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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分卷阅读227

她强行拉到身边。挺亲热的脸贴着脸:“您觉得我们像吗?有点,或者很多?她的母亲是这么说的,几年前她把这个小猴子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说她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霍普金斯注意到赌档经理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点古怪,他在脑子中翻阅着红头发犹大给出的资料——蓝肩膀伊万在天堂宫赌博的时候,用以享乐与折磨的对象确实以天堂宫提供的免费娼妓为主。但他带来的两个女人也不是纯粹的摆设,无论是黄发的还是黑发的,都曾经接受过天堂宫医生的治疗——当然,不是感冒或是皮炎。
“我觉得像我们这种人还是别想有后代的好,”伊万说:“太麻烦,也太恶心。不过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收留了这个小崽子,养了她整三年。”他突然推开了那女人,正确点说。女孩,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对伊万的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温和而麻木。伊万瞧也没瞧她一眼,伸出两只肥厚的手掌。在绿茸茸的台面上恶狠狠地拍了拍:“好了!我想我们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了,亲爱的霍普金斯先生。开始吧——我来宣布赌注——每人一枪,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花钱买下那颗子弹,一颗子弹五千万。”
记账员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高声宣布这个赌注——旁观的赌客几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在这儿的都是聪明人,当发觉此地气氛不佳的时候,没几个人会再重新靠过来。
相比起记账员来,监督员可要沉稳冷静的多了:“对不起,”他对伊万说:“请问您的确是要下这么高的赌注吗?”这是种委婉的问法,因为伊万这儿连一张钞票或是一个筹码都没有,他必须拿出与霍普金斯相等的赌注来才行。
伊万抽抽鼻子,“伏特加。”他说,“没错儿,两亿,”他用转轮手枪的枪管依次点点牌桌对面的四个人:“每人五千万,四个人,一共两亿。你认可这个价钱吗?没关系,您要觉得哪个不值,随时可以和我说。”
“我认为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先生给出的价格还是较为合理的。”霍普金斯说,“请给我电话。”
电话很快拿来了,银行的动作飞快,验证了密码与身份后,一笔两亿的款项转到了伊万的账号上面。那时候伊万甚至还没能喝掉一杯伏特加。
“从我开始。”伊万说,他拿起枪,毫不拖泥带水地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粗壮的手指塞进了扳机洞,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压下了扳机,人们听到了“咔”的一声。
伊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放下枪,拿起酒杯,喝了很大一口:“幸运。”
“下一个。”伊万把枪交给了黑发女伴,汗水从她的头发里冒出来,汇集在额头和两颊,而后顺着面部的轮廓往下流,在脖子和下颌汇集,她并不习惯用枪,更别提拿着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这事儿大概没人能习惯,她在磨蹭了好几分钟后才勉强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我建议你把枪口放在嘴里,就像海明威那样,”霍普金斯满含善意地温柔提醒道:“如果枪口歪了,很可能只会掀掉头骨或是面颊的一部分,面部神经非常密集,亲爱的,你会疼的很厉害,而且短时间内别想死。”
黑发女伴,也就是那个异能者向所有人投去愤怒而鄙夷的一瞥,扣动了扳机,枪身果不其然地晃动,枪口偏移了位置,如果那颗子弹恰逢其位的话,她的下场也许就会和霍普金斯所预言的那样凄惨——但值得庆幸的,她也没抽中那张致命的黑桃(在扑克牌里,黑桃代表死亡)。
胡桃木握柄的枪从她手里掉了下来,伊万灵巧而及时地接住了它:“轮到你们了,”他说:“愿你们走运。”
银色的武器打着转儿滑向霍普金斯,凯瑟琳抢先按住了它,她利利索索地拿起了枪,抵住太阳穴,扣动扳机。
枪没有响,凯瑟琳的手指动了动,霍普金斯即刻抬起手,轻柔地取下了那只枪:“一人一枪,我们得遵守规矩。”
伊万开心地笑了。
霍普金斯医生拿过枪,满不在乎地对准自己开了一枪,那柄银色的巨蟒仍然沉默着,把它的毒牙藏得好好的。
下一个是撒沙.霍普金斯。
(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轮盘赌(1)

凯瑟琳完全不加掩饰地看向了她的外甥,她瘦长的双手在台面下紧紧互相握住,人类的视力、听觉、嗅觉、触觉以及味觉都不可能捕捉的生物电流在空气中流窜,某些敏感的人或许会感觉到一股“怪风”正从他们的眼睛前面掠过,但在这个时候,大概没人会去在意这个——坐在赌桌边的人固然需要聚精会神,监督员、记账员和高踞与梯台顶端的经理与警卫们也还没到能放松或是懈怠的时候,至于那些围观的赌客(在伊万的人控制住局面之后,警卫就不再要求他们离开了,但也不允许他们靠的太近),他们的情绪要比参与死亡轮盘赌的六人更加亢奋,已经有人开始坐庄——赌谁是第一个牺牲品,有人赌凯瑟琳,也有人赌撒沙,押在霍普金斯身上的人最多,伊万几乎没有,他身边的两个女伴也是应者寥寥,在这儿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知道这儿发生了些什么,没人想要对落入罗网的猎物表示怜悯,遑论提出反对意见或是帮助他们脱离显而易见的险境——最初的惊愕已经过去,可以预期的血腥场面让他们激动不已,邻近的巴卡拉赌桌被腾空,成堆的筹码和现金下面压着代表着六人位置的烟灰缸。
他们睁大眼睛,吐出舌头,张开鼻孔,满怀热切地期待着一个人的死亡,就像是热带草原上成群结队的棕鬣狗或是盘旋在燥热空气中的秃鹫,一层层叠加,蜂拥而来的恶意与“快乐”让凯瑟琳喘不过气来。
她的视线落在霍普金斯医生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转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又白又小的牙齿在明亮的灯光下显露出陶瓷般的光泽。
别西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他腿部和肩膀的肌肉都开始变得紧张,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有所察觉,抵住男孩脊椎的冰冷武器加重了分量:“别动,傻小子,”那人说:“我能一下子在你的身体上开个大洞,让你的肚肠流满一地——而在此之前你什么事儿都别想干成。”
撒沙.霍普金斯已经拿起了枪,这柄手枪对于他来说有点大,他必须放下手肘,略微倾斜枪身,才能保证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在开枪之前他观察了一下对面,据说同时充任了伊万女儿和情妇两个角色的女人比之前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惊慌不安,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绿色的毡子台面。嘴唇不住地颤抖——她擦着相当艳丽的玫瑰色唇膏,厚厚的一层,还在上面撒了金粉——撒沙在很早以前就向自己的父亲学习过如何解读唇语,即便她用的并不是通用语,他也能明白对方究竟是在念叨些什么。
她在说:“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撒沙看着她,缓慢地扣动了扳机,赌桌周围已经变得异常寂静,“咔”,每个人都听到了。短暂的几秒钟沉默后,赌客们喊叫着,大部分人都在哀叹自己的坏运气。只有少数几个人挥舞着手中的纸条欣喜若狂。
伊万的转轮手枪是六发型的,里面有一颗子弹,而他们有六个人,也就是说,必定有个人要被自己打爆头。现在伊万、他的黑发女伴、凯瑟琳与霍普金斯都已经在死神的镰刀下走了一遭,唯一没碰到那柄枪的只有她。
“很遗憾。你猜错了。”撒沙说,他把枪平放在赌桌桌面上,轻轻地推了过去:“我想我应该没误会你的意思?”
和伊万一样,有着一头细软的淡黄色头发的年轻女人盯着撒沙,眼神恶毒。
“轮到你了。”
她猛地转过头去,在发现说话的人是伊万时她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绝望起来,她想要说什么,伊万却提前举起一只手,“别说太多,我的小宝贝,”他的手掌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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