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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分卷阅读54

嘀咕已被宋豫书责斥,但现下,宋豫书却一言不发,仿若心事重重。
  在这静江府住了大半月,卫西已然摸通了这其间道路,轻车熟路便来到了向家门前。
  此时向宅门前已掌了灯,灯罩早已发黄的风灯在微起的风中轻轻摇晃,衬得天色暗得有些发沉。
  卫西抬头看一眼乌沉沉的天,忍不住嘟囔道:“这静江府的天也忒让人费解了,像个姑娘的脸一样,总说变就变的,还老落雨,看这天色,好像又要落雨了,明明白日里天气还好好儿的。”
  卫西话音才落,便有一丝细雨落到了他额上来,惊得他“哎呀”一声,忙扯了缰绳,紧着跳下驾辕来,将位置让出来给车上的宋豫书下来。
  宋豫书才踏入向宅门前屋檐下,雨水便密密地下来起来,风搅着雨,直往他身上扑来。
  偏卫西要扯着缰绳不让马跑了,无处可躲,唯任雨水尽数扑到他身上,只宋豫书走到门前的功夫,卫西面上已然覆了一层厚厚的细雨。
  卫西愈发嫌弃这静江府的天。
  正当宋豫书执起门上的衔环要将紧闭的门敲响时,倒是那门先开了。
  开门的是老廖头,见着门外的宋豫书毫不吃惊,反是像早知道他会来一般,客气道:“宋大人里边请。”
  宋豫书朝老廖头有礼一揖,笑道:“叨扰了。”
  老廖头看向外边浑身已被雨水湿了小半的卫西,又对宋豫书道:“宋大人,这屋宅不大,弯绕极少,您已来过一回,绕过照壁后顺廊而去,不几步就到得厅子了,我家小少爷已在厅中等您,您若是不介意,这便可过去,老奴先领您这常随往后门去拴马,您看如何?”
  “那便有劳廖伯了。”宋豫书笑道,“那我这就无礼一回,自行过去了。”
  向宅不大,且老旧,也不知向家搬来此之前这儿易了多少户人家,宋豫书虽从来不在意向漠北的身份,但他也着实想不明白,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向漠北何以偏要住在这一个于他而言不过巴掌大的老旧潮湿之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豫书即便深知向漠北为人君子,眼中从无贵贱之分,但要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过这寻常百姓家的清贫生活,且他还是丁点重都受不得的身子骨,期间所遭之苦,怕是难以想象。
  也是心结重如他,非要如此才会觉好过些罢。
  宋豫书揣着复杂的心,走进了堂厅。
  堂厅内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向漠北就坐在桌边,桌上置碗筷两副,一副在他面前,一副则在旁空位处。
  见着进来的宋豫书,向漠北没有起身相迎,也不见丝毫诧异,只淡淡道:“门边架上铜盆里有水,净手吃饭吧。”
  他似乎早知宋豫书会来,铜盆里的水是为他准备的,那一桌饭菜也是为他准备的。
  宋豫书唯有“恭敬不如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渣渣虾来更新啦 ̄
  悄眯眯问一下,姑娘们是比较喜欢重生还是比较喜欢穿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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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安兄知道我要来。”宋豫书含笑在置了碗筷的位置落座。
  “吃饭。”向漠北盛了一碗汤,放到了宋豫书手边来,答非所问。
  汤是鲫鱼汤,汤汁奶白,上边漂着些微油花,闻着便香,可见是用心熬出的。
  宋豫书并无被向漠北冷言相对的尴尬,反是爽快地端起了汤碗,一口便呷了半碗的鱼汤,末了不忘赞一句“好手艺”。
  向漠北却是看也不再看他,兀自夹菜吃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也不知宋豫书当真是饿坏了,还是这一桌菜实在太过可口,他竟分毫不剩地全吃完了,在接过向寻递来的热棉巾揩嘴擦手时笑道:“这若是日日都能到嘉安兄这儿来蹭吃,怕是一月下来我都能长上个七八斤。”
  向漠北也在用热棉巾擦手,听得宋豫书这笑谈,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驳道:“莫想了。”
  “没法实现,总能给我妄想妄想吧?”宋豫书仍笑,拿过桌上的茶水来漱了漱口。
  这厢向漠北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厅子正中的客椅前,坐了下来。
  向寻将宋豫书往向漠北身旁请,随后为他们各自沏了一杯茶放到他们之间的茶几上。
  “白日里我离开后,赵家可有为难你?”向漠北此时才问。
  他神色及语气均是淡淡,但道出的话却又不乏关切之意。
  宋豫书并不回答,反是问他道:“我今日去了知府衙门一趟,略有耳闻你家中似是出事了,现下可处理好了?”
  向漠北微微颔首:“一切安然。”
  “那便好。”宋豫书也微微点头,这才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区区赵家,还为难不了我。”
  “听你这一句话——”向漠北盯着宋豫书,“显然是于赵家有所发现。”
  宋豫书敛了面上的含笑之态,面色瞬便得严肃起来。
  “我且先说我的发现。”向漠北道,“早间,赵家以家中狸奴濒死为由引我前去,我去往赵家的同时,知府衙门差人来家中捉拿内子与舍妹,道其犯事却又不言明所犯何事,到得府衙,汪知府却不于大堂开堂审讯,反于二堂私审,幸得此事暂且解决。”
  向漠北稍缓了缓,继续道:“赵家为商,汪知府为官,二者当少有往来才是,我来静江府至今也从未听闻他们之间除了赋税之外还有何联系,如今这般看来,赵家与府衙之间,俨然有层不为外人知的关系,否则今日之事又怎会行得如何契合?”
  “不过,赵家怕是想不到我会折去府衙。”说到这儿,向漠北想到孟江南险些被伤到的事情,面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们也没有想到你会找我同去。”正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的宋豫书仍是肃着脸,这般的神情在向来温雅的他面上鲜少有之,“不知嘉安兄可有发现赵家有何异样?”
  向漠北今不是第一次入赵家,不过他两次前去的原因都是同一个:雪儿。
  上回去赵家,他也是去为雪儿诊治,当时雪儿从高处摔下,赵慧馨怕它伤着,便命兰儿来请大夫去为它检查了一番,仅此而已。
  今回去赵家,他去得匆匆,也离开得匆匆,并未大发现什么异常。
  若真要说异常,便只有
  “仆人?”向漠北将自己两次在赵家的所见所闻细细想过一番后不确定道。
  却见宋豫书肯定地点了点头,“对,赵家的仆人,照我所见,除了引你去赵府的婢子兰儿与那憨傻的车夫,整个赵家,皆是些非男非女之人。”
  “我于赵府中除了赵家大公子,再不见一个身着袍衫之人,独见身着袄裙的婢子,但若有心瞧那些个婢子,则会发现她们人人宽肩窄臀,非但不似女子身段,反更似男人,并且我所见各个皆貌美,试问谁个人家买婢子能端得各个都是美人来买?”
  “三日前我在办太子殿下交给我的事情途中偶遇一位贫苦老妪,她与我说了她家中事情,道是她儿子去岁夏的每一天忽然不见了,到处都寻不到,报了官也杳无音信,苦了她儿媳妇与小孙子,她求我说若是见着了她儿子,便叫他快快回家去,末了她还与我描述了她儿子的容貌。”
  “她儿子容貌上最大的特点便是儿时顽皮摔跤磕破了脑门,以致额心留下了一块状似蝴蝶的疤。”
  宋豫书说到此,停了下来,眉心紧蹙。
  向漠北淡漠的脸上则是微微蹙起了眉,默了默后才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前去赵府,为你我开门的那名婢子,额心贴着一枚蝴蝶状的花钿,莫非……”
  上回去赵家,也是她开的门,亦是同一处贴着一枚蝴蝶花钿。
  照理女子花钿当贴眉心而非额心,她却贴于额心,怕不是觉得这般较为养目,那便是有意为之,借以遮挡什么。
  这世上的事情,能有这般多的巧合么?
  只听宋豫书又道:“我离开时有意夸赞了她那蝴蝶状的花钿一句,她回那是她少时顽皮给磕伤而致留下了蝴蝶状的疤。”
  “她的声音有些粗,并不细腻,与那赵家大公子带我游园时所见所有赵家奴婢一般,这儿——”宋豫书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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