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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繁华/穿越后继承了一座青楼怎么办-分卷阅读122

都留了花种一茬接一茬地养。
  许是因为他默认和柳三娘有那么一点关系,李弘热情地给他分享了许多书,还把自己小心珍藏的孤本统统拿出来,说他看上什么可以拿回去,不用还,只管留着看。
  要不是他是单独登的门,这人怕是要把自己珍爱的宝贝书全部送给他。
  不得不说,这人有点傻。
  傻得叫人忍不住叹息。


第93章
  兄妹俩相对而坐,都感慨了一番。
  不过他们兄妹二人没有感情用事的习惯,感慨完又开始分析起来。
  他们不算金陵本地人,关于李家的事盛景意都是从寇承平那边听来的,谢谨行也是这几天才去打探。
  外头很多人都觉得李弘运气好,相貌平平,也没什么经商天赋,硬是熬死了父母和从小被父母看好的弟弟,接掌了偌大的家业。后来李弘把家财散了大半,许多人便又开始评头论足:“看吧,就说了他不懂经营。”“可惜了那么大一份家业,居然落到了他手里。”
  最近李弘搬出祖宅,又有一些人旧事重提,说本来他们家就准备分李弘这么一处宅子,别处产业理当没他份!
  谢谨行查到这些话是上回被李弘赶走的族人传出来的,有一定的可信度。
  那几个族人还说,他们本来是好心给李弘介绍个女人来给他当家,结果李弘把他们赶了出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比较让谢谨行惊讶的是,自从上回把族人赶出门,便再也没人能从李弘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近来李弘跟着张祭酒他们编《唐诗三百首》之余,还会去巡看一下自家产业,一副要振作起来好好打理家业的模样。
  就这几天,李弘已经处置了三个欺下瞒上的管事。
  联想到李弘送书的举动,谢谨行估摸着他此前怕不是应付不了族人、经营不好产业,只是无心去管罢了,一个身如槁木、心若死灰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事?
  如今他察觉柳三娘有可能有个好归宿,便强打起精神来把自己周围的麻烦事解决掉,让自己看起来过得很好很好,以免柳三娘听到他这些年活得很糟糕的消息。
  “是个痴情人。”谢谨行说道。
  盛景意听完谢谨行的推断,愣了一会儿。
  情爱之事,她不太懂。
  若是谢谨行的推断是真的,那李弘确实是个可以交付终身的有情人。只是不知道是他单相思,还是她三娘也对他有意?
  如果不是三娘对李弘也有情意,盛景意不会愿意三娘去走会遭人非议的路;可要是三娘对李弘当真有情意,就算那路再难走,她也会帮三娘走下去!
  谢谨行见盛景意的目光从迷茫到坚定,笑着问道:“决定好了?”
  “对。”盛景意说道。
  在盛景意看来,当年的事就不是柳三娘的错,她那时还不是千金楼的当家,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官伎,她们这样的人每个月都得应邀参加各种宴会、各种表演,不去等同于犯罪。
  李弘弟弟对她一见钟情兴许是许多人暗暗羡慕的事,可那又不是她想要的,对她来说只是负累而已!
  以她对三娘的了解,她会把事情藏在心底,怕是自伤身世,又怕流言蜚语带累了李弘。须知外面的非议是淬毒的刀,明明无形无实,很多时候却能逼死人!
  李弘恐怕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怕柳三娘背上不好的名声,才会宁愿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从不愿表露半分爱意。
  盛景意看向谢谨行,眼神明亮如星:“我回去问问三娘。”要是她家三娘真的还喜欢李弘,她就忍痛把三娘嫁了!
  谢谨行见她脸色时而坚定时而肉痛,表情少有的鲜活多变,不由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含笑说道:“李弘那宅子离得不远,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先去看看再做决定。”
  盛景意听谢谨行这么提议,也心动了。
  第二天一早,盛景意叫人准备了一份盐水鸭,带着立夏跟谢谨行去李家拜访。
  李弘身穿一袭青色衣袍,仍和初次见面时那样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得知谢谨行带着弟弟过来,先是一愣,而后便亲自出来迎接。
  李弘很快便见到谢谨行“兄弟俩”,谢谨行长相自是极为出众的,盛景意又要更胜一筹,只是她年纪还小,脸庞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青稚。
  这样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莫名让李弘想起初见时的柳三娘。
  当时他觉得自己弟弟已经长得很出众,怎么会有比弟弟好看这么多的少年?不过他的心思大半还是放在书上,看了看她要取的书,忍不住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书不好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害怕对方不喜自己的唐突。结果她没有不高兴,反而欣然接受了他的意见。
  那时他就觉得,世上竟有这样好的一个人,她身上每一处都像照着他喜欢的模样长的,连性情与想法都不例外。
  李弘蓦然收回自己的视线。
  有些东西即便永远都得不到了,也该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底,不该随意与他人言说,更不该随意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李弘这宅子确实如谢谨行所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得出是精心布置出来的,每一处陈设都十分用心,乍一看很平常,细细品玩却觉余韵无穷,必须是审美很好的人才能把自己家弄成这样。
  盛景意打开食盒,邀请李弘尝试厨房新做的盐水鸭,随意地与李弘聊起了天。
  直至一盘盐水鸭快要见底,盛景意才状似无意地问:“那日国子监文会上,您听到‘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时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从李弘第二天的表现来看,他不该在这么简单的地方卡壳,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句诗对李弘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就李弘这心死如灰的模样,能对他有特别意义的诗句,盛景意直觉觉得那与柳三娘有关。
  李弘冷不丁地被盛景意这么一问,差点把手里的茶打翻了。
  他看了看始终安坐在一边的谢谨行,又看了看坐在谢谨行身旁的盛景意,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什么。如果谢谨行真的和柳三娘有点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诗。
  李弘心里千转百回,唇不断翕动,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原来,谢谨行也不是她的归宿吗?
  她那么好一个人,老天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美满的未来?
  他都想好了,他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不让她觉得他过得不好,等他以后攒了些家业,若是谢谨行负了她,他就帮她出头;若是她一直和乐美满,他便多买些书,起一座金陵城最大的藏书楼,将来她儿孙满堂,有那么一两个儿孙来金陵玩,少不得要去看看。
  到那时他要是还活着,可以猜一猜往来的人里哪一个是她儿子或者她孙子。
  这么一点期望,也是没有办法达成的吗?
  过了许久,李弘才终于艰难地看着谢谨行把话问出口:“你和三娘是什么关系?”
  柳三娘在秦淮河畔便叫三娘,她不像杨二娘那样不在乎自己的闺名,和人干架还要真名上阵,柳三娘即便才名再盛,也从未和人说起过自己的名字,仿佛早已忘记自己本来叫什么。
  谢谨行看了盛景意一眼,答道:“她算是我的一个长辈。”盛景意要认她们当娘,他自然得把她们当长辈对待。
  李弘听了这话,又是一愣。他说道:“既是长辈,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她接回家?反而让她一直留在那样的地方……”他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因为这话听起来有点看不起她出身的意思,可他不是那么想的,他只是觉得她该过更好的日子。
  “我会把她接回家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她现在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谢谨行说完,目光淡淡地从李弘脸上扫过,语气和缓却暗藏锐利,“李公子又是以什么立场这样来质问我?”
  李弘哑了。
  他也有机会为她赎身的,教坊里的女子到了一定年纪,便可以赎身从良。
  只是这事在弟弟和家里闹翻时不适合提,那会让他父母觉得是她蛊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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