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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名的小说家-分卷阅读78

蔼地说:“有时候是比赛,有时候是投稿,但这都是新人。已经出版过作品的肯定从优,版税什么的都好说。”
  简静佯装好奇:“夏星是怎么签到你们哪里的?我听说她第一本书就很好。”
  “是个老朋友推荐的,说是朋友的女儿,给我看了稿子,确实不错,我就把她签下来了。”陶总顿了下,暗示,“不过她的条件再好,当时也是新人,如果静静肯过来,我一定说服老板给你最好的待遇。”
  简静忍住笑:“谢谢陶总,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我睡得晚。”时候太晚,陶总也不方便多留她,说了些不要钱的承诺好话才把她送出门。
  简静告别陶总,拐个弯,去敲夏甜心的门。
  她很快把门打开。
  “还没睡?”简静问。
  夏甜心请她进屋,笑着说:“赶稿子呢。我刚把新书的最后一章发给编辑。”
  简静凝视她的面孔,轻声问:“这么晚了还赶稿?”
  “早点写完,早点安心。”夏甜心笑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简静没有说话。
  夏甜心也安静下来。
  奇异的沉默在两个女孩之间酝酿,仿佛无声的魔咒。
  许久,简静才道:“你去写推理小说,说不定比我成功。”
  “为什么?”
  “你有天赋,”简静转过头,与她对视,“如果用对地方的话。”
  夏星弯起眉眼,眼眸晶亮,似乎打心眼里高兴:“真的?但肯定不如你,比你厉害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你承认了?”简静问。
  夏星笑了:“我看过很多推理小说,几乎每个作者都在告诫读者,天底下没有完美的犯罪。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可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知道了。”
  简静蹙眉:“你这么做……”
  “知道推理和言情的区别在哪儿吗?”夏星打断她,“推理注重逻辑,言情看的却是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慢慢道:“爱一个人,就算他有千般不是,喜欢就是喜欢,否认不了,恨一个人也一样。”
  简静沉默。
  “OK,我分享完自己的创作经验了。”夏星做个邀请的手势,“轮到你了。请你从头说起吧,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第60章 口述作案
  “画家的死亡现场很具备迷惑性,密室的环境误导了很多人,把侦破的思路首先引导了如何破解密室上去。”简静一面叙述,一面反思整个过程,“但其实凶手的手法非常简单——她一直都在现场。”
  “晚上八点多钟,她和其他人一样回房间,实际上却是绕到后门,偷偷进了画家的卧室,躲在床底下等待。
  “她等到画家回来,看到她开了红酒醒酒,人又出去了,就有了主意,把抽屉里的安眠药下在醒酒器里,到时候喝了酒睡着,只会以为是喝醉了。”
  简静没在红酒杯里找到药粉,纯粹是思维误区。
  她平时自己喝的都是香槟、起泡酒、啤酒之类的普通酒水,开瓶即饮,压根没想过醒酒的事儿。
  因此,卧室里没看到醒酒器,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可常画家喝的是红葡萄酒,需要提前醒酒,而沙发旁边的柜子里,就藏着一个醒酒器。
  瓶口处有一点沾染的药粉。
  凶手把醒酒器藏了起来,成功骗到了她。
  “十二点多,画家回到房间里,反锁门,按照平时的习惯喝了半杯酒,准备洗澡睡觉。可洗到半途,药力发作,她沉沉睡了过去。
  “躲在床底的凶手悄悄爬出来,捂住她的口鼻,把她闷死了。”
  看,杀一个人多么简单,寥寥几句话就能概括一切。
  但是,生命的分量不该这么轻飘飘的。
  简静道:“凶手非常谨慎,她怕自己的杀人动机暴露,正好又看到画家开保险箱拿出过某些信件,记住了密码。杀人后,她打开保险箱,取走了会暴露她身份的照片。
  “不久后,有人偷偷进入卧室,被死去的画家惊到。但他并没有声张,在开启的保险柜内偷取了需要的东西,反锁上门,翻墙离开,伪装出密室杀人的假象。
  “没有人知道真凶的杀人动机,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才和死者认识的人,她被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夏星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呢?”
  “保险箱里除了照片,还有她父亲藏起的信,以及,离婚证上,前妻的名字叫做夏茹。”简静缓缓答道。
  夏星倏而沉默。
  简静又道:“其实没有这些,现场也能找到别的证据。躲在床下这么长时间,她难道一根头发也没有掉过吗?”
  夏星笑了,摸摸自己的额角:“作家的发际线好像都不怎么安全。”
  “自首吧。”简静望着她,“你还年轻。”
  话说到这份上,夏星不必再装傻,她跌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手撑着被褥,仰头望向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
  常画家很有品味,这间房叫“鸢尾”,选的灯也是鸢尾花的形状。
  “我还年轻,可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决定要这么做了。”她陷入回忆,“我很恨她,她抢走了我的爸爸。”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父亲不要自己和妈妈了。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好像见着火的蛾子,不管不顾,迷了心窍似的,非要扑过去。
  家不要了,孩子不要了,只要那个女人。
  母亲哀求过,恳求过。
  她闹过,痛哭过。
  “爸爸不要走!”时至今日,夏星仍然记得自己跌跌撞撞追出门,抱住父亲大腿挽留的样子。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满心巨大的恐惧,仿佛末日降临。
  她那么害怕,那么伤心,爸爸却还是掰开她的手,忽视母亲的声声呼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里。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很多人说,那个女人比父亲小了好几岁,就是图他的钱才和他结的婚。
  他们又说,母亲可怜,结婚十多年没怀上孩子,看过大大小小十几家医院,吃遍了偏方中药,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却仍然没有留住丈夫。
  蹉跎半生,离婚后,母亲得到的只有一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和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最后因为伤病和劳累的工作,早早去世。
  而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呢?他写了书,出了名,娶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越过越好。
  “我恨她。”千言万语到嘴边,不过寥寥一句话。夏星垂下眼眸,轻声道:“我还年轻,我不值得,但我恨她。”
  大部分的谋杀都源于两个字,一个“情”,一个“仇”。
  她是后者。
  就这么简单。
  “从我知道陶总要来这里的那天起,我就在想该怎么做了。那天,我说喜欢小田的画,和她在画室聊了很久。她对画家满腹怨气,我稍微应和几声,她就告诉了我很多关于画家的事,包括她每天晚上都喝酒,肺不好,时常呼吸不畅,睡眠也很糟糕,需要吃安眠药……我一下子就有了计划。
  “不得不说,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昨晚的这个时候,我躲在床底下,听到她和吴作家吵架。她在屋里生了半天的气,打开保险箱,我才记起来我妈给他寄过照片。我记住密码,拿走了这个可能会暴露我的证据。
  “现在想想,我可能做错了。照片上的我和现在区别挺大,我要是没有拿走,也许你们压根认不出我。”
  “越想不露破绽,越是会留下线索,小说诚不我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夏星仍然在开玩笑,虽然她也知道这并不好笑。
  可是,不笑的话,哭也没用啊。
  夏星宁可说说笑笑:“知道吗?书评家说我的小说,一看就知道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写的。但你这个写推理小说的,推理起来不比警察差噢。”
  简静似有许多话想说,可又组织不出任何语句。
  “自首的话,会轻判几年吧。听说现在监狱里的条件不错,也许能看到最新的小说,你什么时候考虑写言情呢,爱情也很有意思啊,我讨厌爱情,但我喜欢爱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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