求生。
  同样为人,缘何他须得在他人的影子下过这一生?
  旁的皇子受尽恩宠风光,而他只能在些微的烛火下,反反复复地翻着母妃留下、早已烂熟的旧书,亦或者以小刀削磨木料,寸寸削割,如铭心骨,以此迫使自己吞下不耐与烦躁,继续隐忍地留在长夜之中。
  他深明自己对那些生活无忧之人是含带着忌羡之心的。以是,从初初见到朱嫣,第一次听到她在福昌皇姐的指使下对自己出言讥讽时,他便暗觉得自己讨厌她。
  直到有一回,他被福昌皇姐戏弄,被要求捡拾御花园中的石子,装满了木桶方可解脱。烈日炎炎,彼时他又病弱,如此暴晒终日恐怕会脱一身的皮。但他早已习惯这等差使,只闷着声打算受下。
  若是反抗,恐怕连性命都不保。这是当初母妃留下的博太医所叮嘱过的话。
  负责盯着他捡拾石子的人,便是朱嫣。她站在遮阳的纸伞下,通身明净纤洁,一张年轻的脸蛋如雪似玉。羽睫下那漆黑的眸子望过来时,便如化开了一池的春水。
  “五殿下,你可得老实点,赶紧把石子都捡了,免得惹了殿下不快!”她冷哼着,面色颇有嫌弃,“也不知我是倒了怎样的大霉,竟要和你待这一下午!”
  一旁的采芝捂着唇笑了起来。她是福昌殿下的大宫女,向来不顾忌李络的身份。
  他漠然地接过了宫女准备好的木桶,早已猜到福昌皇姐为了磋磨于他恐怕会刻意寻极深的高桶来为难。
  桶倒是很深,只是……
  木桶到他手中时,其间竟已装了泰半的石子。如此一来,他便不必再于炎阳下长久暴晒。
  他颇有些诧异,却并不知这是谁的手笔。可目光粗粗一扫去,却只能看见立在纸伞下的朱嫣。那些个幸灾乐祸的宫婢、低头不言的旁人,尽数在视野里远去了,消弭如烟。
  朱嫣,唯有朱嫣,还笑语倩倩地立在他的眼里。
  他想多看一眼,但心知福昌皇姐的脾气容不得他耗费时间。倘若犹豫不定,便会换来她愈发跋扈的欺凌。于是,他便没再看那少女了。
  此后,如是之事便时常有。
  每每福昌皇姐想要欺辱于他之时,总有人会偷偷伸出手来托他一把,不至于令他跌至谷底。那人从未露过面,但他想到了她是谁。
  李络有过一段时日的迷茫。
  朱嫣为何帮他?他有何值得朱嫣伸手相助的?为何…
  朱嫣是朱家的嫡小姐、皇后的血亲,而他只是个苟延残喘、不得宠爱的废物?
  那时他大概已知道了,从前那种厌恶的源头,些许便是得不到的爱慕。
  后来他变了,他竟隐隐觉得朱嫣可怜,觉得她明明是不愿成为福昌皇姐那样的人的,却为着奇奇怪怪的缘由一个劲儿地作践自己。
  他终于有了些微的平衡,觉得他与她似乎也并非极为遥远,因他也可以站在高处,对她说:“我不过是瞧你可怜才帮你。”
  其后,命运终于眷顾。他与朱嫣,终究是慢慢走向了一处。即使是背靠着背,从不曾承认过的,那也是走向了一处。
  “李络…?”她试探慎微的嗓音偷偷摸摸地响起。
  “别动。”他说,“我不欺负你,只这样抱你一会儿。”
  她有些怕,如耷拉了耳朵的兔子,慎重地说:“那…那说好了。你不能占我便宜。”
  “嗯。”他淡淡地笑起来,“便是再想,也要等将你娶过了门。”
  “说说说的什么混账话……”她却因这句玩笑话又闹了大红脸,忍不住伸手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胸。明明用的是最大的劲头,可他却分毫没觉得痛,反倒是她手腕小麻,人轻抽了口气。
  李络终于将她放开了。
  她偷眼打量了一下他,撇撇嘴,低声说:“穿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嘛……”
  这一袭太子服制,既有钟馔之端厚,亦有五陵之灿华,落在他肩上,恰衬得他神色淡远,遥不可及。
  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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