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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分卷阅读49

是惊惶色,好似这扇门不是一间女子闺房,而是炼狱似的,令她迟迟不敢将门推开。
  可她除了这条路可走,再无路可选。
  她唯能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毕恭毕敬地去到赵慧馨面前。
  赵慧馨与赵言新一母同胞,容貌生得并不出众,却又带着一股仿佛浑然天成的娇媚,不会一眼便夺人眼球,却能耐得住细品。
  她仍是倚在那张铺着锦缎的矮榻上,只是此刻她身上只轻覆着一方赤色烟罗纱,裙带环佩已不知去向,透过那朦胧的薄纱,她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
  她头上的朱钗步摇也不知何时取了下来,长发倚肩,衬得她半露在薄纱外的藕色双肩更为白皙细嫩。
  那只名唤雪儿的狸奴正窝在她身前,她正抬手一下又一下轻抚她蓬松的雪白皮毛,它一副享受的模样,分毫没有命不久矣之状。
  娇人与狸奴,这一幕即便女子瞧见都会觉羞臊难当,若是男人见着,又当如何?
  这个时候,本当是向漠北进到这屋里来的。
  兰儿根本不敢抬头看赵慧馨。
  赵慧馨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慢悠悠地抚着身前的雪儿,不疾不徐道:“我让你去请向大夫,你去了那么些时辰,给我带回来的话便是他没来?”
  “大小姐恕罪!”赵慧馨话音才落,兰儿便“噗通”跪到地上,惶恐道,“奴婢已经将向大夫请到府里来了,但是向大夫又走了,奴婢不敢拦,奴婢——”
  “他何以来了却未来看雪儿便走?”赵慧馨打断了兰儿的话。
  兰儿惊得浑身一抖,心中惊惶,却不敢不道实话:“向大夫他知道了向家发生的事情,所以就、就匆匆走了。”
  “他到赵府来的时辰正是知府衙门往向家拿人的时辰,他如何会知道向家正发生的事?”赵慧馨半眯起眼,看向兰儿,“莫非——”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饶命!”不待赵慧馨把话说完,兰儿已然惊骇地朝她频频磕头,哆哆嗦嗦道,“向大夫他威胁奴婢,道是奴婢若不说实话,就让奴婢浑身溃烂!”
  “所以……你便什么都与他说了?”赵慧馨又问。
  “奴婢……”兰儿正要再解释,却被赵慧馨掐住了她的脖子,生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双足落地,身上罗纱堆积落在她脚背上,春/光尽泄,她却不在意,只死死捏着兰儿的脖子,眼神冷冷地看她脸色由惨白迅速变为酱紫,眼眶大睁瞳眸紧缩。
  眼见兰儿就要咽气,赵慧馨忽地将手一松,兰儿跌落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已。
  就在这时,只听赵慧馨冷冷道:“来人,将此贱婢拖出去卖与人牙子。”
  兰儿一听,顿时顾不得咳,当即又朝赵慧馨频频磕头,一下重比一下,少顷便将额头磕出了血来,悲声求饶道:“大小姐饶奴婢一命!奴婢愿意一辈子给赵家当牛做马!求大小姐不要将奴婢卖给人牙子!”
  落到人牙子手中,多半是要卖到窑子,受千人枕睡,一生都难以翻身,即便不被卖到窑子,也会被卖给残废或是傻子为妻,同样一辈子都休想逃脱。
  谁知赵慧馨却是冷笑一声:“你本来就是我赵家的牛马,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来人!”
  当即有两名身材颇为高大的婢子进到屋里来,将地上的兰儿拖了起来,任由她如何哭着求饶,赵慧馨都不为所动,只道:“这便是出卖主子的下场,赶紧拖出去,别在这儿吵了我的耳!”
  兰儿的哭喊声求饶声响彻赵府后院,很快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未有发生过似的。
  纵是此前是主子身旁最得力的婢子又如何?生死也不过是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重归于安静的赵家后院静如死水一般。
  “喵——”雪儿挠着掉落在地的赤色烟罗纱,在赵慧馨脚边轻蹭着她。
  赵慧馨躬下身,将正在朝她撒娇的雪儿抱入怀中,慢慢走到妆奁旁,拿起了放在上边的一支金钗。
  金钗精细,钗尖锋利。
  她抱着雪儿站在铜镜前,只见她轻轻一笑,将手中那支金钗扎进了雪儿后颈中!
  “喵——!”雪儿尖叫一声,浑身皮毛倒竖,身体绷紧,作势想要从她怀里逃开。
  然而赵慧馨却将那支金钗往它身体里扎得更用力。
  铜镜里,她姣好的容貌狰狞得可怖。
  血水自雪儿颈上不断流出,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嘀嗒落到地上,落到赵慧馨的脚背上。
  雪儿逐渐不再挣扎,最后一动不再动。
  赵慧馨这才将金钗从它颈间拔出。
  金钗被血染透,她的手也沾满了血。
  这会儿,才又听得她微微扬声道:“来人。”
  只一会儿,一名模样青稚、瘦瘦小小的婢子战战兢兢地进了屋来,小心翼翼又磕磕巴巴道:“大、大小姐请、请吩咐。”
  这婢子显然是被其余婢子推进来代替兰儿伺候赵慧馨的。
  连八面玲珑的兰儿都伺候不好大小姐,谁人敢来送这个死?
  自然是要找好拿捏的人出来。
  赵慧馨看这青稚的婢子一眼,面有嫌恶色,却未多说什么,只将怀里已死的雪儿扔到她怀里,看她明明惊恐万状却不叫不逃,这才边用帕子擦拭自己手上的血水边不疾不徐道:“去,将这狸奴装进食盒,晚些时候送去城南向宅。”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不能说我写变态的时候比写恋爱的时候激动x100,哈哈 ̄
  45、045
  
  知府衙门位于城中,与赵家相距并不近,照城中不能纵马的规定,乘马车从赵家到知府衙门至少也需一盏半茶时间,脚速快的最少也需两盏余茶时间。
  向漠北出了赵府,快步往城中方向走。
  时近正午,加之今日天气晴朗,即便是春日的日头,也已然有了些热辣,向漠北才走了半盏茶时间,便觉有些目眩,心跳得剧烈,以致他呼吸变得越发急促,面色也愈来愈苍白,鬓角甚至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停下,只用力抿着唇继续往前走。
  然而,他的脚步却愈来愈慢。
  他的身子,本就不适合多行走,更不适合行得太快。
  他不想停下,却又不得不停下。
  城北住的多是富贵人家,宽宅大院,往日里往里行人本就不多,现下又正值歇息的时段,比城内他处都宽阔不少的街上除了向漠北,不见旁人。
  他抬手抓着自己心口衣襟,发虚的身子大有摇摇欲坠之势,这般的他独自站在这天地间,仿佛被全天下遗弃了一般。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和着车辙声由远及近,驾车前来的向寻飞也一般冲到他身侧,着急忙慌地搀住了他。
  向漠北看一眼马车,当即就朝之走过去,喘着粗气道:“去知府衙门。”
  向寻搀着他不动,两道浓黑的眉几乎拧到了一起,眸中满是不安之色,一边用另一只手飞快地比划道:“小少爷您可还好!?”
  “我没事。”向漠北道,“搀我上马车,为我拿一下药。”
  向寻这才用力点点头,将他搀上马车坐好后急急忙忙地将他背上藤箱拿下,从中拿出来一只青灰色的阔口药瓶,倒了两粒乌黑的药丸于掌心递给他,紧着又从藤箱拿出来牛皮水囊,拔开了囊塞将水囊递给他。
  “你驱车吧,我自行缓缓,莫在此耽搁时间。”向漠北就着水将药丸咽下后道。
  向寻不放心,却不敢违命,只好点点头,替他把藤箱放好后坐上驾辕,执起缰绳调转马头,往城中去。
  向漠北靠着车壁,心口起伏得厉害,直至远远瞧见了知府衙门,他的心跳才恢复得几近如常。
  看着远处的知府衙门,他面色黯然,只听他低声言语道:“向寻你说,若是你方才没有前去接我,而是我自己跑过来,我会不会死在半道上?”
  向寻紧急收缰,慌张地转过身来看他。
  只见他将头仰靠在车壁上,面上尽是自嘲色。
  向寻担忧不已。
  “继续走。”只听他又道,“快些过去。”
  看他说这话时神色已然恢复成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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