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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罪者说-分卷阅读158
么多事， 你就回报我一句对不起！”徐图之说， “晓涟， 你当我是傻瓜吗？”
徐图之大笑， 笑声凄厉，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他丢开人质， 举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图之！不要啊！”纪天舟越过两个保镖，想阻止他。谁知徐图之突然掉转枪口，对准纪天舟，扣动扳机。
“啊！”有人惨叫。“左鸢，左鸢！”纪天舟搂着左鸢， 拼命呼喊她的名字。他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沉，往下坠。徐图之扣动扳机的那一瞬， 站在他后面的左鸢冲到他前面。
现场立刻混乱。奚何初帮纪天舟按住左鸢的伤口，鲜血汩汩外流。两个大男人快疯了。纪维平打电话叫救护车。
徐图之的手上还拿着枪，杨凌晖他们不敢轻易冒险，只能把枪口对准他。
左鸢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纪天舟喊：“谁让你救我的？谁让你救我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左鸢挤出笑容说：“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就是你告诉我， 你没有忘记十年前那个夜晚，你认得我。这十年你都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纪天舟拼命地点头。左鸢伸手，想触碰他的脸， 但是她渐渐没有力气了。她觉得自己好困， 好想睡觉。
“左鸢，左鸢！别睡觉！别睡觉啊！”奚何初叫她的名字。她望着奚何初， 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她想说话，但是最终，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啊！”奚何初疯狂地大喊大叫。
傅卓斐说：“别等救护车了，坐我的车，去最近的医院。天舟，我们去医院！”
纪天舟没搭理傅卓斐，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徐图之。“来！图之，你最恨的人是我，冲我开枪！”徐图之举枪的手微微发抖。
夏霁说：“纪天舟，你疯啦！”纪天舟仿佛没听见夏霁的话，他继续往前走。“不要再伤及无辜了！图之，冲我开枪！”
“别往前走！纪天舟，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徐图之说。“我对不起甘阿姨！如果我早发现你有问题，你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纪天舟说。“我不需要你同情！”徐图之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纪天舟距离徐图之的枪口越来越近。夏霁紧张地望着两人，她看见徐图之的手指微微弯曲。她顾不得多想，立刻冲上去夺徐图之的枪。
两人扭打成一团。纪天舟和杨凌晖等人也上前，想帮助夏霁。突然，很突然，谁也没想到，枪又响了。夏霁缓缓倒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徐图之也惊呆了。
纪天舟慌忙扶住夏霁。“夏霁，夏霁！”
夏霁伸手触碰纪天舟的脸，用尽全身力气说：“我真希望回到十八岁，我一定阻止妈妈绑架你。小天，我恨你！但是，如果回到十八岁，我依然会救你。因为就算我自己死，我也不舍得让你死！”
纪天舟垂下头，压抑地哭泣。
徐图之上了警车。夏霁上了救护车，纪天舟和纪维平跟着去医院。
夏霁很快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脸上蒙着白布。医生对纪天舟摇头。纪天舟呆呆的。夏霁，她就这样走了吗？
左鸢也在这家医院。奚何初看见纪天舟，怒火直冲脑门。他上去猛地给了他一拳。纪天舟毫无防备，被他打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傅卓斐扶起纪天舟。反倒是纪维平说：“你让他打吧！”纪维平话音未落，奚何初又猛地给了纪天舟一拳。这回纪天舟没倒，他推开傅卓斐，狠狠给了奚何初一拳。
两人摆好阵势，谁也不让谁，你一拳我一拳，直打到对方流鼻血才停下来。奚何初说：“如果左鸢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过得安生！”
左森、叶萍、左鸣都赶到了。左鸣急急地问：“纪天舟，我姐怎么样？”奚何初说：“正在做手术。”叶萍说：“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记者，又不是警察，怎么会中枪呢！”纪天舟说：“是我害了她，对不起！”左森瞪着纪天舟，双眼冒火。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众人围上去。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放心吧，命是保住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纪天舟迫切地说：“我想看看她。”医生说：“病人要转到重症监护室。明天再过来吧。”
纪维平说：“我们各回各家吧。”傅卓斐说：“我送你们。”纪天舟说：“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夏霁。”傅卓斐问：“夏霁怎么啦？”纪天舟说：“不在了。”
奚何初掏出纸巾，递给纪天舟。纪天舟说：“谢谢。”纪维平说：“你去看看夏霁，我去局里看看小徐。唉，怎么向甘宁慧交代啊！”
纪维平来到局里。欧局长听说老爷子来了，连忙出来迎接，寒暄不停。纪维平摆手，示意他别这样。“我来看看徐图之。”欧局长说：“杨凌晖在审。您老到监控室去吧。”
监控室里挤满人，有认识纪维平的，立即起身给他让座。纪维平也不客气地坐下。很快又有人端茶过来。
监视器里的徐图之耷拉着脑袋。那经常笑意盎然的脸，此刻没有一点儿光彩。
杨凌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加入岑氏母女的犯罪集团？”徐图之说：“她们在美国的时候，我已经帮她们做事了。岑绮绢出手大方，给的钱多。后来她们回国，我见到夏霁，倾心于她，就正式加入她们的集团。”
“盛美，洗脚城，奇思佳信息咨询公司，笄山庄园六十六号。我还有没有遗漏的？”杨凌晖问。“没有遗漏的。岑绮绢出事后，她的产业被你们一锅端，包括那些做正经生意的公司。晓涟的画廊，虽然不直接参与生意，但负责洗钱。”徐图之说。
“谢谢提醒，太多了，我记不住。”杨凌晖说。这时候他当然不能忘记展示自己的幽默感。欧局坐在监控室呢。
徐图之说，“晓涟的生意和岑绮绢的生意是分开的。”
杨凌晖说：“盛美，控制模特集体卖/淫。魏威是被你们强迫的。乔春生工作的洗脚城，专门从事低端_0_se_0_qing_0_fu_0_wu。叶晓玉所在的奇思佳信息咨询公司，打着婚介的旗号，其实做的是拉皮条的生意。”杨凌晖越说，语气里越是嘲讽的味道。
徐图之说：“奇思佳不是拉皮条的，它是培养职业小三的。这些小三毕业后，面对的客户不一样。有的客户是普通中产阶级，白领或者做小生意的老板，岑绮绢也不指望从他们身上获利。但有的是像左淼那样手握大权的人，岑绮绢就不会放过他们了。”
杨凌晖冷笑一声说：“奇思佳，职业小三培训公司，岑绮绢专门用它来控制重要人物，为自己那些所谓正经公司谋取利益。笄山庄园六十六号，这个我都懒得多说了，还提供高定服务，真为客户着想啊！这母女俩真会做生意啊！”
徐图之说：“晓涟受过伤害，她的心很冷。她最讨厌年轻漂亮的女孩，她看不惯她们过舒服日子。她也讨厌岑绮绢，岑绮绢毁灭了她的人生，所以她杀了岑绮绢。”
纪维平不想再听下去，他站起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独自离开了警局。他看着徐图之长大的。现在他能做什么呢？也许只能是安慰甘宁慧罢了。
还有岑绮绢和夏霁。岑绮绢的贪婪造就今天的一切。十年前她策划的那场绑架案，伤害到夏霁。绑架案之后，她们母女俩都变了。她们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因为自己的人生被毁灭，所以也要毁灭别人的人生？
第二天，纪天舟和奚何初几乎同时到达医院。左森、叶萍、左鸣、向琼瑜、左鹂、丁小可、陈敬谦、纪维平、傅卓斐，全部都来了，但是重症病房的左鸢却并没有醒。医生检查过后说：“麻药散了，理论上她应该醒了。”
奚何初说：“可是她现在没醒啊！”医生说：“这有很多原因，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纪天舟问：“检查之后呢？多久会醒？”医生说：“这很难说，必须先检查。”丁小可说：“她肯定会醒的，是吗？”医生没有再回答，逃也似的走了。
左鸣说：“我姐姐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开朗活泼，她不会有事的，她会醒的。”
左森和叶萍瞬间苍老许多。叶萍背过身，悄悄地擦眼泪。奚何初安慰他们说：“我们还是先等检查结果吧。我想她可能明天就会醒的。”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翻着报告说：“我们给病人做了全身检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
徐图之大笑， 笑声凄厉，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他丢开人质， 举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图之！不要啊！”纪天舟越过两个保镖，想阻止他。谁知徐图之突然掉转枪口，对准纪天舟，扣动扳机。
“啊！”有人惨叫。“左鸢，左鸢！”纪天舟搂着左鸢， 拼命呼喊她的名字。他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沉，往下坠。徐图之扣动扳机的那一瞬， 站在他后面的左鸢冲到他前面。
现场立刻混乱。奚何初帮纪天舟按住左鸢的伤口，鲜血汩汩外流。两个大男人快疯了。纪维平打电话叫救护车。
徐图之的手上还拿着枪，杨凌晖他们不敢轻易冒险，只能把枪口对准他。
左鸢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纪天舟喊：“谁让你救我的？谁让你救我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左鸢挤出笑容说：“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就是你告诉我， 你没有忘记十年前那个夜晚，你认得我。这十年你都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纪天舟拼命地点头。左鸢伸手，想触碰他的脸， 但是她渐渐没有力气了。她觉得自己好困， 好想睡觉。
“左鸢，左鸢！别睡觉！别睡觉啊！”奚何初叫她的名字。她望着奚何初， 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她想说话，但是最终，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啊！”奚何初疯狂地大喊大叫。
傅卓斐说：“别等救护车了，坐我的车，去最近的医院。天舟，我们去医院！”
纪天舟没搭理傅卓斐，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徐图之。“来！图之，你最恨的人是我，冲我开枪！”徐图之举枪的手微微发抖。
夏霁说：“纪天舟，你疯啦！”纪天舟仿佛没听见夏霁的话，他继续往前走。“不要再伤及无辜了！图之，冲我开枪！”
“别往前走！纪天舟，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徐图之说。“我对不起甘阿姨！如果我早发现你有问题，你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纪天舟说。“我不需要你同情！”徐图之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纪天舟距离徐图之的枪口越来越近。夏霁紧张地望着两人，她看见徐图之的手指微微弯曲。她顾不得多想，立刻冲上去夺徐图之的枪。
两人扭打成一团。纪天舟和杨凌晖等人也上前，想帮助夏霁。突然，很突然，谁也没想到，枪又响了。夏霁缓缓倒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徐图之也惊呆了。
纪天舟慌忙扶住夏霁。“夏霁，夏霁！”
夏霁伸手触碰纪天舟的脸，用尽全身力气说：“我真希望回到十八岁，我一定阻止妈妈绑架你。小天，我恨你！但是，如果回到十八岁，我依然会救你。因为就算我自己死，我也不舍得让你死！”
纪天舟垂下头，压抑地哭泣。
徐图之上了警车。夏霁上了救护车，纪天舟和纪维平跟着去医院。
夏霁很快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脸上蒙着白布。医生对纪天舟摇头。纪天舟呆呆的。夏霁，她就这样走了吗？
左鸢也在这家医院。奚何初看见纪天舟，怒火直冲脑门。他上去猛地给了他一拳。纪天舟毫无防备，被他打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傅卓斐扶起纪天舟。反倒是纪维平说：“你让他打吧！”纪维平话音未落，奚何初又猛地给了纪天舟一拳。这回纪天舟没倒，他推开傅卓斐，狠狠给了奚何初一拳。
两人摆好阵势，谁也不让谁，你一拳我一拳，直打到对方流鼻血才停下来。奚何初说：“如果左鸢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过得安生！”
左森、叶萍、左鸣都赶到了。左鸣急急地问：“纪天舟，我姐怎么样？”奚何初说：“正在做手术。”叶萍说：“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记者，又不是警察，怎么会中枪呢！”纪天舟说：“是我害了她，对不起！”左森瞪着纪天舟，双眼冒火。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众人围上去。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放心吧，命是保住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纪天舟迫切地说：“我想看看她。”医生说：“病人要转到重症监护室。明天再过来吧。”
纪维平说：“我们各回各家吧。”傅卓斐说：“我送你们。”纪天舟说：“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夏霁。”傅卓斐问：“夏霁怎么啦？”纪天舟说：“不在了。”
奚何初掏出纸巾，递给纪天舟。纪天舟说：“谢谢。”纪维平说：“你去看看夏霁，我去局里看看小徐。唉，怎么向甘宁慧交代啊！”
纪维平来到局里。欧局长听说老爷子来了，连忙出来迎接，寒暄不停。纪维平摆手，示意他别这样。“我来看看徐图之。”欧局长说：“杨凌晖在审。您老到监控室去吧。”
监控室里挤满人，有认识纪维平的，立即起身给他让座。纪维平也不客气地坐下。很快又有人端茶过来。
监视器里的徐图之耷拉着脑袋。那经常笑意盎然的脸，此刻没有一点儿光彩。
杨凌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加入岑氏母女的犯罪集团？”徐图之说：“她们在美国的时候，我已经帮她们做事了。岑绮绢出手大方，给的钱多。后来她们回国，我见到夏霁，倾心于她，就正式加入她们的集团。”
“盛美，洗脚城，奇思佳信息咨询公司，笄山庄园六十六号。我还有没有遗漏的？”杨凌晖问。“没有遗漏的。岑绮绢出事后，她的产业被你们一锅端，包括那些做正经生意的公司。晓涟的画廊，虽然不直接参与生意，但负责洗钱。”徐图之说。
“谢谢提醒，太多了，我记不住。”杨凌晖说。这时候他当然不能忘记展示自己的幽默感。欧局坐在监控室呢。
徐图之说，“晓涟的生意和岑绮绢的生意是分开的。”
杨凌晖说：“盛美，控制模特集体卖/淫。魏威是被你们强迫的。乔春生工作的洗脚城，专门从事低端_0_se_0_qing_0_fu_0_wu。叶晓玉所在的奇思佳信息咨询公司，打着婚介的旗号，其实做的是拉皮条的生意。”杨凌晖越说，语气里越是嘲讽的味道。
徐图之说：“奇思佳不是拉皮条的，它是培养职业小三的。这些小三毕业后，面对的客户不一样。有的客户是普通中产阶级，白领或者做小生意的老板，岑绮绢也不指望从他们身上获利。但有的是像左淼那样手握大权的人，岑绮绢就不会放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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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维平不想再听下去，他站起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独自离开了警局。他看着徐图之长大的。现在他能做什么呢？也许只能是安慰甘宁慧罢了。
还有岑绮绢和夏霁。岑绮绢的贪婪造就今天的一切。十年前她策划的那场绑架案，伤害到夏霁。绑架案之后，她们母女俩都变了。她们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因为自己的人生被毁灭，所以也要毁灭别人的人生？
第二天，纪天舟和奚何初几乎同时到达医院。左森、叶萍、左鸣、向琼瑜、左鹂、丁小可、陈敬谦、纪维平、傅卓斐，全部都来了，但是重症病房的左鸢却并没有醒。医生检查过后说：“麻药散了，理论上她应该醒了。”
奚何初说：“可是她现在没醒啊！”医生说：“这有很多原因，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纪天舟问：“检查之后呢？多久会醒？”医生说：“这很难说，必须先检查。”丁小可说：“她肯定会醒的，是吗？”医生没有再回答，逃也似的走了。
左鸣说：“我姐姐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开朗活泼，她不会有事的，她会醒的。”
左森和叶萍瞬间苍老许多。叶萍背过身，悄悄地擦眼泪。奚何初安慰他们说：“我们还是先等检查结果吧。我想她可能明天就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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