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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提灯-分卷阅读41

喃喃道。
  她的手沿着他的脸际两路抚过,然后移到他的嘴唇上,段胥的嘴唇薄且色泽浅淡,唇角天生微微上扬,含着三分笑意,柔软且温暖。
  “嘴唇。”
  指尖在唇上停留须臾,虚虚地两划移到鼻侧。
  她的眼睛灼灼发亮,说道:“呼吸。”
  然后她的手指慢慢向下,顺着他的脸侧向下扼住了他瘦瘦的脖子。段胥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思慕,整个人都松弛着不反抗,她的手也并没有收紧的意思。
  “脉搏。”
  她便像是两个初识世界的孩子般,两两说出她所感受到的所有东西。
  话音刚落,贺思慕突然俯身趴在了段胥胸膛上,她的侧脸贴着段胥单薄的单衣,段胥两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她静默无声地伏在他的胸膛上,仿佛时间冻结。片刻以后,她轻声笑起来抬眼看向他,那摄人心魄的美丽面容上写满了愉悦。
  “心跳。”
  段胥的眼眸微动,正在这时贺思慕凑近他,两字两句说出石破天惊之语。
  “咬我。”
  段胥愣了愣,他盯着贺思慕的表情,低低地重复道:“咬你?”
  “嗯,咬我的脖子。”贺思慕侧过脸去,露出她苍白的纤长的脖颈,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
  风从窗户的缝隙间透进屋里,惹得烛火轻跃,光线晦暗不明地落在她的脖子上。
  段胥沉默了两瞬,然后抬起头,上半身悬空。他两手抚着她脑后的长发,两手托着她的脸颊,张嘴不客气地,慢慢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两口。
  没见血,但留了红印。
  贺思慕没有躲避,只是平静地轻声说道:“疼。”
  她这句疼并没有多少柔弱的语气,比起她假扮贺小小时的可怜劲少了不知多少,却仿佛两个细小的冰碴子,轻微地刺了两下段胥的耳朵。
  和心。
  段胥的眼睫颤了颤。
  她浑然不觉地转过头来看向他,在呼吸相闻的距离里,她有些新奇地轻笑着说:“原来被我吃掉的那些人,死前是这种感觉。”
  世界竟然有这样神奇的面目。
  皮肤,嘴唇,呼吸。
  光滑、柔软、温暖。
  脉搏如同小钟,心跳仿佛小鼓。颤动而温热,娇弱而鲜活,滚烫仿佛血液沸腾。
  疼很微妙,是难受与不安的混合,是棱角分明的锋芒。
  而他托住她的头发时,他的脸颊蹭在她脖子上时,那种细微的与疼完全不同的难耐又是什么呢?
  所有这些都是,活着么?
  段胥深深地望着她,明朗地笑起来,眉眼弯弯道:“鬼王殿下,思慕,欢迎来到活人的世间。”


第32章 荆棘
  贺思慕低声重复了一声:“活着。”
  段胥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漫不经心地划拉,抬起眼帘光明正大地试探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活过?”
  贺思慕炽热的目光冷下来,她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一向胆大包天的家伙,他好像挑战她上了瘾。
  段胥也不闪避地回望着她的眼睛,带着天真坦荡的笑容,眼里映着烛火光芒荡漾。
  贺思慕的目光却从犀利慢慢地变成了迷茫——她想惩罚段胥的法术并没有生效。她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左右翻了两下,低声道:“我的力量……”
  段胥是何等聪慧之人,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同我换了感觉之后,法力消失了?”
  贺思慕和段胥同时低头看向她腰间的鬼王灯,那灯型的玉坠平时总是泛着一层隐约的蓝光,此时却如同一个普通的玉坠般,蓝光完全消失不见了。
  段胥抬眼再度与同时抬头的贺思慕对视,他的眼睛弯起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一字一顿道:“你的法力消失了。”
  贺思慕还来不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之间他们二人的位置便已颠倒,她躺在床榻之上而段胥在她上方,慢慢俯身下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床褥的触感比肌肤还要柔软,贺思慕恍惚了一刻,对上段胥高深莫测的目光便心说不好。
  她姨母怎么没提前告诉她,换感觉之后她的力量也会消失,如同凡人一般啊!
  一向秉持着打不过就绝不反抗,打得过就绝不留情的段小将军低头看着贺思慕,只是笑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贺思慕冷着目光警告道:“换感觉只有十日之期,十日之后我便会恢复力量,你若敢对我做什么,十日后就等死罢。”
  段胥偏过头,半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笑道:“十日啊……”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我便只活十日,如何?”
  贺思慕目光一凝:“你要做什……”
  这句话还没说完,段胥的手就在她的腰侧轻轻一抓,贺思慕整个人一个激灵蜷缩成一团,茫然地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是痒。”
  段胥爽朗道:“告诉你个秘密,我感觉极敏锐,所以很怕痒——每次你压在我身上,碰我的时候我都忍得很辛苦。”
  果然她拿走了他触感,顺带也变得同他一样怕痒了。
  段胥笑得天真无邪,颇有种一朝得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气势,他撸起袖子在贺思慕的腰间、咯吱窝、脚底四处作乱。贺思慕这四百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痒”的恶鬼完全受不住,翻来覆去挣扎得不行。没有了恶鬼的法力,仅凭力气她拼不过段胥,只能一边威胁一边笑。
  “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等我十天之后……哈哈哈哈……一定杀了你!”
  “横竖都要死,那我这十日就更要活够本了。”
  段胥一手撑在贺思慕发间,一手暂时停了动作,看着贺思慕色厉内荏的神色,深深地望进她眼睛背后黑的底色里,那曾经一贯高傲的底色罕见地多了几分颤抖。
  他眨了眨眼睛,轻笑着低声道:“贺思慕,你也会害怕啊。”
  贺思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段、舜、息!”
  “嗯!怎么啦?”
  段胥拉长了声音回应道,他微微一笑,然后直起身子施施然放开她,屈腿坐在她身侧。
  贺思慕从床上坐起来,几乎是立刻远离他,瞪着眼睛望着她这个倒了四百年的霉招来的结咒人。
  段胥身上的伤口在贺思慕的一番挣扎中,又从纱布里往外渗血。他瞥了一眼,淡淡道:“真的不疼了。触碰你的时候也是,没有一点感觉,好像我的身体死了一样。”
  顿了顿,段胥望着贺思慕警惕的目光,笑道:“原来一直以来,你感受到的世界是这样的。”
  疼痛,冷暖,软硬,这些感觉倏忽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剩一个遥远到仿佛无法感知的世界。
  他们结咒了,他可以慢慢了解她。
  贺思慕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皱着眉道:“你了解我,想做什么?”
  段胥静默地眨了眨眼睛,继而轻描淡写地说:“谁知道呢,可能就如同你最初想了解我一样罢。你是这样特别,让人好奇。”
  贺思慕看了段胥半晌,淡淡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活人应当学会与死亡保持距离。”
  段胥望着贺思慕,笑而不语。
  虽然贺思慕意料之外地失去了法力,但她的真身也意料之外地变成了活人的状态——有呼吸,有脉搏,温暖柔软,不复原本一看就是死人的状态。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没法回到“贺小小”的身体里,也没法隐身了。
  于是“贺小小”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而段胥营中又多了一位不知从哪儿来的陌生美人。段胥声称这是从岱州来的朋友,让孟晚带她去城里转转。
  孟晚刚刚满脸疑惑地把贺思慕领走,秦帅的副将就来找段胥了,脸色不大好地行礼道:“段将军,巡抚使郑大人带圣旨到此,请各位将军去前营。”
  郑案是吏部三品侍郎,特派延边巡抚使 ,段胥父亲的同窗好友,杜相一党的中流砥柱。
  这个人来,自然是不会给秦帅带什么好消息的。
  段胥微微一笑,便换好衣服出门了。待到前营之中,只见秦帅和诸位将军站在营中,而一位紫衣鹤纹的中年男人负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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