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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没门儿!-分卷阅读14

爷搀扶起来,嘴里念叨:“祖宗哎,早知道您要闹事,我肯定不能往这儿来啊!”
  崔永昌被夹着胳膊直起,顾不得膀子上的疼痛,双脚乱踢,还撕扯着要往曲映悬脸上去踹。
  又捏着拳头,要跟曲妙妙讨个说法。
  “茄子塞了你的嘴?这野男人到底是谁?”
  “你给他拍灰?你男人也摔了你没看啊!”
  “你不守妇道!我呸!”
  崔永昌嘴里越骂越是荒唐,就连路喜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
  “世子爷吃醉了,还不快把人抬回去歇着。”
  “我没醉!”崔永昌手上乱抓,终于够到了曲妙妙的一片衣角,“你哑巴了?”
  曲妙妙指甲掐断,忍下满肚子愤懑,睖他一眼,“世子爷醉了,还不快着些架出去!”
  崔永昌扯住她的衣袖不放:“老子是给你脸了,今儿你不说清楚,还指着我饶你?”
  换做平常,他吃醉了酒胡闹谩骂,曲妙妙也就当做童言无忌,哄两句作罢。
  可今儿是她亲兄弟来家头一天。
  为的便是要替家中父母看看,她嫁来青州的日子,过得可好。
  别的时候她都能让,独今儿不成。
  曲妙妙咬紧后牙,掰开他的手指,退后一步,沉声呵叱:“没看见你主子醉了,不把人领走躺尸,且在这里听热闹么?”
  “你不哄我?”崔永昌又叫,“把我撵了,你好跟野男人偷会是吧?”
  “还不带走!”
  曲妙妙怒目切齿,伸出的手指都在发抖。
  “走走走!”路喜再不敢留世子爷在这处胡闹,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招呼着随行的几个小子,卷着就把人抬了出去。
  曲映悬目送他们离去,偷瞄曲妙妙一眼,他蹲下身子,将水洼里岌岌求救的那尾鲤鱼捏在掌心。
  “阿姐,给它换个鱼盆吧。”
  曲妙妙递了一目,苦笑着点头,只当不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姐弟俩回屋,曲映悬脸侧方才被青砖剐蹭,破了块皮,拿清水洗干净了,还不住的往外渗血。
  “我看着都疼!”
  曲妙妙拿指腹给他轻轻上药,一边发恼地唠叨:“你也是傻,明知他吃醉了犯浑,他去打你,你就不躲啊?”
  曲映悬轻笑:“没想他会真的动手。”
  曲妙妙申饬道:“就是知道,你也未必会躲,打小就是这个性子,明知道旁人欺负你,还傻呆呆地站着,真是个书呆子。”
  涂好了药膏,她又缓缓吹了两下,叫伤口减轻些疼痛。
  绵软的异香扑在他的面上,带着一丝花果的清甜。
  曲映悬偷偷嗅闻,笑着道:“那我回头跟圣上讨个青州的差事,在阿姐跟前守着,谁来欺负,自有阿姐替我出头教训。”
  “想得美你。”曲妙妙揾湿了帕子,把手上残存的药膏擦去,又涂上手脂,坐下来同他说话。
  “我还没问你呢,那会儿听你说,旁人的告身都批了下来,你们同科得中,你又被拨去了哪里?”
  太皇太后的身子每况愈下,今上有意排除异己。
  前些时候,借着几桩贪墨案,撤了不少结党营私的官员。
  紧着此次科举,提拔上几个天子门生出来,填了空缺,也是应该。
  “阿姐也懂朝政?”曲映悬惊喜道。
  曲妙妙摇头,如实道:“自是不懂,只是听我婆婆提起一些,我家有皇商生意,又牵涉各处盐铁,自然是要知道一些。”
  曲映悬道:“那是该知道一些,日后阿姐想问什么,我同你讲。”
  曲妙妙当他没能谋得个好差事,羞于提及,也不好再多追问,随口应下:“好啊,回头我有不懂的,写信问你。”
  等安排好一应伺候的丫鬟,曲妙妙又指了四五个聪明机灵的小子,让在绿橘洲伺候。
  眼看着表姑娘的亲事在即,她要常在辛氏跟前听差,多是要没功夫往这处上心。
  又恐旁人服侍不周,特点了宝梅留下。
  曲映悬笑道:“阿姐把宝梅给了我,阿姐跟前少了人使,我又没什么事由,阿姐只需找几个熟门熟路的小子,领我在附近转看便成。”
  曲妙妙嗔他:“咱们宝梅聪颖,不比那些小子们差了去,你去哪里,只叫她跟着。”
  她这兄弟性子温吞,是个好欺负的,宝梅常随自己左右,真碰上什么,便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也能唬人几分。
  推脱不下,曲映悬也只得将人留下。
  出了绿橘洲,外头天色暗淡,夕阳落去了山边,只留余辉,浅浅的映着房屋亭台。
  还没进香雪堂,曲妙妙便在半道一处亭子旁先碰见了春姑姑。
  “您心里也消消火气,别跟他一般见识。”春姑姑随她同行,转述着辛氏的意思,“夫人知道了这事儿,恼的要拿家法打他,直骂他不争气,落了自家的面子不说,还叫舅少爷看了笑话。”
  春姑姑口中的他,自然是说崔永昌了。
  她一向偏心,曲妙妙自是委婉应承,语气淡淡道:“又不是头一回吃醉,我那兄弟是个乖巧的,也无需去忧心这些。”
  话里话外,终究是羼杂着埋怨。
  春姑姑想再劝别的,曲妙妙也是虚虚应下,强挤着笑意,附和她的言语。
  态度之生冷,叫春姑姑也不好多说。
  跟着进香雪堂,听两小口在屋里没再厮打起来,她才领着人回去,找辛氏禀报去了。
  崔永昌摔在地上,磕到了臂膀。
  那会儿没察觉到疼,回来往床上一趟,只觉得百刺穿心。
  他疼得龇牙咧嘴,又不允许旁人查看,躺在床上,期期艾艾地喊着要夫人来看。
  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找的是谁。
  可才从绿橘洲那边被赶了出来,谁还敢过去请人?
  路喜坐在门槛,垂头丧气的朝门口张望,嘟囔着劝道:“祖宗哎,您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用。少夫人再好的脾气,您打了人家亲兄弟,又骂了那些不中听的浑话,任谁能不生气?”
  正嘀咕着,路喜蓦地大叫一声:“娘哎!少夫人回来了!”
  路喜跳着进屋,跟崔永昌禀报喜讯。
  曲妙妙进屋,冷眼看他一眼,叫人端了醒酒汤,喂给他吃。
  崔永昌不喝,非要她喂才肯。
  “那就醉着吧。”曲妙妙撒手就要出去。
  “我喝!你回来!”
  崔永昌躺了好一会儿,又身上疼痛,酒意早就清醒不少。
  知道她真气恼急了,也不敢再歪缠混闹。
  曲妙妙站在外间,隔着珠帘跟他说话:“清醒些就早歇着,免得眼睛发昏,又认错了人,非打即骂的再闹一场。”
  崔永昌急切解释:“他长得跟你半点儿不像,我吃醉了,怎么认得出?”
  “嗯。”曲妙妙淡淡地应道。
  多一句都没搭理他。
  曲映悬本就是柳姨娘带来的孩子,跟她没有半点儿血脉,怎么可能会模样相仿?
  他早就知道这些,这会儿提及,不过是为了敷衍搪塞。
  “你别恼了,进来看看我呗。”崔永昌小心翼翼地开口,忍着痛,侧身朝外探头。
  “我可没恼。”曲妙妙抬脚要走。
  崔永昌慌忙道:“你别走!我胳膊疼得厉害,你进来瞧瞧。”
  曲妙妙抿紧了唇,沉吟片刻,扬声道:“路喜。”
  “是真的疼得厉害,没有诓你!”崔永昌稍带哭腔,语气坚定道。
  曲妙妙眉间紧蹙,朝里间看了一眼,还是迈步出去。
  “你回来!”崔永昌侧身欲追,却因肩膀实在太疼,没能起身,反倒失手打翻了一旁小几上的茶水。
  老竹色的绸子湿了水,顺着织面氤氲开来,沉沉地湿了一片,顺着袖口,滴滴答答落在床畔。
  崔永昌瘪着嘴,也不愿喊人来收拾。
  正要委屈,外头又传来脚步声,再抬头,却见曲妙妙复沉着脸进来。
  “没走,让他们去请大夫了。”
  崔永昌沉色转喜,攥住她的衣角,卖可怜道:“夫人,你快给我看看,膀子这里疼得厉害,肯定是跌青了。”
  等大夫来看,才知道,青红痕迹倒是没落下,只是骨头裂了,要躺在床上,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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