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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明暗恋后-分卷阅读71

 妙妙似乎还惦记着之前桑天好三番两次想把它带去绝育的事情,在桑天好蹲下身来想要抱它的时候,它直接从他身边溜了,直接跑到桑枝的脚边蹭来蹭去。
  “……”桑天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站起来又把玻璃门给关上了。
  然后他就跟桑枝说,“我先去洗个澡,你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我一会儿订。”
  “知道了。”桑枝抱起妙妙,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回答。
  眼见着桑天好回了房间,桑枝就赶紧打开玻璃门,抱着妙妙走过去。
  “容徽。”
  她抱着妙妙蹲在他的面前。
  容徽垂眼时,看见她额头上都已经有了汗珠,就想伸手去摘掉她的帽子。
  桑枝往后躲,“你要干嘛?”
  “既然已经回来了,你还戴着它做什么?”容徽俯身,凑近她。
  在这样强烈炽热的光线里,他的肌肤仍然冷白细腻,同他这一身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他的肌肤好似冬日冰雪般,丝毫不曾沾染属于这夏日里的粘腻汗意。
  “你管不着。”
  桑枝憋着一口气,回答得很小声。
  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瞳轻瞥她,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嗓音冷淡,“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他却并不至于听不到。
  但此刻,他却还是故作不知。
  “没什么……”
  桑枝果然怂了,但她抿着嘴唇,抱着妙妙,却不肯再说话了。
  容徽大约也能猜到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无声的倔强应该是他最无法应付的了,于是他轻轻地叹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去揽住她的腰身,令她往他身前凑近。
  妙妙卡在她和他中间,仰着脑袋“喵”了一声。
  容徽一顿,下一秒,他就伸手把它从桑枝的怀里赶了下去。
  桑枝还在低头找妙妙,忽然被他扶住后颈,他微凉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脸颊,只那么清浅的一下,却令她睫毛颤动,脸颊骤然泛红。
  他应是夏日里永不会融化的一块冰,在周遭所有的一切景色都被这烈日骄阳炙烤得快要失去鲜活的颜色时,他的凛冽冰凉在周遭的炙热里,就成了最清冽动人的一笔,就连他的吻,也带着丝缕的清凉温润。
  却又令她烧红了脸。
  桑枝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但她刚刚关上门,下一秒就有一把长剑骤然横在她的脖颈。
  剑锋薄冷,窗外炽烈的阳光似火般燃烧着映照在这剑刃之上,却泛着森冷的光。
  剑锋稍动,她的脖颈间就有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细微的刺痛感袭来,桑枝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个陌生男人,脸色泛白。
  男人穿着一袭月白长袍,广袖微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而那把长剑就被他握在手里,极薄的剑刃就贴在桑枝的脖颈。
  他的眉心水滴状的一点银色痕迹,一张面庞轮廓深邃,俊美如铸。
  长发有一半被一根银簪挽起作髻,缠着月白发带,同他披在身后的乌黑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鬓边散下两缕龙须发,剑气微荡,气流涌动着,垂着他的发丝摇曳飘动。
  他的剑锋仍然停在桑枝的脖颈,在看清她衣襟里微微闪光的一抹痕迹时,他眉头一蹙,剑锋直接挑着她脖颈间的线绳,牵扯出隐在她衣襟里的那枚玉坠。
  他惊愕抬头,“这枚玉坠,怎么会在你这里?”
  也是这一刻,原本坐在客厅阳台上的容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眼底极浅的笑意敛尽,一瞬站起身来,身形在刹那间就化作了一道流光,出现在了桑枝的房间里。
  淡金色的流光飞出去,顷刻间就令那人手指一松,那把长剑掉落在地上,却未曾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就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芒涌入他的眉心。
  容徽伸手拉住桑枝的手腕,却见她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有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他的神情陡然阴沉下来,回头再看向那个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时,他一伸手,气流涌动着一寸寸地在他的手指间凝成一把长剑。
  剑刃中心是镂空的繁复符纹,两道鲜红的竖线横亘其中,就好像是永远都擦拭不掉的血迹一般,他手腕一转,剑锋光影冷冽。
  “千叠雪?”那人一见他手里的那把剑,神情顿时有了变化。
  容徽根本无暇听他说些什么,他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桑枝,他伸手将一缕浅发绕到她的耳廓后。
  桑枝只记得自己看了他的那双眼睛。
  漆黑黯淡,好似没有星子月亮的永夜。
  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浮沉在一片朦胧黑暗之间。
  容徽将女孩儿扶着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淡金色的光芒涌出去,化作了透明的结界,原本在浴室里洗澡的桑天好正在花洒底下唱歌,可是唱着唱着,他就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靠在墙边就睡着了。
  容徽转了转手腕,看向眼前这个神秘男人时,他眼底戾色流转成更深邃晦暗的光影。
  但他刚握紧了手里的剑柄,却见那个男人忽然就俯身一跪,“臣,拜见殿下。”
  容徽立在那里,他蹙眉,冷眼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脊背直挺,“殿下,臣孟衍,奉容晟帝君之命,来寻殿下。”
  桑枝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她才发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缀满天星与霓虹的影。
  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坐直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两个人。
  桑枝吓了一跳。
  容徽一伸手,房间里顿时灯光亮起。
  也是这一刹那,桑枝终于看清那个坐在另一边,穿着长袍的年轻男人,他忽然站起来,对着她拱手一礼,“抱歉,今日之事,是我鲁莽。”
  他说话文绉绉的,还有些板正。
  桑枝愣愣地偏头,望向容徽。
  他的身形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桑枝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她却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这个叫做孟衍的男人说,他是神界昆仑神君座下的大_0_di_0_zi,虽是剑仙,却因身具容晟帝君侍卫的身份,所以他也能自由出入神界。
  数日前,有人闯入了人界与仙神两界之间唯一有所关联的虚无之境,并从那里带走了一颗逢生花种。
  凡人与妖魔是绝对无法闯入虚无之境的,除非神仙。
  而要从那里带走一颗逢生花种,便更非是一般的神仙所能做到的事情。
  逢生花无根,花种散落在凡人与妖魔这辈子都始终无法窥其边角的死生之地,花开时便如最绮丽的流霞般灼烧着层云,那绝非是人间该有的风景。
  没有人能从那里带走一颗逢生花种,但容徽却可以。
  他不但带走了它,还令它发了芽。
  在桑枝和他都在京都的那几天里,一直放置在桑枝床头的逢生花的花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绽开,殷红炽烈的一团,好似永远燃烧不尽的火焰般,竟还隐隐散着柔和的光华。
  孟衍说,容晟帝君早年同他的妻子蓬莱神女息蕊育有一子,息蕊为其取名——容徽。
  身为神界的太子殿下,容徽生来便该是万人敬仰的存在。
  但在容徽刚出生后不久,帝妃息蕊就和太子容徽一同消失,从此人世匆匆千载,于容晟帝君而言,便是无比的煎熬。
  容徽是天生的神,更是帝君容晟的血脉,他刚出生时便是一颗混沌灵珠,如果离开了神界,他便需要千年的时间才能得以幻化为凡人婴孩的模样。
  容晟找了息蕊和容徽千年,却始终未有丝毫线索。
  直到数日前,他发现有人从虚无之境里带走了一颗逢生花种。
  容晟帝君就立刻遣了孟衍入世,一探究竟。
  无论是息蕊,还是容徽,他都已经惦念了太久太久。
  “殿下,帝君他绝对没有抛弃您,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找您。”孟衍如何不知道容徽的沉默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帝君是孟衍此生除却师父之外,亦无比崇敬的存在,他跟在帝君已有几百年之久,也深知帝君为了寻找自己的妻儿到底耗费了多少心力。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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