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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分卷阅读133

“回程路上我们绝对不托仙长们后腿。我回去必定日日吃斋,给仙长们祈福。”
她连说‘绝对’‘必定’两词,想的便是仙长们应当不在乎银钱,她能做的只有供奉生人排位了。
苏苒之态度温和,却不易亲近。
她说:“夫人过虑了。实不相瞒,此事恐怕跟我也有关,夫人尽管倾诉,我会尽力为夫人排忧解难。”
苏苒之此前在坟地那边给她打入了一道灵力,已经驱散了那些趁虚而入的阴气。
现在要解决的只有王夫人的情绪问题。
顿了顿,苏苒之说:“若不能尽快解决,我和夫君会送夫人回长川府。”
毕竟,王夫人是因为亲爹的事才忧思过度,她和秦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苏苒之有功德在身,眸中已凝成五条功德金线。
此刻为了安抚王夫人,刻意放慢了语速之下,王夫人竟然真的不由自主的感觉心情平和了一点。
王夫人不大能理解那句‘此事跟仙长有关’,但也不再废话,赶紧说起她记忆中那个不存在的人,苏长河。
因为苏苒之刚说得是官话,王夫人此刻不由自主也说上了官话。
秦无那边听起来便不会费力。
“我小时候,家里还没搬到兴阳府。我从小就生活在商和镇。自打我记事起,就知道我们镇上有两位很出名的人。一位是我父亲,他当年殿试高中二甲后,不愿在皇城做官,返乡来当教书先生;另一位就是苏大侠,他在武学上造诣很高,外形风姿俊郎,镇上的大半姑娘都喜欢他。”
这些跟苏苒之小时候听到的传闻一样。
不过那会儿,姑娘媳妇们大都惋惜自家亲爹不再娶妻了。
王夫人舔了舔嘴唇,说:“但有一件事让苏大侠在商和镇名声大振。大概是我六岁的时候,周围开始闹饥荒,连续闹了两年。第二年,山里的狼因为没啥吃,经常在镇子旁边转悠,趁着夜色偷百姓养的鸡、狗。又过了几月,牲畜被偷完了,它们便直接进展为吃人。有时甚至会在大白天咬人。”
“那会儿我才七岁,正是喜欢出门溜达的年纪。但因为狼开始吃人,我娘把我按在家里三个月,不让我出门一步。我爹当时让镇上身强体壮的男人们汇集起来,分拨在村口巡逻。但就算这样,那段时间还是经常能听到村里有人胆子大,单独去干活儿,最后被狼咬死。最惨的一回,等大伙儿赶到的时候,人都快被狼群吃没了。”
王夫人下意识的捧着水杯,仿佛这样可以让她更有安全感。
苏苒之便一杯一杯的给她蓄水。
“我、我最好的手帕交,比我大一岁,我叫她丫姐儿。她是偷偷出去给她父兄送饭时,在路上被躲在木板后的狼给咬死的。”
虽然她还没说到苏长河,但苏苒之没有催,得给王夫人一些缓冲时间。
“我爹当时为了镇子安危,一般都是从早忙活到晚。我记得有次大中午,我和娘还正在吃饭,他就回来了,是专门看我在不在家,甚至还专门把我抱紧了,嘱咐我娘要好好照看我。我娘问过后,才知道原来那天丫姐儿被狼叼住了脖子,差点带回山上。”
顿了顿,王夫人眼中一派悲怆:“我是后来听我二哥说,要不是那狼叼着一个人走不利索,被街上拿着棍子和铁锨的巡逻的男人们给发现了,指不定丫姐儿都没法见自家亲娘最后一面。”
苏苒之是没见过狼的,只听爹爹说狼跟狗长得差不多。
那叼着一名七/八岁女童还怎么走?
原本苏苒之打算不纠结这个细节,但王夫人自己往下说了:“男人们看到狼,肯定全都追过去打。狼叼了人又跑不快,最后被男人们打断一只前腿,被迫无奈放下奄奄一息的丫姐儿,跑了。我后来听丫姐儿的娘在门口唠嗑说,丫姐儿可聪明了,当时被狼咬着脖子拖着走,她说这样自己好疼,脖子疼,身后也疼。于是就努力的抱着狼,说自己不跑,让狼咬的轻一点……”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那能托到镇上的男人们去救她。
但还是无济于事,人没撑过当晚,眼珠都黄了。
王夫人继续说:“此前被咬死的,有尸首留下的三位都是成人,可以葬在坟地里。可我们这儿习俗是早夭的孩子不能进祖坟,得埋到山上去。百姓们也怕被狼咬死的人身上有瘟病,得尽快掩埋。于是在第二日一早,三十几个壮汉一起上山埋的丫姐儿。我父亲说,他们在埋的时候,那断了一条前腿的狼就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看到他们人多,便意识到自己族群可能会损伤严重,不会贸然发动袭击。
“而丫姐儿的父兄虽然很生气,想直接宰了那头狼,但还是被其他人拦住了。我爹说别看露脸的只有一头狼,还不知道多少狼埋伏在暗处。狼群是因为忌惮他们手中的刀和铁锨,才没敢过来。但若是他们率先砍狼,一场恶战下来,估计至少折损一半人在上面。”
王夫人说接下来一段的时候声音有些飘,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东西。
她说:“最后这些话是我父亲以为我睡着了,悄悄给我母亲说的。他说下山时,听到身后有刨土的声音,回头一看,他们一群人刚刚挖好的新坟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窝狼,它们正在刨土……”
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苏苒之不免一阵恶寒,但她还得等王夫人后面的话。
之前王夫人说到狼分食百姓,都不曾害怕。没道理现在怕的瑟瑟发抖。
所以,重点应该在后面。
果然,王夫人闭了闭眼,声音都仿佛在颤抖:“我认识苏大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因为那天我没睡着,偷听到了父亲的话,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却是最可怕的事情。我甚至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丫姐儿的惨状。因为太过害怕,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
接下来的事情王夫人说得断断续续,偶尔还夹杂着气音。
苏苒之全神贯注的听着,总算明白了事情原委。
当年,年仅七岁的王姑娘接连发烧了好几日。
吃药也总不见好,母亲除了让她多躺着休息,什么都做不到。
诡异的事情就发生在王姑娘发烧第三日的晌午,她喝了药,浑身依然痛得厉害。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屋子里闷,让当时也才十岁的奶妈给她打开窗。
这才能小睡片刻。
结果,睡得半梦半醒之余,她听到有人叫她小名:“囡妹妹,囡妹妹。”
只有前几日被咬死的丫姐儿才会这么叫她。
要是王姑娘清醒时候听到这声音,可能会很怕。
但那会儿她烧糊涂了,以为丫姐儿还没死。甚至觉得丫姐儿的死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王姑娘被这声音吵醒后,看到自家丫鬟趴在旁边睡觉。
她不忍心吵醒丫鬟姐姐,就自己下床,推开房门出去了。
院子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照的她眼皮发晕。
王姑娘当时不免有些疑惑,人呢?
那声音说:“我在墙外面等你啊,咱们出来玩,好不好?”
王姑娘到底已经被母亲拘在家里几个月了,‘不能出门’这一点暂且还深入她心。
“我娘说不能出门啊,外面有、有……吃人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心里一悸,但还是没意识到具体是哪里不对。
其实后来回想起来,那声音分明就是听不懂她的话,一直驴唇不对马嘴的蛊惑她:“出来玩啊,我最近学会缝荷包了,我来教你好不好?”
这是丫姐儿惯说得一句。
王姑娘那会儿真的被烧糊涂了,再加上她跟小姐妹感情很好,犹豫了片刻,还真的想出门。
但院子的门被高高的门闩锁着,她一个小孩根本没力气撑开。
王姑娘哭着给墙外的声音说自己出不去。
可那‘丫姐儿’依然无动于衷,“出来啊,缝荷包。”
“出来玩嘛。”
“我等你很久了。”
王姑娘终究不忍心违背姐妹的话,搬了几个凳子,想要从院墙爬出去。
就在她爬到一半的时候,才看到外面哪是她的姐妹,分明就是几只叠在一起的狼!
王姑娘大惊失色,身体本能的反应便是要往后躲,可最顶上那断了腿的狼反应更快。
直接一口咬过来,沾着血沫的尖牙上满是腥臭的味道,像是一口就要把她的半张脸都咬下去。
她惊慌之余,这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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