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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玻璃-分卷阅读14

动的站那,手脚都冰冰冷。
“三,二,一,新年快乐!2008年快乐!”主持人尖叫着。
砰砰砰砰——烟花轮流冲上天空绽放,五箱烟花礼炮一个挨着一个,静谧的夜空被燃烧各种璀璨的颜色。
江珃抬头看去,张嘉凯买的不是普通的烟花,一般的只有红黄绿三种颜色,他买的是带花样的,有金色有紫色,烟花在空中炸成一朵圆形的花朵,花瓣亮起又暗逝,掉下来时噼里啪啦会再闪一阵。
这种还挺难得看到,印象里只有稍微有点钱的,家里办喜酒或者满月酒才会放一放。
其实距离挨得太近,花火的光是刺眼的,江珃仰着头,脖子酸了,眼睛也被刺的盈出了泪水,但不舍得挪开眼。
贺群拿着新买的大屏手机这儿拍那拍,“来来来,嘉凯,芸仙,我给你们拍一个!”
季芸仙依偎在张嘉凯怀里比了一个v。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枯枝微微晃动,江珃缩了缩脖子,仰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她站在门口看的,想缩进屋里看。
咚——江珃撞上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又有点软软的。
她转过头,瞬间一激灵。
杨继沉就站在她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俯视她,脸上的笑容又痞又坏。
他弯腰,整张脸凑近了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你似乎很喜欢往我怀里撞啊?”
他的气息都洒在她脸上,漆黑的眸子就像漩涡。
见她愣着,杨继沉慢悠悠道:“撞在流氓怀里,不赶紧躲远一点?”
江珃思索一番才明白他话的意思。
诶,真记仇。
江珃抿抿唇,转头就想走,被一把被人拎住。
她慌了神,“你…你干什么?”
杨继沉将人拎回去就松了手,“跑什么,外面不冷?”
“还好……”江珃说完一溜烟儿闪了。
咔嚓——贺群对着他们拍了一张,他吹了个口哨说:“沉哥,追女孩子得温柔点。”
杨继沉斜靠在门边上,一个眼神过去,贺群讪讪,也溜了。
那边的江珃站在远离的桂花树边上,冷的在跺脚取暖,圆溜溜的大眼睛稍稍瞟了他两下,见他在看她,干脆背过身,却被边上拿着烟花棒的季芸仙吓一跳,像只小青蛙一样跳了起来,往后躲了几步。
杨继沉看着她蠢蠢的模样笑了声。
“阿沉。”
徐栀夏从屋里出来,站在他身边,轻轻叫他的名字。
杨继沉偏头看她,难得的温和,“怎么了?”
徐栀夏看了江珃几眼,垂眸,细长的眸子沉静而黯淡,她说:“那个女孩子,你是认真的?”
杨继沉:“你怎么和冯姐一样,也问这个。”
徐栀夏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的所有过去她都无比清楚。
她见过他坐在女人堆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见过他事不关己,冷漠绝情的模样,也见过他买醉消沉,悲痛不已的模样。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哪个女孩动心了。
可眼神会出卖一个人,他的目光那么炙热,视线几乎一直离不开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杨继沉,让她觉得无比陌生,也隐隐开始害怕。
徐栀夏回想起那个人的面容,低低问道:“是因为她吗?”
砰砰砰——烟花盛开又陨落,巨大的声音将徐栀夏的声音掩盖,那句话就像一片羽毛,被风吹起,不知飘落何处。
杨继沉望着远处,目光淡淡,他的视线一点点的穿过眼前的篱笆墙,路边的水杉树,山脚下的万家灯火,远方此起彼伏的山峦,追随到某个时间点。
徐栀夏等了很久也没等他的回答,可她是安心的,他的默认让她安心。
她站了会,准备去找周树他们放烟火。
“不是。”杨继沉忽然说。
徐栀夏脚步一顿。
杨继沉依旧斜靠着门边,看起来很随意淡然,“和她没关系。”

12.第十二章

凌晨一点不到,随着电视里跨年演唱会的结束,他们也到了尾声,一伙人收拾收拾扬长而去。

机车飞驰在路上的响声响彻林间,还有他们几声呜呼,欢呼着2008快乐,我要做KING !

江珃小跑回了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聋哑夫妻的房子和孙婆婆的房子都黑着,应该是睡了,也不知道他们动静那么大有没有吵到他们。

江珃插钥匙拧开锁,看了眼天边,远处的烟依旧在绽放,这种热闹也许会持续到天明。

她换了鞋,揉了揉自个儿的脚趾头,冻得都麻木了。

她有时候想不通,那些女生穿那么少好像怎么都不会冷,比如今晚的冯姐,比如季芸仙。

江珃烧了个热水袋后就上了楼,打开自己房门时莫名有一丝不自在。

她不自觉的抬眼朝窗户那边看去,窗帘是白底碎花的,比较透光,他房间的灯光就如同他这个人,带着侵略性,穿透窗帘漫进来,没有办法阻挡和无视。

江珃把热水袋放进被窝暖着,不再想他,脱衣服准备洗完澡就睡觉。

刚脱去外套就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嗞嗞嗞,像是什么东西破了的溢出声。

那声音在静谧中逐渐被放大,江珃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最后锁定了浴室。

浴室里的管道,长长一根贴着墙,年代久远,去年下雪的时候被冻爆过,后来修了修,但现在看来治标不治本。

江珃打开浴室门一看,果不其然,那水从缝补的白色胶布间滋出,淅淅沥沥的像在下雨。

也真是奇怪,这么早就开始有管道冻坏了,还是室内的,以往一般都得等到下雪的时候。

江珃用手按压着,思索着怎么办。

砰——忽然水管一抖,爆发出洪水般的响声,那小雨瞬间变成大雨,像喷泉一样,嘘嘘嘘的洒着,江珃被浇了一身,忍不住一哆嗦。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流到下水道口,形成一个漩涡。

江珃的棉拖鞋湿了一个头。

她抹去脸上的水,快速奔下来,拿来胶布,试图给它裹上。

似乎来修水管的那个人就是这样做的。

事实证明,非专业人员是搞不定的。

江珃抓了抓头发,眉毛拧得紧。

喷到天亮,得费多少水,本来下水道就有点堵,这样子万一漫出来了怎么办?

江珃给江眉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无法接通。

也是,凌晨一点多,也许她已经睡了。

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江眉处理的,江珃这才发现她似乎什么都不会。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江珃沉默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冷水从脖颈滑落进衣领里,毛衣表面都湿了,江珃冻的手指骨发红,她抹了把脸准备把试衣服先换一下,而浴室里依旧在喷泉表演,那小小的漩涡很快被水面淹没。

江珃还来不及脱衣服,玻璃窗就被什么咚咚咚的敲响,她回头一望,隔着浅色的窗帘隐约能看见个人影。

犹豫再三,还是开了窗。

他似乎刚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胸口露出一片肌肤,上头还挂着水珠。

黄色的暖调灯光衬得他的肤色更诱人。

诶,他的灯光怎么可以变色,那天明明是冷色调的。

江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继沉拿着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她开了窗,随手把毛巾扔桌上,从边上拿出那副粉红色的毛绒耳罩。

“你忘拿了。”他说着就朝她抛过去,一个优美的弧度,耳罩稳稳的落在江珃手里。

“谢谢。”江珃轻轻说。

杨继沉打量了她几眼,她头发面容都是湿的,就连纯白色的毛衣也滋着水珠。

“怎么了,水管爆了?”他问。

江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杨继沉懒洋洋道:“用脑子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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