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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的流放生活-分卷阅读63

甚至将就这只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
  顾君瑜手肘支在石桌上,以手扶额,微眯着眼,懒懒地看着眼前少女。
  月色迷人,美色更迷人。
  “回房。”他缓缓吐出两字。
  “王爷不喝了?”陆沉菀诧异。
  “不喝了。”再喝就无法做人了。
  “那我扶你回去。”
  到了房门口,顾君瑜靠着门,没打算让她进去。
  “今晚的舞,我很喜欢。来,我抱一个!”
  他将陆沉菀拉到自己怀里,拥住了她。
  因隔得近,陆沉菀听见他克制的、沉沉的呼吸……
  “王、王爷~”陆沉菀有点口干。
  顾君瑜放开她,揉揉她的头顶,“早点休息。”
  陆沉菀拽着他的衣服,踮起脚,主动对贴着门楣站立的顾君瑜献上一吻。
  唇与唇相碰的一吻。
  “王爷,生日快乐!”
  撩拨完,陆沉菀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间。
  顾君瑜看着她落荒而去的背影,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靠着门,心久久未能平复下来。
  体内有一只魔鬼在觉醒。
  顾君瑜没有进屋,直接去了浴兰室。
  浴兰室是个浴池,裴钧给楼星承修的,不过平日顾君瑜也常来这里沐浴。
  够宽大,且方便,跟现代的小型家庭泳池差不多了。
  温暖的水包围着周身,顾君瑜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陆沉菀柔软婀娜的舞姿。
  以及她唇瓣上的香软。
  他背靠着岸边,努力平复心中的躁动。
  “哟,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一道拖腔带调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顾君瑜神色一凛,这才发现室内竟然还有一人。
  他绷着脸瞥了一眼屏风后走出的青年,“你怎么在这里?”
  楼星承笑了,“王爷,这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裴叔不是给小菀和你修了个更好的,你不去自己那边,总跑来我这里作甚?王爷真看上我了?”
  他站在岸边,凤眼轻挑,眼里带了点意味深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顾君瑜乜斜他一眼,不想理会。
  楼星承是个很会自话自说的人,他又道:“你和小菀久别重逢,怎不去陪我那小表妹共度良宵?咦……王爷身上酒味好浓,你今晚喝酒了?”
  顾君瑜闭着眼,脸上写满了拒绝。
  如果对方识趣,肯定出去了。
  不过楼星承不是个识趣的人。
  “诶,问你个私事,你和小表妹该不会一直分房住的吧?”
  “你和小菀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行?”
  “或者,你……”
  顾君瑜听不下去了,悠悠睁开眼,淡声道:“她还小。”
  楼星承:???
  “她小?十七岁了,我小姑十七岁时,小菀都会说话了。”
  顾君瑜扫他一眼,“楼将军像你这么大时,也当爹了。”
  楼星承:……
  “我只是不想被束缚,不和你说这些。不过你要真有隐疾,可以找李大夫,他最擅长治不举。”
  顾君瑜一字一顿:“……你,出去!”
  顾君瑜一人在浴兰室待了半个时辰,才从水里走出。
  夜色中琴声依旧,顾君瑜此刻没什么睡意,心下亦有些好奇,便循着琴声而去。
  西边的客舍,一人抱琴坐在庭院中,信手弹着琴弦。
  弹琴者年龄不详,约莫二十多岁,穿着一身布衣,面如冠玉,轮廓清秀。本该是很清俊的长相,可他偏偏生了一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以至于他看人的时候像带着一股精明算计。
  顾君瑜没有上前打扰,站在假山后听了会儿。
  他上辈子没学过古琴,若说钢琴他或许还懂一些。
  不过神奇的是,他竟然能听出对方所奏的是《广陵曲》。
  弹琴人信手一勾,按住了琴弦,最后一个音调收得很随性。
  “不知阁下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弹琴人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笑,语调不徐不缓,偏偏却又有点……邪气。
  尤其是配上那双上扬的狐狸眼,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直觉。
  顾君瑜从假山后走出,“打扰阁下雅兴了。”
  “曲本就为有缘人所奏,阁下会受琴声指引来到这里,便是你我之缘。若无人欣赏,那再好的雅兴也不过是孤芳自赏。”
  顾君瑜淡扫他一眼,很委婉地指出:“阁下所弹《广陵曲》与我听过的曲谱有些不同。”
  原主在宫廷中听过《广陵曲》,应该是比较纯正的曲调,此人刚才弹错了几处,因而“孤芳自赏”之说,就显得没有实力却爱卖弄了。
  弹琴人却不以为意地笑出声,“阁下可听过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顾君瑜脸色有点绷不住,他误拂弦,可惜自己不是周郎。
  “在下才疏学浅,若有说错之处,还请阁下海涵。”
  顾君瑜这些日子也见过不少夸夸其谈的书生,喜欢卖弄玄虚,却无什么大才。若非先前他弹了一支西洲曲给陆沉菀伴奏,顾君瑜想自己大概也不会过来一探究竟。
  如今见对方与自己预期相差太多,顾君瑜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便告辞离开。
  “唉!我原以为王爷深受百姓爱戴,会与那些庸俗之辈有所不同。不料却是我错付了,王爷虽有奇才,奈何眼界太小,只怕终有一日,会被雄鹰吞食。”就在顾君瑜快要走出小院时,那人又开了口。
  顾君瑜脚步迟疑了片刻,不过并没回头。
  那人继续道:“我若是景王,便与扶南联手,许之以丝帛茶银,让其为我铲除黔州异己,再以攘外之名出征,让对方退兵。既可铲除心头之患,又可在皇上面前邀功,在天下人心中树威,可谓一箭三雕。”
  顾君瑜顿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说话之人。
  可能是天生一双狐狸眼的缘故,总带着几分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顾君瑜迟疑片刻,慢慢朝弹琴人走过去。
  “在下沈笑,见过安王!”弹琴者从地上站起,给顾君瑜抱拳做礼。
  顾君瑜:“景王与扶南联手?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
  沈笑道:“王爷若信得过景王,便当我疯言疯语,将我打入县衙大牢,在下亦决不抱怨。”
  “此事我自会去查,我不喜故弄玄虚之人,阁下不必在我面前耍心机。”顾君瑜倒也没去计较消息真假,原主在景王面前摔了一跤,顾君瑜对景王也保持着很高的戒备。
  不过勾结外敌,引狼入室,这种行为也未免太失智,景王若这么做,不是傻,那就绝对是太自负。
  沈笑也没被吓住,只道:“王爷觉得在下故弄玄虚,那何必费口舌与在下说这么多?”
  他倒是很会揣摩人心,顾君瑜冷声道:“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沈笑:“良禽择木而栖,我所求,只为寻一明主。”
  顾君瑜眉峰稍抬,“阁下刚刚不是还说我眼界小,这样的我是你所求的明主?”
  沈笑:“王爷虽无鸿图野心,却仁厚爱民,亦有不拘于世俗的胸怀和想法。若能得贤臣辅佐,定能成就一番千秋大业;但若身边只有莽夫一群,便只能在此地偏安一隅,或……殁于权斗中。”
  顾君瑜细细打量他,“阁下贬低他人自诩贤良,是否有些过于自负?”
  如果裴钧、楼星承之辈皆为莽夫,那这天下只怕便没几人能称得上栋梁之才了。
  沈笑亦不改神色,“王爷着眼于黔州一地,看不清天下局势。身边之人不劝王爷东山再起,却任由王爷经商务农,让王爷本末倒置,便是不作为。”
  顾君瑜对他过于偏激的言论一哂,“那依沈公子之高见,我该如何做才称得上对?”
  “去年皇上召王爷回京,最后却无疾而终,说明朝中大局,皇上亦无法完全掌控。王爷丝毫没有危机感,却忙于农耕,实乃不分轻重。”
  “景王背后有汪氏一族,身边有吴燕青、龚浩宇等幕僚,朝中大臣过半是汪太师的门生,如今他们掌控了兵权,王爷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才与他们比起来,胜算如何?”
  顾君瑜微微蹙眉,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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