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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分卷阅读79

望了。叹了口气,他皱眉推开窗,从窗台捻了个草茎打的结回来。
  这个仿佛只因无聊随手弄了丢弃的玩意,是他昨日特地丢在这的。快一年了,他每天都在住处和值房坚持不懈发出联络信息,可惜从无回音。
  主子,他的主子究竟如何了?
  石良一阵焦虑担忧,在屋里踱步良久,他握了握拳将所以忐忑情绪压下,重新抽出一条新的草茎,灵活打了结,再次放在窗台上,把窗关上。
  不管怎么样,他相信他主子还活着,所以,他要按照主子先前的安排,好好潜伏。
  深吸一口气,他拖过账册开始写写画画。
  记账,巡视车马房,直至傍晚,石良下值 。
  回到自己屋中,他照旧第一时间关上门,重复白日在值房那一套动作。
  照旧期待和预感失望,但这回,石良一摸,却摸出来到一张两指宽长的纸片。
  他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狂喜,之后是谨慎,一把捏起纸片,再次检查门窗后才低头细看。
  纸片上没有字,只有一些横七竖八仿佛小儿涂鸦般的符号,石良按照记忆仔细翻译,撰写出来。他一边写一边心中狂跳,上面终于有回音了,这次是吩咐他办一件事。
  吩咐他先去小花园取一样东西,然后设法下在济王府指定几口水井中。主子尚安于人世,这次是有了一个新计划,而石良这动作就是其中一环。
  水井?
  是要下毒吗?
  难道要嫁祸于龙椅上那位?
  石良不知详情,但他知道执行难度非常高,且一个车马房的人,在事发前想方设法接近过几口关键水井,嫌疑很大。而济王府守卫森严无腰牌出不去,他执行此任务,即便事成也得陪上自己小命。
  但石良还是毫不犹豫去了。
  他这条小命就是殿下给的,为殿下尽忠,义无反顾。
  石良通过了考验,他知悉魏景未死消息后,无任何外泄迹象,反而小心翼翼把两张纸条都吞了;明知必死之局,他也毫不犹豫去了。
  于是,他在事成微笑等死的时候,没有等到拿人的甲士,而是等到了一道黑色身影。
  “殿下!”
  石良愣了几息,“砰”一下重重跪下,喜极而泣。
  主从二人再见,如何惊喜暂且不说,魏景把人叫起后,说了新的联络方式,以后单线联系,从前方式一律舍弃。
  石良抹了一把脸,连连应是记下。
  最后,魏景问:“济王府上如今谋士几人?那储竺是什么来历?”顿了顿,又道:“还有杨舒?”
  提起杨舒,对方那张清隽的面庞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忍不住微蹙了蹙眉。
  “禀主子,如今济王府中共有谋士九人,这次随行有四。”
  石良职位不高,但他人伶俐,用心经营下耳目颇灵通, “这储竺是四年前进府的,据闻是并州人士,任长丞。初时只算中庸,因而不甚得济王器重。但大半年前,不知为何此人突然得了济王青眼,一跃成为首席谋臣。”
  半年前?
  魏景眸光微微一闪,恰恰就是束水攻沙圣旨下的时候。
  “……至于那杨舒,今年年初才入府的,听说颇有才干,行事稳重,虽年轻入府时日也短,但在王府已有了一席之地。”
  年初?
  那就是宫变之后了。
  魏景思索片刻,也不久留,吩咐石良继续隐匿,日后传信加倍小心以后,闪身离去。
  顺利联络了石良,他并未立即离开济王府,而是脚尖一点,借着暮_0_se_0_bi近前殿。
  济王已经回来了。
  魏景无声往气窗一窥,却正见他这位庶兄咬牙切齿,俊隽的面容一阵扭曲。
  魏钦双目欲喷火,抓起身侧一个青花美人觚,恨恨一掼:“可恨的……”
  “殿下!”
  屋内还有另外两人,杨舒高喝一声打断济王的话,同时飞身扑过去,堪堪赶在美人觚落地之前将其抱住。
  魏钦力度极大,掷的方向又是另一边,他接得十分惊险,整个人往地上扑倒手肘一撑,美人觚才幸免于难。杨舒一边就地打了个滚,一边短促喊道:“殿下请慎言!”
  虽书房外守卫都是心腹,但这里是京城,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有些话是不能出口的。
  魏钦生生止住了那半句话,满腔怒火无法宣泄,最终在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他,辱我甚矣!”
  声音压得很低,但却一字一顿,端是重若千钧。
  储竺趁机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时不再来,机不可失啊!”
  “没错。”
  魏钦狂怒过后,面容罕见一片沉静,他缓缓颔首:“先生说的是。”
  “殿下,殿下英明!”
  储竺一喜,立即拂袖跪倒:“在下定竭尽所能,助殿下成此大事!”
  在这人激昂的附和声中,气窗外魏景微挑剑眉,嗯,可以确定,济王欲趁势起兵了。
  济宁益州一东一西,相距千里,对方暂时影响不了他,反倒是中原越乱越好。至于后续两人是否会敌对,那就看济王有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能力了。
  没有济王,也有其他人,魏景并未太放在心上,他视线一动,扫了正缓缓起身的杨舒一眼。
  对方果然如他先前所言一样,不对济王反否发表意见。储竺满面红光,而他只静静抱着美人觚,爬起来拂了拂衣袖。
  魏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暗哼一声,就这身手,也配剑术尚可?
  真不知旧日是如何哄骗他家阿箐的?
  哼!
  ……
  那济王等了大半天,憋了一肚子气又跪又拜又听训,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连午饭没吃,下了决心后方觉前胸贴后背,魏景等了一会,外书房就散了。
  储竺杨舒退出,二人同路走了一段,后分别进了两处院子。
  魏景尾随储竺。
  储竺背后有主子,大事终成,该传信了。
  这储竺却很沉得住气,他先不紧不慢用了晚膳,挑剔了菜式一番,而后沐浴梳洗,而后又兴致大发,去书房泼墨挥毫。
  写一幅不满意就撕了,满意的留下,一切行云流水,仿佛无丝毫异常。
  但魏景目光何其敏锐,他注意到储竺撕其中一幅小楷的时候,撕几把刚好有一个角落被撕下来,掷下地时,这片角落恰恰落在纸篓里。
  储竺尽兴后回屋歇息,仆役来收拾残局,对方飞快将这片角落藏在怀里。
  去一趟茅房,纸片变成蜡丸。
  收拾好就下值,这仆役家在王府之后的后街,他回去,即把蜡丸交给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借着夜色悄悄出门。
  魏景一直尾随,如果顺利,很快就能知道储竺背后的主子是何人了。但他又直觉不会这么轻易,背后之人不简单,传信的渠道必然也隐蔽曲折。
  只是不管怎么样,跟紧蜡丸是最快捷的途径。如今天下权贵齐聚京城,这人应也不例外。
  大楚宵禁迟,夜色中的坊市还喧闹着,仆役父亲在里头左绕右绕,最终觉得没问题了,才直奔他的目的地。
  魏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跟到东平侯府。
  没错,就是他妻子的娘家。
  仆役父亲闪进门房,没多久一身穿褐色广袖长袍的中年男人匆匆迎出。二人也不交谈,褐袍男人一伸手,仆役父亲将蜡丸递给对方,双方分开。
  褐袍男人随即匆匆往外书房而去。
  观此人的衣着打扮,应是东平侯邵贺手下的幕僚。
  魏景微微蹙眉,邵氏无兵无粮,多代从文又不懂军事,还一大家子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不认为对方会煽动济王造反。
  毕竟无法牟利。
  那邵贺上面应该还有一个主子。
  这人才是储竺背后之人。
  魏景继续尾随。
  ……
  外书房中,一赭色锦袍的中年男人正在来回踱步,他体态略宽面相严肃,这人正是东平侯邵贺。
  邵贺一见褐袍男,立即问道:“可是殿下有令?”
  一听“殿下”这个词,隐匿在外的魏景剑眉一挑,是哪个皇伯父皇叔?又或者他的庶兄?
  若是叔伯范围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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