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无并未拾起裙子.

　　她迈出来,越过他走向客厅.

　　不过很快,刚被勾起的感觉,在严肃的拍摄中消逝.

　　白璟川不停调整相机参数,寻找角度与光线,搭配与之最合适的构图.屏幕上那具曼妙的躯体,此时与石膏像没有任何区别.

　　中途男孩也接过相机拍几张,拿他的作品与白璟川的对比给赵水无看.

　　"如果你更喜欢我拍的,其实我来也可以."他本着诚信的态度,还是这么说.

　　可赵水无却说不出同意.

　　尽管男孩的作品很好,依旧是那样唯美的风格,但他或许是普通人物拍太多,大多在凸显氛围和气质.而白璟川在此之上,把她拍得更诱人.

　　他太懂得欣赏女人的身体,更懂得她的,知道哪里是她的动人之处,哪里略有瑕疵.

　　男孩把她拍成好看的女人,可白璟川把她拍成风情万种的女人.

　　单看作品,她无法坚持选择前者,接受这个事实,让男孩继续干杂活.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拍了几张以后,赵水无并未忘记正事,找个由头,对在旁观摩的他说:"小哥哥帮我摆摆姿势吧.""啊!"忽然被点名,他表情一正,坐直身子,想半天才张口,"胳膊稍微抬高一点,肩膀放松.""这样?"赵水无按照他的说法微微调整.

　　他摇头:"还差一点."

　　"这样?"她加大幅度.

　　"有点过了."

　　她呼一口气,要求暂停拍照,活动活动:"姿势摆太久,有点酸了,还总是不到位,不然你过来帮我摆吧."白璟川放下相机,对着屏幕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对她说的话没发表任何意见.

　　男孩本向他看,得不到回应,求助无果,犹豫几下,跑进厨房里取根筷子,以此代替手,避免与她直接的身体接触.

　　这职业操守还真是了不得,赵水无被冰凉的筷子比着,心里想.

　　白璟川的镜头一直正对着她,时远时近,黑漆漆的,犹如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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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赵水无达到最放松自然的效果,男孩一直在与她聊天,时不时讲几个笑话.她本也有与他交谈的意图,相当配合,不期然漾开笑容时,耳旁接连几声快门.

　　"你不用一直定格保持,可以随意动一动,走一走,抓拍最好看的画面是我们摄影师该干的事."他说,领着赵水无在屋子里,以规划过的路线移动.

　　白璟川跟随变换位置,顺光,逆光,捕捉她的每个表情变化.

　　男孩看她逐渐找到状态,绕过沙发凑到白璟川旁边,低声说:"哥,我去上个厕所.""嗯."他仍盯着镜头,抬手一指方向,"在那."男孩应声,似乎憋得有点急,小跑过去.

　　少了专业角度的引导,赵水无又拘束下来.

　　"要不要再换一身?"白璟川提议.

　　她已更换过,现在穿的正是他摸过的长裙,但装优雅和矜贵的姿势她早摆到疲惫,同意:"好."赵水无去找衣袋,经过男孩的工具包,不小心踩到反光板下一点布角,丝滑的质地,她差点绊倒.轻柔薄纱因此溜出大半,她捡起举高,这块纱的面积足以笼罩她整个人,是男孩为了拍摄带的道具.

　　这与她即将换上的内衣风格很搭配,能营造出朦胧意味.

　　白璟川因这又有新灵感,找对光源,搬来椅子,让赵水无坐上去,帮她抓捏出纱的褶皱,哪里有些多余.

　　他拍一张,调出来给她看.

　　"嗯……"赵水无在拍摄前看过不少别人的成品图做参考,能算稍有见解,"好像有点太厚了."她已尽量隐晦,但归根结底还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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