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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面的男朋友-分卷阅读56

 他眉头一皱,“你这是怎么了?”
  “感冒了……”
  谢桃的声音小小的,有气无力。
  卫韫知道她口中的感冒便是伤寒的意思,便道,“可吃过药了?”
  “嗯……吃了。”谢桃说着,咳了一声。
  “何时吃的?”卫韫问。
  “就,下午啊。”
  谢桃裹紧了被子,几乎是他问一句,她就乖乖地回答。
  “若是还不见好,便去……”
  卫韫斟酌了一下,想起了她那边看病问诊的地方,“便去医院,可记着了?”
  “记住了……”
  谢桃的声音软绵绵的。
  “裹好被子,仔细着些。”
  一句话罢,他又不放心地嘱咐了许多。
  卫韫这多年,何曾这样关心担忧过一人?
  没有了。
  除她之外,好似这世间,便再无人值得他这般轻言细语了。
  而此刻,看着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的女孩儿,即便他是那样细心地嘱咐过了,但他心里头,却仍觉难安。
  他始终,无法走到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深沉,亦或是白日里他们两个人共同看的那一场雪都落进了他们的心里头,冰冰凉凉的一撒,裹缠着难解的怅惘,又好像在滚水里过了一遭。
  他们两两相对,却都又开始沉默不言。
  像是嘴里含着颗糖,清甜的味道之后,便是一阵细微的苦,能直直地,窜到人的心里去。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卫韫终于还是开了口。
  他始终不放心她一个人。
  早前卫韫也的确察觉到,她几乎从不提自己的家人,而她不提,他便不问。
  那或许,是她自己本就不愿触碰的心事。
  所以卫韫一直都未曾询问。
  但此刻,见她生着病,一个人孤零零的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也无人照管,他还是问了。
  谢桃神色有一瞬凝滞。
  片刻后,卫韫方才见她忽然摇头。
  他听见她说,“……就有我一个人。”
  似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呢喃着。
  生病被母亲细心照顾着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那时,她还没有离开栖镇。
  只这一句,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之中。
  或许这样的深夜最适合剖析自己内心里藏了好久,从不轻易对人言的心事,或许是他那双犹带几分担忧的双眼令她的那颗心多了几分感触。
  她忽然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自己的往事。
  说起自己的那个在童年悠长的青石板路上一去不返的父亲,说起那个曾那样深爱她,为她吃苦受累,供她上学读书,将她捧在手心里,后来却又打她骂她,逼迫她去做那许多不愿意的事情,逼迫她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的母亲。
  说起在郑家的那几年。
  说起她离开郑家之后,在栖镇的那一年。
  她的声音低低的,温软柔和。
  可能是这么多年,有许多的事情还是无法令她释怀,所以此刻仍然牵动了她的情绪,让她的眼角有了泪意,甚至于嗓音都有点颤。
  而卫韫或许一早便猜想过她的种种身世,却未料到,原是这一种。
  在这个世间,她仍有一位母亲在世。
  但她的那位母亲,却未曾在她最脆弱的那时候,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甚至于,伤害她,虐待她。
  卫氏满门覆灭的那一日始,卫韫颠沛人世多年,他早已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但仿佛在毫无意识地细微时光流淌间,他已将自己心底最后仅存的那一处柔软,竟全都交付给了她。
  于是此刻听着她过去的种种,他很难不为之心疼。
  他深知一个人在这世间活着有多么的不易,更何况,她还仅仅只是一个姑娘。
  她看起来,分明是一个再柔弱不过的女孩儿。
  但她却终令卫韫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刮目相看。
  脱离一个有血缘的亲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母亲,那终究是一个尤其艰难的选择。
  毕竟,那个深深伤害过的她的人,也曾那样真切的爱着她。
  便是这样爱着也恨着的血缘纠葛,应是这世上,最难说得清的事情。
  卫韫实则,也深有感触。
  譬如他与曾经的父亲卫昌宁一般,他恨卫昌宁要他隐忍,要他谦让,要他此生如尘,要他犹如浮萍一般的活着,想当然地为他安排好一切,且不容许他有半反抗。
  他也恨卫昌宁口中说爱着母亲,却在母亲方才去世不久,便听从了三房主母的话,取了那个商户女。
  后来商户女明里暗里的苛待,也被懦弱的父亲刻意忽视。
  只因他无法得罪主母,亦无法得罪自己这位新娶进门的身为三房的钱袋子的妻子。
  但到了卫家灭门那日,终究还是他的这位父亲,划了宗谱上他的名字,拼了性命将他送出了郢都。
  至今都无人知晓,当年被灭了满门的卫家,原还有着一个幸存者。
  他与父亲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得明白?
  她当初的境况又与他有所不同,但她能在那般年少的年纪,毅然选择暂缓学业,离开她的母亲,便已是尤其勇敢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既选择了离开,便已是再难原谅了。
  而女子在这世上,总是不易的。
  于她而言,仿佛这世间加注在她身上的不幸,都化作了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即便她每日都要出去赚工钱,即便她的生活如此拮据,她也不愿接受他的金银馈赠。
  像是一节翠竹似的,她纤瘦的腰总是直挺挺的。
  她是个极有尊严的女孩儿。
  而他,也愿保护着她的自尊。
  “我以前觉得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桃忽然说。
  “但是遇见你,我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好难……”
  在暖黄的灯光下,她望着手机屏幕里的靠在床柱边,散着乌浓的长发,拥被而坐的年轻公子,轻声问:“你说,要是我们一辈子,都只能这样,那该怎么办啊?”
  “我触碰不到你,你也触碰不到我……我们之间,永远隔着,那么远那么远的距离。”
  她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卫韫动了动喉结,嗓音忽然有点干涩:
  “即便如此,”
  他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我也会以这样的方式,一直陪着你。”
  卫韫几乎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但今晚,在面对她那双黯淡的双眼时,他却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几分冲动,却也不是一时所起。
  是了。
  本该是这样的。
  这世间,能令他动心的,不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故而此生,他不守着她,又还能守着谁?
  他这样的话听在谢桃耳畔,仍是那样清冷的嗓音,却生生地让她的那颗心,又开始疾跳个不停。
  犹如河畔春水柔波浮动,晕开几层涟漪,反反复复牵动着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她弯起唇角,眼角却又有了泪意。
  “那样,也好啊……”
  她的声音总归带着几分哽咽。
  这是一个令她多么心动的答案,却也让她仍然难受。
  直到,
  她听见他说,
  “但我也会去找跨越时空界限的办法的。”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显得尤为认真。
  既然铜佩可以割破时空,让他们相识,既然那些神秘的光幕也可以割破时空,让他看见另一个世界的模糊影像,那么便一定有特殊的方法,可以连接两个不同的时空。
  卫韫望着光幕里的女孩儿,问:“桃桃,你相信我吗?”
  谢桃轻轻地应:
  “相信啊,”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你。”
  谢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更不知道,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机里,隔着屏幕的年轻公子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多久。
  仿佛是一夜枯坐,卫韫方才唤了一声:“卫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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