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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小师妹就是坠吊的-分卷阅读44

一声。
  分明冰天雪地,天上还下着冰雹,他却满头大汗。
  他赶紧无视了离池。
  接着,他的目光跳过月微尘——一门之长若是点出来,便是真的羞辱了,韦御没那么大胆子。
  那就是谢孤容。
  韦御打了个哆嗦,麻溜的跳过谢孤容。
  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舌头是被谁割掉的。
  韦御本就别无选择。
  他颤声道:“沉、沉鱼。”
  畏惧到惊恐的模样,像是身后,有什么匕首抵着他,逼迫他如此说。
  然而他身后,分明只有秀美端庄的慕如镜站着。
  而韦御说完这句话后,离池猛然抬手,谢孤容皱眉,就连月微尘唇边的笑容,都稍稍淡去。
  唯有慕如镜的眸光仍然澄澈温和。
  “那便有请沉鱼道友。”
  他温和地说道:“放心,不会很痛,只是代表大家,接受净邪仪式而已。”
  沉鱼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心中颇觉荒谬。
  这小菩萨自身,不就是在场最大的妖孽么?
  而他此刻,又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沉鱼:我是精神病院院长么?
  离池:……对不起。
  月微尘:或许。
  谢孤容:那我申请终身就医。
  慕如镜(兴致勃勃):不如你做小护士,我来当院长?
  谢孤容(拔剑):你想死么?


第三十章 :花朵 ·
  沉鱼一步步向高台之上走去, 待她走到最后一级台阶,韦御上前拦住她:“净邪典仪,需仪容得体。”
  她身上裹着离池披风, 又套着谢孤容的外袍,着装确实不甚得体。
  不过两件衣物的主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谢孤容听到韦御言语的第一时间, 便不由蹙眉, 离池更是眼神冰冷。
  舌头若是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沉鱼倒是神情平静,配合地脱下衣服, 但韦御面对着她,面庞几乎因恐惧而痛苦到扭曲。
  韦御还真不想要这根舌头。
  没了这根舌头,他顶多做个哑巴。
  但有这根舌头,他却多半会成为死人。
  不仅是因为台下两个被他冒犯的煞星, 更是因为他身后, 那个正用欣喜目光温柔看着少女的男人。
  ——令他得到这根,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舌头的元凶。
  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看来, 慕如镜仍是那副温和模样,即使面对出身卑贱的葬仪脉炉鼎,也仍然满怀耐心,鼓励她参与净邪典仪。
  并且,同样为气度出众的男性,慕如镜可比离池的人缘强多了。
  尽管离池始终戴着他那狰狞面具,但和沉鱼这般的绝世美人站在一起,居然意外的相配,画面如缠绕在剑刃上的花朵般矛盾而和谐。
  方才意识到这点后, 顿时有诸多人不服。
  瞧那离池始终躲在面具后面,遮遮掩掩, 多半就是什么形容可怖的妖怪长相。又出身不正,乃是恶鬼之子,这样的人,如何配与沉鱼粘在一处?
  至于同样绝世风姿的谢孤容月微尘,被他们干脆无视了。
  毕竟谁都没有离池那小子吸引仇恨。
  慕如镜则是与离池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他姿容卓绝,但言行温和而彬彬有礼,没有丝毫侵略气质,澄澈通透,宛如山间涓涓流淌的溪水。
  面对他时,不知为何,再凶恶的人,也无法生出任何争胜之心。
  人们不由感叹,或许这就是小菩萨的魅力,能够感怀一切恶徒。唯有沉鱼和韦御知道,这比女子还要秀美的小观音,隐藏在躯壳下的真实面目。
  慕如镜神情舒缓,声音稍低,关切问道:“冷么?”
  青年面对鬼族同胞的死亡求救,都能冷漠的保持无动于衷,但此刻却会为少女鼻尖的微红而目露担忧。
  或许那双洁净剔透的眼眸,只会容纳她一人的身影。
  可惜沉鱼半分不领情。
  她毫无形象地向手中呵口气,然后搓手手:“有什么事情您就快做吧,大家都想早点回去呢。”
  不动声色的一句话,却在将场上节奏向慕如镜自私自利,不顾大多数人感受的方向引导。
  青年唇角微微向下,眼里透着少许委屈受伤,仿佛无声抱怨她对自己的无情。
  沉鱼觉得自己没当场撕下他的美人皮,已算是顾全大局,对领导报恩了。
  “我也想如此,可惜祖宗规章在此,实在跳不过去。”慕如镜轻叹一声,有些微妙的话题就这么被他轻易绕了过去。
  他捧起手中净瓶,神色变得严肃:“首轮净邪典仪,正式开始。”
  他取出净瓶中的柳枝,微微阖目,口中轻念有词。
  神奇的是,柳枝被他这么提在手中,其上露珠居然就这么悬在叶尖,迟迟不落。
  青年眼睫微垂,神色悲悯而严肃,念了几句祝词之后,竟真的有晶莹光点环绕在他身边,愈发衬出他的神秘庄严,当真如传说中的观音自画卷图志中走出,为信徒赐下祝福。
  只是慕如镜喜欢佩戴种种奇怪小饰品,并且颇为爱惜,风吹过时,这些小挂饰们相互碰撞,会发出清脆声响。
  这或许就是慕如镜和泥塑神佛之间的区别。
  毕竟神佛只会无知无觉地向信徒微笑,绝不会有如此生动鲜活的神情举止。
  话说回来,沉鱼觉得暗门历代先辈可能死后也是瞎了眼,否则怎会任由祭祀典仪在慕如镜这魔族少主头上显灵?
  慕如镜轻挥柳枝,悬浮在叶片上的露珠顺着他的动作甩出,沾在沉鱼的发间衣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露珠浸入她的身体后,她当真觉得身体变轻盈许多,仿佛甩去一截重担。
  慕如镜见少女面露惊讶,不由轻笑:“感觉如何?”
  “确实有用。”
  “有用便好。”
  说完这句,慕如镜道:“好,请下位受洗者上台。”
  嗯?
  沉鱼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结束,她总觉得,慕如镜不搞点幺蛾子出来,那就不是他了。
  然而并没有。
  见她不动,慕如镜露出有些疑惑的礼貌笑容:“请问还有何事?”
  倒是挺会倒打一耙。
  “抱歉,没有。”
  说完,沉鱼爽快的转身,准备走下高台。
  她早就冷的不行,这高台上空空荡荡,除了祭祀用的青铜福鼎,香炉之类的器皿,便没有任何东西,别说取暖,连稍挡风雪都难。
  冻死了冻死了。
  沉鱼感觉自己牙齿都有点细微打颤。她此刻只想快步下台,回到离池谢孤容中间,三人挤在一起做个夹心饼干。
  他俩都很高,而且肯定愿意为她燃烧灵力,做人工暖气。
  结果,她才走出一步,忽然感到温热触感从她发上轻盈抚过。
  她下意识转头,看到慕如镜指尖拈着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花蕊淡黄,娇嫩可爱。
  正是她发间取代玉珠的那朵。
  在爬山过程中,这花朵一直没事,是因为月微尘最开始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为花朵阻挡了外界风雪。
  按理来说,离开她后,这朵花就该迅速衰败枯萎。然而它安静躺在慕如镜手中,依然那般美丽动人。
  沉鱼冻得有点懵,脑子没转过弯来,直白问道:“你做什么?”
  “这朵花沾了邪气,用不得了。”慕如镜温和道,“便由我先行保管,它在研究破解魔道力量上,还有作用。”
  是这样么?
  沉鱼回想了一下,这朵花是晨间被不知哪只鸟儿衔着叼来的,她觉得好看,就暂时换下玉珠,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合适。
  她如今才戴了一个早上,慕如镜就要给她收走吗?
  有点可惜……
  “作为赔偿。”慕如镜仿佛看出她的心思,灵巧翻手,指间不知何时,凭空冒出了另一朵花。
  淡黄色花瓣,白色花蕊。
  相比上一朵,清纯略微减少,多了几分浪漫清雅。
  在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淡黄色花瓣更是透出异乎寻常的生命力。
  可他是怎么变出来的??
  莫非是和他那些小挂饰藏在一起?还是藏在芥子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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