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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分卷阅读28

起来,泪水浸湿了王娡的深衣。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宦者的声音:“皇后,长乐宫召两位公主前去。”
  “阿母!”阳信打了个激灵,猛地抓住王皇后的衣袖,眼中带着恐惧,“阿母,我不去,我不能去!”
  “别怕。”王皇后松开女儿,看着皱成一团的深衣,召来宫人,口中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阿母?”
  “这宫中何曾简单过?凭你二人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给长公主的马下药?”王皇后绕到屏风后更衣,不要宫人上妆,仅是顺了顺鬓发,就走回到女儿身边。
  “到了太后面前,切记不要说谎,将你们做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其余的事不要管,多余的话也不要说,明白了吗?”
  “诺。”
  “阿母,我去吗?”三公主拉住王娡。
  “不用,你留在这里。如果太子过来,告诉他什么事都不要做,也不要去天子面前求情,知道吗?”
  三公主点头,老实的坐回屏风前,翻开之前没读完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
  看看三女儿,又看看长女和次女,王娡叹息一声:“如果你们也能如此,我也就不需如此心焦 。”
  阳信公主和妹妹对视一眼,同时低下头,脸色泛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长乐宫中,宫人换上新灯。灯油是脂膏和蜜蜡调配,还加了草药,燃起来全无半点烟气,还有隐隐的香味。
  窦太后微合双眼,靠在矮榻上。
  陈娇坐在榻边,手上捧着一册用玉简雕刻的《道德经》,是日前梁王遣人送来。上好的白玉,入手温润,采用隶书雕刻,普天之下恐怕也只这一册。
  馆陶公主坐在另一边,说完了日前在城内惊马,又提及拦住疯马的张次公,语气中不无欣赏之意。
  窦太后只是听着,良久也未出声。直至宦者来报,王皇后和两位公主已奉召前来,窦太后才睁开双眼。
  “皇后也来了?”
  “回太后,是。”
  “让她们在殿外等着。”
  “诺。”
  宦者退下传话,窦太后转向刘嫖,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阿母,凭阳信两个不可能办成这件事,八成是另有其人,想借机挑拨。”还有一点,就是王皇后贼喊捉贼。不过以王娡的心性,这个可能实在不大。
  “还行,没蠢得彻底。”
  “阿母!”在女儿面前被这样说,刘嫖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之前和你说的事,你想得如何?”
  “我……”刘嫖皱眉,她依旧没能下定决心。
  “想好了,趁这个机会,正好把话说了。”窦太后道。
  借阳信两人犯错,将口头约定揭过,哪怕太子日后得知,也只能当做是刘嫖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不能借此找堂邑侯府的不自在。
  毕竟这事是他亲姊理亏。
  陈娇合上玉简,抬头看向刘嫖,双眼格外明亮。在刘嫖避开时,眸光不由得暗淡下来,直至一片幽深。


第二十一章
  听到宦者传话,王皇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带着两个女儿站在殿门前, 许久一动不动。
  长乐宫, 秦时为兴乐宫,汉初定都长安, 高祖刘邦、皇后吕雉都曾居于此。惠帝之后,天子移居未央宫,这里成为皇太后的居所。
  直视紧闭的殿门, 王娡挺直脊背。
  在入宫之前, 阿母卜筮得言, 她与阿妹都将贵不可言。
  为此,她离开良人, 撇下亲女, 入皇太子府, 成了太子刘启的美人。又向太子夸赞亲妹美貌, 为亲妹铺平进入太子府的路。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固宠,为了不被刘启遗忘, 为了同栗姬和程姬争锋!
  从太子府到未央宫, 年复一年, 从桃李芳华到年逾不惑, 从太子府内一个小小的美人到椒房殿中的皇后, 王娡偶尔回想,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她埋葬了自己的亲妹,同馆陶虚与委蛇, 算计了栗姬,使得前太子被废为临江王,将亲子送上太子宝座。
  从被栗姬压在脚下,到坐上皇后之位,王娡越来越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要如薄太后和窦太后一般,从椒房殿走进长乐宫,她要执掌大汉宫廷,成为一言可决朝政皇太后!
  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对馆陶低头,可以匍匐在窦太后面前。
  正如她对阳信所言,今日忍多少,明日就能得多少。如果不能学会忍,就会像栗姬一样拖累亲子,将自己逼上绝路,到头来失去一切!
  栗姬太蠢,蠢到让她觉得可怜。
  薄皇后已经被废,天子最年长的三个儿子都是她所生,哪怕临江王早逝,只要前太子不被废,任谁都无法越过她,更轮不到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
  她愚蠢又任性。
  愚蠢到将天子视为良人,任性到忘记了自己的良人是一国之君,手握生杀大权。
  站在殿门前,王娡从没像此刻一般清醒,也从未如此刻一般恐惧。
  她不担心天子,因为天子喜欢她的儿子。
  她担心窦太后,甚至恐惧窦太后。
  这个一度想要让梁王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女人,拥有的智慧和权势远非她能比。她可以将馆陶捏在手心,却不敢在窦太后跟前耍任何心眼。因为她知道,如果惹怒这位长乐宫的主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不久之前,天子召儒经博士和道家黄生论汤武之变,窦太后听闻,召博士辕固当面奏对。辕固抬高儒家,贬低道家,使得窦太后大怒,当日就被投入野猪圈。
  太后盛怒之下,无人敢开口求情。天子没法放人,只能给了他一把刀,辕固才能刺死野猪,留住一条性命。
  这件事给了王娡极大的震撼。
  权力!
  馆陶渴望权力,她也是一样。
  只是馆陶顺风顺水了一辈子,常会犯不该犯的错。她却不然。她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更明白馆陶可以犯错,她却必须谨慎小心,不能予人任何把柄。
  馆陶是长公主,有窦太后为靠山。她名为皇后,在这长安宫中,权力却少得可怜。
  想起阿弟同她提及的边郡畜场,王娡微微眯起双眼。
  阿弟需要钱,需要结交朝臣壮大实力,她也同样需要。
  只是事情必须做得聪明,要不然,今日帮他们之人,明日就会背后捅上一刀,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隔着殿门,隐约能听到窦太后和馆陶的说话声,只是内容不甚真切。
  王娡静静站着,目光平静如水,始终不骄不躁。
  阳信公主却心态不稳,看着始终不曾开启的殿门,焦急和恐惧不断攀升,哪怕有王皇后站在身边,也禁不住隐隐发抖。
  终于,殿门从内部开启,一名宦者向三人行礼,言太后召见。
  王皇后微微低下头,摆出谦恭姿态,迈步走进殿门。两个公主紧跟在她身后,脸色微白,再不见之前的骄傲。
  砰!
  殿门合拢,声音本不大,却因殿内过于安静,如惊雷一般砸在三人心头。
  蜜蜡和草药的香味弥漫在殿中,却不会让人觉得憋闷,反而有瞬间的神清气爽。宫人立在墙边,仿佛石雕泥塑,头颈低垂的高度都一模一样,近乎同殿阁融为一体。
  一步、两步、三步……行到第十步,王娡双膝触地,如最卑微的宫人,伏跪在窦太后面前。两名公主满脸惊色,再不甘愿,也只能跟随母亲的一举一动,分别跪在了她的身后。
  殿内没有半点声响,落针可闻。
  王娡的眉心开始沁出冷汗,滴落在地板上,晕染开一小团暗痕。
  阳信跪在地上,伴着恐惧升起的,还有无限的愤怒和不甘。她想要站起身,想要冲上去,将馆陶脸上的傲慢和嘲讽撕碎,将靠在矮榻边的陈娇扯开,将她踩进泥里,让她再不得翻身!
  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至少现在做不到……
  窦太后终于开口,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漫不经心:“我召阳信二人,皇后所来为何?”
  “回太后,妾来请罪。”
  “何罪?”
  “妾未能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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