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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分卷阅读163

鲜给你瞧。”
  说罢摘下头上的胡帽:“你看。”
  沈宜秋定睛一看,却见她一头又长又密的青丝不知何时绞了,只剩下五六寸长。
  她不由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邵芸一笑,轻描淡写道:“天热,嫌闷便剪了。”
  沈宜秋却不信,邵芸虽喜欢淘气,但从来都是小打小闹,她心里还是有谱的,不会做如此出格的事,可她不说缘故,不是不能说,便是真的不愿说。
  沈宜秋了解表姊的性子,便也不去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舅母一定气得不轻。”
  “何止,”邵芸撩起袖子给她看胳膊上青一条紫一条的淤痕:“阿娘这回是动了真火,阿耶也气着了,都不肯来救我。”
  她顿了顿道:“若不是收到你们被困灵州的消息,他们恐怕到现在都不愿和我说话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邵泽房里走。
  邵泽正睡着,戚七娘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她和邵芸本是密友,见了面自然又有许多话要叙。
  说了两句,戚七娘便用手肘捅捅她:“你和那个祁十二郎怎么样了?”
  沈宜秋一怔:“祁十二?”
  邵芸“啊呀”一声,对沈宜秋道:“对了,我在信里是不是忘了提?和我们同路从长安到洛阳的那个小郎君,就是祁家十二郎。”
  沈宜秋越发不解,祁十二正是与何婉蕙定亲之人,听说他病得下不来床,怎么去了洛阳?上辈子似乎不曾有过这一节……
  戚七娘道:“你们怎么样了?”
  邵芸挑挑眉道:“没什么怎么样,他是他,我是我,没什么相干。”
  戚七娘似乎有些遗憾。
  这时房中传来邵泽的声音:“外头是阿芸么?”
  邵芸对两人道:“我去瞧瞧阿兄。”说罢便往房中走去。
  待她走后,沈宜秋蹙了蹙眉:“阿姊,若是我没记错,那位祁公子不是与何家定了亲么?”
  戚七娘道:“你不曾听说?是了,那时候你已经离京了。过了正月,祁家便去何家退了亲事。那祁家小郎君病入膏肓,说是想去故乡看一眼,便与祁夫人去了洛阳,谁知在路上遇见个高僧,将他病医好了,倒是一段奇缘。”
  她顿了顿道:“我离开京都时,这事正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何家见祁公子的病治好了,有意将断了的姻缘再续上,祁家却怎么也不愿意。我不关心这些,只知道个大概。”
  这么说何婉蕙如今已没有婚约在身了。
  上辈子尉迟越登基后才娶何婉蕙,是因为她有婚约在身,在祁公子过身后守孝,随后又遇上她母亲过世,如此才蹉跎了几年。
  而这一世,两人之间的障碍已经没有了。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她几乎已经忘了何婉蕙这个人,甚至忘了尉迟越的身份。
  他是储君,日后还会成为君王,没有何婉蕙,也会有别人。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像她阿耶阿娘,像舅父舅母,像邵泽和戚七娘那样简单。
  她并非不明白,只是一时忘了。
  沈宜秋目光动了动,点点头:“听说那祁家小郎君才学兼人,缠绵病榻甚是可惜,有此际遇实在是一桩幸事。”
  戚七娘道:“我就是担心阿芸,先前她在信中常提到此人,可他病转好了,她却再也不说起了。”
  沈宜秋道:“姊姊别担心,表姊有她自己的考量。”


第124章 告别
  沈宜秋听说了祁十二郎的奇遇,想起他和邵芸一路同行,料想她或许知道些内情,便即向她询问。
  邵芸果然点头:“你问我算问对了。我们路过蒲州时,无意进了一间小兰若,恰好遇见这胡僧正在给贫苦百姓治病,百姓都道他医术如神。
  “祁公子便试着请他诊治,那胡僧给了他一瓶药水,每日服一滴,服了一个月,果然就好转了许多。”
  沈宜秋双眼一亮:“当真如此神验?”
  邵芸点点头:“他一见祁公子便说出他的症候,道他先前服的药并不对症,虽能拖延几日性命,却会将身子拖垮。你问这做什么?可是有谁要治病?”
  沈宜秋道:“是皇后娘娘。”
  邵芸“啊呀”一声,却皱起了眉头。
  沈宜秋紧张道:“怎么了?”
  邵芸有些为难:“这胡僧性子十分古怪,他替贫苦人治病,一文不取,可替富贵人家治病,却会百般刁难,提些叫人啼笑皆非的要求,听说有个大官请他替老父诊病,他便要那官员辞官,把那大孝子急得,还曾叫富商散尽万贯家财。”
  她顿了顿,目光有些闪烁:“有时候他也会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全凭他乐意……”
  沈宜秋若有所思地看向邵芸短短的头发。
  邵芸叫她那透彻的目光看得心虚,不觉往后一缩,清了清嗓子道:“皇后娘娘身份这么尊贵,那胡僧提的条件还不知如何苛刻呢。”
  沈宜秋点点头:“总要找到他试一试。表姊可知那胡僧如今的下落?”
  邵芸道:“这倒不难找,他也去了东都,如今在景乐寺驻锡。”
  沈宜秋见到尉迟越,便即将此事告诉他知晓,只是略去了祁十二不提,只道是邵芸在途中的见闻。
  尉迟越遣人遍访名医,也找过西域的名医替张皇后诊治,都无功而返,听到这消息比沈宜秋冷静些,不过但凡有机会,他还是愿意试一试,当即命人去洛阳请那胡僧去长安。
  自那日起,尉迟越便觉沈宜秋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不同。
  她待他仍旧很好,他逗她时也会恼,他温存时她也会回应,可就是有些微妙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不同。
  若是换了从前,他定然一无所觉,但如今他已不是用眼在看,而是用心。
  他的心看见,生离死别后那几日的亲密无间,犹如午夜的昙花,还未等他嗅到芬芳便已经凋谢了。
  虽然心里有些发堵,但他并不气馁,因他知道只要耐心等待,悉心呵护,那朵花早晚会再度开放。
  五日后,五皇子率领着使团中的一众文官抵达灵州。
  当日尉迟越带兵援救灵州,尉迟渊本想跟随,被他兄长勒令待在凉州招呼吐蕃使团。
  浩劫当前,便是尉迟五郎这样的混不吝,也不敢在这时候造次,只得乖乖留在凉州,每日与吐蕃人扯来扯去,好容易等灵州解围的消息传来,便即将大燕和吐蕃两个使团一股脑儿全带到了灵州。
  下了马,见到兄嫂都安然无恙,他心里的石头方才落地:“阿嫂,你没事可太好了。”
  尉迟渊平素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经过这回的事,连他也显得稳重了几分。
  沈宜秋这一路上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弟弟,见他这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也是又酸又涩,正要说点什么安慰他,尉迟越便将她往身边一揽:“你身子还未复原,快回房歇着,别在外头吹冷风了。”
  说罢将弟弟提溜起来:“孤先考考你,这些时日功课有没有进益。”
  尉迟五郎傻了眼:“阿兄,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见到我就没有别的话么?”
  尉迟越凉凉地道:“只要孤一天没死,就要考校你的功课。”
  顿了顿道:“距今岁进士科举只剩下七个月了。”
  沈宜秋在守城那段时日亏了身子,尉迟越担心她守不住舟车劳顿,让她在灵州安心休养。
  他便在灵州与吐蕃大皇子艾雪勒继续议和。
  艾雪勒已经叫这手狠心黑脸皮厚的燕国太子磋磨得没了脾气。
  燕国的军队赶起路来简直不要命,倒把他们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勇士累得够呛。
  终于到了灵州城,那千刀万剐的古日勒早已经跑得没影了,他不想与突骑施人为敌,可都跟着来了,由不得他不打——他不_0_da_0_ren家,人家见他与燕军在一起,也会来打他。
  稀里糊涂地与突骑施人打了个昏天黑地,损兵折将不说,肯定被突骑施可汗记恨上了。
  燕国太子这混账,趁机又坐地起价,他心里苦不堪言,恨不得扒下燕国太子这张细白皮子,回去做面鼓来敲——皮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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