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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分卷阅读328

住把柄,王太后告诫自己,刘陵的事且罢,涉及到宫内和永巷,务必要谨慎小心。
  反正长乐宫那位也活不长,不差这点时间。
  “几十年我都忍了,不过是一两年。”
  宦者弯腰走进殿内,对王娡的自言自语状似未闻。行礼之后,如木塑一般候着,只等王太后吩咐。
  “你今日出宫,去趟中大夫府上。”
  就权势地位而言,盖侯王信是最佳人选。只是他避事的性情,此事根本无法仰赖。倒是田蚡,这两年官职未升,却不妨碍他四处钻营。加上脸皮够厚,屡次“犯错”都能化险为夷,在朝中很能说得上话。
  “将此物交给中大夫,他自知该怎么做。”
  王太后取出一张绢布,写下几行字,交给宦者。
  “敬诺!”
  宦者领命退出殿门,宫人收拾地上碗盘,重新奉上糕点蜜水,点燃宫灯。
  王太后心情渐渐平复。
  思及窦太后薨,自己将搬进长乐宫,不由得心情大好,饮下半盏蜜水,连吃三块糖糕。嘴角更是一直上翘,压都压不住。
  长乐宫内,窦太后用完汤药,推开陈娇递上的蜜果,饮下半盏温水,便疲惫地倒在榻上。
  “大母可是累了?”
  见窦太后眉心微皱,额前沁出一层薄汗,陈娇从宫人手中接过布巾,一点点为她拭干。
  “不累,出些汗,身体能松快些。”窦太后拍拍陈娇的手背,令宫人宦者都下去,“娇娇,我有事同你说。”
  “诺。”
  待殿门关闭,陈娇浸湿布巾,继续为窦太后擦拭掌心和手背。
  “日前天子提及要行新钱,趁着我还清醒,这事得尽快。”
  “大母,您不是说此事不能急?”陈娇诧异道。
  距朝廷推行三铢钱没有多久,刘彻又要改成五铢钱,虽然郡国的铸币权俱已收回,仍不免显得急进,难保不会招来反对。
  这样的道理陈娇都清楚,何况是窦太后。
  “时不待人。”窦太后沉声道,“若无这场大病,若我还能多活几年,事情尚可等待,如今却不成。”
  “大母……”
  “别急,听我说。”窦太后打断陈娇,继续道,“即使有天子吩咐,侍医也不敢瞒我。况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岂能不知。”
  陈娇攥紧布巾,眼圈泛红。
  窦太后看不见,却清楚知晓她的反应。单手抚上她的脸颊,慈爱道:“别哭,大母知道你孝顺,可生老病死,人皆不能避。我年少入宫,先侍奉高皇后,后被赐给太宗皇帝,从代王姬册立皇后,其后是皇太后,再到如今的太皇太后,前半生有过苦,后半生享尽尊荣,福气够了,不能再多奢望。”
  “大母定能长命百岁。”陈娇哽咽道。
  “百岁啊,”窦太后轻笑一声,“耄耋少见,何况百岁。”
  “谁说没有,南越国的赵佗不就是?”陈娇道。
  “赵佗,倒真是。”窦太后被逗笑了,“我年少时,这人曾发兵攻打长沙国,除了冒顿,他是为数不多让高皇后震怒,却未能杀死之人。”
  回忆起早年,窦太后略有些走神。等回过神来,方想起自己要同陈娇说的事。
  “果真老了。”窦太后叹息一声。
  “大母不老。”
  “娇娇,记住我接下来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出了长乐宫,再不能说给第三人,连你阿母都不行。”
  “诺!”
  “天子如今待窦、陈两家尚可,全因有我和魏其侯压着,家中无人走错路,无把柄予人。待我去后,魏其侯纵有才干,能压住窦氏,陈氏却是未必。况窦氏之中同不乏目光短浅之辈,如窦良一般的有才之人委实太少。”
  陈娇静静听着,没有出言。
  “你母如今尚好,不类早年一心追逐权势。但也不能保证,她何时会故态复萌。堂邑侯,早年是我低估了他。”窦太后顿了顿,“有他在,陈家掀不起太大的乱子。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言,一旦我不在,窦、陈两家怕会出现变数。如果魏其侯和堂邑侯压不住,恐会酿成大祸。”
  说到这里,窦太后语气加重,用力握住陈娇的手。
  “为避免灭族的祸事,娇娇,你必须代替我,压住窦、陈两家!”
  “大母,我该如何做?”
  “支持天子。”
  “阿彻?”
  “对。”窦太后颔首道,“我之前同你说过,你要学我,但不能像我。如今的天子不是太宗皇帝,更不是先帝。他年轻有决断,好霸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他会成为明君,然明君之心必冷。”
  “明君之心?”
  “不要用常情来衡量他,不要单纯视他为夫。切记,他是皇帝,是掌握天下人生死的君王!”
  “大母,娇明白。”
  “明白就好。”窦太后放缓声音,“你至今无子,未必真是坏事。诸侯王不闹事,没了淮南王一类的人,窦、陈两家难免显眼。在天子面前你要示弱,但不能是懦弱。如此,无人能动你的位置,可明白我的意思?”
  “娇明白。”
  “后宫之中,许良人性情温和,也有几分聪敏,如今诞下天子长女,该升一升位份。”窦太后话锋一转,又提起后宫之事,“永巷中三个有孕的家人子,两人父兄有爵,比同当初的许良人。至于那个下家人子,暂为少使。”
  “诺。”
  “王娡如今老实,待我去后,宫内必定会起风雨。”窦太后沉声道,“一个孝字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你不能明着同她为难,也不能直接找上天子,要让自己不吃亏,行事必须聪明,也得谨慎。”
  “大母放心,我会小心。”
  “嗯。”窦太后点点头,“今夜莫要留在长乐宫。回椒房殿,见到天子,告诉他明日朝会后来我宫中,我有事同他说。”
  “五铢钱?”陈娇下意识道。
  “对。”窦太后笑道,“趁我还清醒,为天子扛过压力,让天子记得一分好,于你、于窦、陈两家,今后就多一分保障。”
  “大母病中还要劳神,是娇无用。”
  “我的娇娇从不妄自菲薄。”窦太后将陈娇揽入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低声道,“娇娇,我未必能护你多久。真到那一天,别害怕,多同天子哭一哭。心肠再硬,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少年夫妻。”
  “大母……”陈娇伏在窦太后怀中,握住窦太后的衣袖,许久没有松手。
  当夜,陈娇回到椒房殿,向刘彻转述窦太后之言。
  翌日朝会后,刘彻摆驾长乐宫。
  关起殿门,祖孙倆谈了许久。走出殿门时,随侍的宦者不小心看到,天子眼圈泛着明显的红。
  未几,天子发下诏书,正式收回郡国铸币权,严令将私铸钱币运往长安销毁。同时废除推行不久的三铢钱,改铸五铢钱,通行全国。
  朝中置水衡都尉,下设五丞,钟官、辨铜、技巧三属官专掌铸钱。
  此诏既下,凡天下钱必五铢,敢私铸铜钱,必罚以重罪。
  诏令下得突然,朝中难免有异议。但天子决心坚定,且有太皇太后鼎力支持,哪怕反对者中不乏宗室,同样被轻松压下去。
  本该引发一场波澜的政令,在窦太后的帮助下,畅通无阻地颁发下去。
  赵嘉率部回到长安时,城北市中流通的钱币,俱为官制五铢。
  因钱有围边,且枚枚足量,私铸成本不低,剪边又会被轻易发现,使得商家百姓只愿收新钱。即使有诸侯王私匿旧钱,也无法使用,更无法借机牟取利益。一旦事发,还会被刘彻牢牢记上一笔,甚至直接问罪。
  私铸之风逐渐被压下,新钱很快通行各郡县。
  新钱发行时,远在封国的淮南王接到圣旨,明言有人告发他谋逆,要他到长安自辩。
  接到圣旨,刘安再是心机深沉,也禁不住脸色发白。
  抗旨不遵绝不可能,以当今天子的脾气,如果他敢抗旨,下次来的就不是宣旨的官员,而是披坚执锐的军队。
  若是去长安……心中没鬼自然不惧,问题是刘安确有谋逆之心,虽然慑于朝廷兵力,行动和心思都愈发隐秘,但知情的心腹确有不少,这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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