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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分卷阅读35

儿上头找不到新乐子,正玩儿得兴起,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冷清清懒洋洋,听不出太多情绪,“几位。”
  几个男人回过头。
  “要么滚,要么跟我出去。”沈寂挑了挑下巴,给予出充分的尊重和选择权,“选一个。”
  几个社会青年:“……”
  那个两百斤的壮汉一下都给弄懵了,“_0_ni_0_ta_0_ma说啥?”
  沈寂淡声:“没看见么,人姑娘还在吃饭。”
  *
  几个醉汉先是一愣,紧接着被气得笑了出来。对方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无波无澜,压根不拿他们当回事儿。
  两百斤撸了撸光秃秃的脑门儿,一伸手,把店老板给推到了一边儿,径直走到了沈寂面前。
  “我他妈还第一次遇见敢管我闲事的。”他笑了下,往前几步贴沈寂更近,“小子,劝你带着你的马子赶紧滚,否则老子……”
  两百斤说着,抬手就想去拍沈寂的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一愣,根本都没看清那男人是如何动作,等回神时那个两百斤壮汉就已经捂着胳膊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痛得脸色发白哎哟连天。
  其余几个醉汉见状,酒一下醒了大半,狠狠咬牙,一窝蜂全扑了上去……
  温舒唯不忍心看,别过头默默遮住了眼睛。她实在不知道这群人是哪儿来的勇气跟一个特种兵头子动手。
  数分钟后,一帮子恶棍倒了一地,捂肚子的捂肚子,抱胳膊的抱胳膊,一个个摊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店老板夫妇完全看傻了,呆呆地站在旁边回不过神。
  某大佬随手从就近的餐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手,拿出手机,抬起眼皮看边儿上的老板,“多少钱?”
  老板:“……”
  老板机械化地回答:“320块。”
  沈寂转了钱。
  须臾,伴随着店内那阵“支付宝到账,三百二十元”的机器人女声,和远远传来的嘀嘀警笛声,温舒唯跟在沈寂身后离开了烤鸭店。
  夜已深,晚风凉飕飕,老街区这边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
  温舒唯跟在沈寂身后,回想起刚刚斯人大战社会帮的画面,有种梦回十七的错觉。她忍不住赞扬:“沈队,你真的太厉害了!”
  沈寂:“过奖。”
  “不过你这一出手,是不是也太狠了啊……估计那帮人全都得躺医院。”温舒唯说。
  沈寂平静:“算轻了。”
  温舒唯:?
  沈寂很平静:“不然那儿就是一地死人。”
  温舒唯:“……”
  沈寂侧过头来,看她,语气非常的平静且冷漠,道:“我这人脾气挺好。”
  温舒唯:“…………”
  温舒唯默。忽的,余光一瞥扫见什么,当即拽住沈寂站定了,转过身,仰起脑袋仔仔细细地盯着他脸看。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耳朵交接处,横着一道小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珠。
  “你受伤了。”温舒唯皱眉,说着就低头从自己包里翻出一张创可贴,“不过不太严重。我先给你止血,回家你自己拿碘伏消个毒就好。”
  说着,她撕开了创可贴要给他贴。
  一阵甜腻的清香窜进鼻子,沈寂眸色微暗,没有动,由着姑娘踮起脚尖把创可贴贴在了那个伤口上。
  她动作仔细,眼神专注,凑近了看他,愈发觉得这人五官轮廓挑不出丁点儿瑕疵。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一时鬼使神差,竟自言自语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啧啧,这么标致的一张脸,皮肤又好,天生就是长来祸害小姑娘的。撩起妹来简直了……”
  话音落地,一阵风呼呼从巷子里吹过。
  沈寂:“……”
  温舒唯:“……”
  半秒后,
  沈寂挑了挑眉,侧眸,略微狭长的桃花眼似笑而非地盯着她,“撩到你没?”


第22章 糖(一)
  不知是不是这位_0_jie_0_fang_0_jun同志的男颜美色太过乱人心智,还是他最后说的话太具杀伤力,当晚,温舒唯回到家上床睡觉,竟然梦见了沈寂。
  梦中的沈寂身着海军白色礼服,军装笔挺高大俊美,人胜画卷。但他的表情却很狰狞,雄赳赳,气昂昂,拿着一把五十米长的大刀追着她跑了十条街,不停地问“老子撩到你没撩到你没”。
  第二天晚上,沈寂继续拿着大刀追着她跑。
  第三天晚上,继续跑。
  第四日,连续三天晚上没睡好的温舒唯蔫蔫儿的,顶着两团黑乎乎的熊猫眼从杂志社下班回家,实在没忍住,给程菲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几声,通了。
  “哈姐妹?”八卦老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故意捏着嗓子,很造作。
  “唉。”温舒唯有气无力地回了声,随手把包包丢在书桌上,仰头往床上一趟,叹气道,“江湖救急。”
  “借多少?”
  “……不是。”温舒唯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静默几秒后,终于说出这几天的离奇遭遇,“之前我一个朋友不是结婚吗?我去参加了婚宴,还遇到了沈寂。”
  温舒唯言简意赅,很快便把事情拉通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程菲听了没什么反应,回道:“遇见就遇见了呗,说明你跟大佬挺有缘分。”
  “这不是重点!”温舒唯音量不自觉便拔高两个度,难掩诧异,“重点是我后来梦见他了!还一梦就梦了三天!”
  一听这话,程菲那头来兴趣了,“梦见他什么?”
  “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温舒唯一手举电话,一手托着腮帮子瞧窗外,表情苦恼,“而且,当年高三毕业的时候有一件事挺奇怪的,只是当时我记忆很模糊,后面过了太多年,也就慢慢忘了……”
  “什么?”程菲狐疑,“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温舒唯有点纠结,陷入了犹豫,就在这时,姥姥的声音从卧室外传了进来,喊道:“唯唯,吃饭了。”
  “来了。”温舒唯应了声,最终还是默默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程菲回过去一句“先不说了,一会儿微信聊”后便挂断了电话。
  晚饭时,温母何萍给姥姥温舒唯打来一个微信视频。
  温舒唯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听何萍说话,偶尔乖乖地回上几句。
  温母还是老样子,叮嘱她认真工作,不要不务正业搞什么vlog录制,顺带还抨击了一下现在的“网红”产业,说那些网络红人都是一群学历低没文化没本事的社会底层,靠着卖脸卖低俗博眼球,登不上大雅之堂。还说下个月就是弟弟顾文松的十六岁生日,要温舒唯给弟弟准备好礼物,到继父家给顾文松过生日。
  温舒唯由着温母长篇大论,饭吃完的同时,挂断视频。
  世界安静了。
  洗完碗收拾完桌子,温舒唯陪姥姥说了会儿话,一个人回到房间。人独处的时候最易胡思乱想,她在书桌前坐下来,托腮发呆,不自觉便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顿散伙宴。
  那天晚上,她喝了酒脑子不清醒,懵懵的,直到后来才得知送自己回家的人是沈寂。
  那天晚上的事,多年来,温舒唯几乎从来不会去回忆。
  她一直将之归结为“醉酒后产生的幻觉”。
  思索着,温舒唯只觉全身的血液似在逆流,一股脑地冲上了头。她两颊忽然浮上两朵红云,连带耳根子都烧得滚烫一片。
  温舒唯抬头看了眼镜子,里头的姑娘轻咬唇瓣,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两只手无意识地捂住了两边脸蛋。
  她无语扶额。
  细细回想,那场幻觉其实又有点太过真实。
  真实到,时隔十年,她都还记得那人手指微凉的温度,和他嘴唇一闪而逝的柔软触感……
  *
  工作生活一切照旧。
  沈寂的突然出现像一粒投入湖中的石子,惊起一圈涟漪后又沉没下去。温舒唯每天还是老样子,上上班,跑跑新闻,写写稿子,再挤出时间剪辑之前积攒的游记vlog,偶尔和程菲汤瑞希几个好友约饭玩桌游。
  那个叫“S”的微信号再次发来消息,是在三天之后。
  那天温舒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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