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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分卷阅读100

绳朝他递来,“嘉安,我编好了。”
  声音细细,在面对他时总带着一股小心的味道。
  向漠北并未接过手绳,而是将自己的手递到她面前,道:“小鱼帮我戴上。”
  孟江南讷讷地看着他一小会儿,才点点头,将手绳为他戴上。
  她的动作很小心,小心得手指一丁点都未有碰到他。
  向漠北蹙起了眉。
  “好了嘉安。”为他戴好疰夏绳后孟江南便收回手站起身来。
  向漠北眉心蹙得更紧,将还未收回的手一张,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让她起身不得。
  “我并非有意瞒你。”向漠北抓着她的手不放,声音沉闷,“村子里请不来夫子,知我识字,托我给村中孩子启蒙。”
  向漠北道的是“托”,然而事实却是乡亲们跪在他面前,求他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读书习字。
  也正因如此,他才推脱不掉。
  可这一事他与任何人都开不了口,亦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更不想听到任何人的询问。
  所以也才有了阿睿与他之间所谓的“秘密”。
  孟江南怔住了,不仅仅是因为向漠北忽然抓住她的手不放,更是因为他与她说的话。
  她从不曾奢想过他会与她解释上些什么。
  可她这会儿却忘了高兴,因她想到了今日到向家的那位方大官人以及向云珠与她说的话。
  孟江南目光瞥过桌案上的那本《孟子》,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对上向漠北的眼眸,试探性地轻声问他道:“是因为……科考么?”
  阿娘教她习字便是从《孟子》开始的,关于阿娘,她甚么都不知,阿娘也几乎不曾与她说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她不知阿娘如何识字的,就像她不知阿娘为何会懂得书上许许多多的文章一样,阿娘在教她习字的时候曾说过,这世上的男人想要出人头地,唯有科考,她正学的书,便是科考必考之书。
  所有的启蒙都是为了日后更好地熟读四书五经,因为衍国科考的内容全是出自四书五经,嘉安在村塾当夫子,必然会碰到这些书,而小满说过,科考是嘉安心头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正因如此,他才从未与她提过这事吧?
  只见向漠北瞳仁骤然一缩,抓着她的手也倏地收得更紧。
  他抓得孟江南有些疼,可她却浑不在意,眼中唯他,心中更只系着他,可今日有人到访之事她又不得不说,只能愈发轻声道:“嘉安,来岳家村前有一位自桂江府来的方官人到家中找你,道是遵学政大人之命而来,问你为何未有报名乡试。”
  她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生怕自己声音再大些的话会伤到向漠北似的。
  向漠北只是紧抓着她的手,垂着眼,久久、久久都不说话。
  过了良久,才听得他声音黯哑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他参加过县试、府试以及院试一事。
  孟江南点点头,愈发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有意探听嘉安的事情的,是我出门时正巧碰到方大官人,我……”
  “你可怨我?”向漠北紧紧握着她的手,抬眸,打断了她不安的话。
  孟江南一愣。
  向漠北又道:“怨我甚都未与你说过。”
  孟江南心间蓦地一酸,她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嘉安想说什么是嘉安的事情,我又怎会怨嘉安?”
  要怨,也是怨她自己,给他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孟江南如是说,向漠北只觉心里闷得慌,仿佛结了一团郁气如何都纾解不开,以致他眉心愈拧愈紧,不知不觉间亦将孟江南的手愈抓愈紧,“小鱼我……”
  孟江南忍着手上被他紧抓的疼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话。
  向漠北却是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疰夏绳,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又抬眸,肃着脸道:“我——”
  可他将将张嘴,便听得窗户外“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响,紧跟着的是向云珠开心且得意的笑声,“嘻嘻嘻——!楼贪吃,别以为你跟着我小哥躲到了这儿来我就逮不住你了!”
  只见窗户之外,楼明澈四仰八叉地躺在桂树下,脑门上一个小儿拳头大的鼓包,一张脸拧巴得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显然是给疼的,他身上以及周围地上散落着不少青绿的叶子,他头顶上的枝枝叶叶还在微微摇晃着。
  向云珠则是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个孩子那儿得来的弹弓,正笑嘻嘻地从远处朝村塾方向蹦跶而来。
  很显然,楼明澈这是给向云珠一弹弓从桂树上给崩下来的。
  被打断了话的向漠北看着欢欢喜喜的向云珠以及凄凄惨惨的楼明澈,面上阴云密布。
  孟江南顿时也懵住了。
  楼先生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这株桂树上?那岂非方才她躲在树后边偷偷瞧嘉安的事全都被他瞧见了?
  如是想,孟江南红着耳朵“蹭”地自坐墩站起身,同时用力地将自己的手从向漠北手中抽了出来。
  还远远躲着的向寻无奈地闭起眼,重重叹气:小郡主闹得太不是时候了!
  而向云珠本是开心地朝楼明澈跑来,却在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察觉到向漠北的脸色不对,黑沉得可怕,吓得她立即扔开了才拎起的楼明澈,笑得干巴巴地对孟江南道:“小嫂嫂,我小哥吃饱了是吧?咱该回了!”
  说完,她先哧溜退得远远的。
  她最害怕被小哥训斥了!
  楼贪吃一点儿都不经打!才一颗弹子就把他从树上打下来了!
  孟江南也担心楼明澈站起来后语出惊人让她臊得连地缝都找不到,也趁着他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之前匆匆跑了。
  她再不走,楼先生待会儿必该笑话她了!
  向寻则是急忙跑过来将提篮放下,朝向漠北比划:“属下送小郡主与小少夫人回去。”
  向漠北颔首,向寻紧跟上孟江南与向云珠。
  向漠北看着仍躺在桂树下疼得还没办法动弹的楼明澈,本是不想理会,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村塾来,走到桂树下蹲下身来,“先生可需要学生搀先生一把?”
  这桂树长得粗壮茂盛,楼明澈这一摔可谓是摔惨了,疼得连叫唤都忘了,见着向漠北在自己身侧蹲下身,忙用手扒拉住他,惨兮兮道:“快快快扶我一把!哎唷唷疼疼疼——那死丫头是不是把我的腰给摔断了,嘶——”
  向漠北搀住他,面无表情:“先生还这般有力气嚎叫,想来腰骨还是好好的,不必担心。”
  “说的轻巧!你来摔摔试试!”楼明澈又疼又气,“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遇着这么个阎王,疼疼疼——!向家安你给我轻点儿!你们兄妹俩是想弄。死我呢!”
  “学生不敢。”向漠北嘴上恭敬,面上却是一脸淡漠。
  “啧啧啧,老少年,这是甩脸子给我看呐?”楼明澈按着自己被摔得酸痛的腰靠着树干坐下,挑眉盯着向漠北,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方才你将那丫头的手抓那么紧,是想和她说什么啊?”
  向漠北当即黑了脸。
  楼明澈笑得愈甚,还欲拿手去扯他手腕上的疰夏绳:“这手绳还挺好看,给我戴戴呗?”
  向漠北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招呼到他手背上。
  楼明澈看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背也不生气,只是哼哼声道:“反正我也有。”
  向漠北以为楼明澈说的是他也有疰夏绳,想要瞧一瞧他是从何得来的,便盯着他从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只油纸小包。
  那小包还有些眼熟。
  楼明澈慢悠悠地在他面前将油纸包打开。
  油纸里裹着的是一只米团子,刺猬模样的。
  正是向漠北宝贝似的收进藤箱里的那一个!
  向漠北怔了怔,沉了声:“先生!”
  先生竟然趁他不注意偷拿了小鱼给他做的米团子!
  楼明澈像没听到似的,笑眯眯地张嘴就要咬那刺猬米团子。
  “!”向漠北一把将其夺了过来,生怕它被楼明澈给损坏了似的,还拿到眼前认真的左右瞧。
  楼明澈歪着头看他,嗤笑了一声:“好着呢,没坏,我摔下来的时候可紧着它呢,这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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