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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奸妃之女-分卷阅读103

份,与其他人家低矮的泥胚房显得格格不入。看这主人家的模样,又是普通的农户。苏宓让红岭出去打听了一圈,村里人都说这户人家是祖上留的产,十六年前被挖了出来。
  如此说法,倒是合理,苏宓却是半信半疑。
  女主人又是杀鸡又是取蛋,还割了一块腊肉,足足准备了八个菜。那一锭银子好使得很,喜得那妇人无比殷勤。
  村子里睡得早,天刚黑几乎家家户户都关了门。村民们节俭,无事不愿意费灯油。远远望去,四下一片漆黑。
  这户人家不愧是村里的大户,主人家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苏宓悄摸摸地过去,躲在窗户下。
  “你可看清楚了?真的和那贵人长得一模一样?”这是那妇人的声音。
  “你没看到那姑娘的长相,你说那样的长相见过能忘吗?”这是那男主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和焦灼。“那姑娘年纪不大,保不齐是那贵人的女儿。你说她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是来找我们要东西的?”
  妇人似乎在犹豫,“你都说那是贵人了,那事又过了十六年,她怎么还能想起来。再说了那东西又不是你偷的,是你捡到的。”
  “没错,没错。”男主人在说服自己,“那火烧了一夜,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他们自己放的火。那贵人既然没有把东西带走,肯定是不要了的,又怎么会时隔多年还会来找。可能只是赶巧了,他们就是路过而已。”
  苏宓心下迟疑,大约猜到这户人家为何发迹。
  只是这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她感觉有人靠近,随后闻到熟悉的气息。
  “你呀,就是自己吓自己。”那妇人长松一口气,“谁不知道我们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任是谁也想不到你是在外面捡了宝贝。再说了,那贵人自己让人放火烧的,她又不知道你在大火之后捡了东西,更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让自己的女儿来找咱们。”
  苏宓的注意力全在妇人的话上,她的呼吸渐渐不稳。
  这家的男主人当年见过妈妈,而且还看到妈妈让人放火烧了那庄子。为何她见到的妈妈是毁了容的?
  修长的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她慢慢冷静下来。
  屋子里的夫妇二人没了话,应是说服了他们自己。不多时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然后屋里的灯熄灭了。
  夜是这么的深,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秘密。这些秘密被黑暗掩藏着,若不是机缘巧合根本无从得知。如果那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妈妈当年从庄子上逃出生天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险象环生。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宫面圣的情景,那道暗中熟悉的温柔目光…是不是妈妈?如果那个人是妈妈…
  忽然之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宁愿自己什么都想不到。
  司马延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所以她说的那个会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的麻烦,就是赵贵妃还活着的事情。
  妈妈没有受过苦,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司马延,你听到了吧,我娘她没有死。”
  “这是好事。”
  “是啊,这是好事。”苏宓喃喃着,“你说这些年,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还有妈妈为什么要留在宫里,既然陛下知道她的存在,他们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她为什么宁愿选择在宫里当一个嬷嬷,也不想办法带她远离朝天城。
  为什么?
  “或许,有别的重要的事绊住了她的脚。”司马延回道。
  苏宓望着天,天空一片漆黑。
  她突然间很想哭,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另一个苏宓。
  到底是为什么?
  妈妈。


第75章 质问
  那对夫妇在第二天送走他们之后, 双双如释重负。
  妇人白自家男人一眼,“看把你吓的,我就说他们是路过的。这些贵人什么好东西没有, 还会惦记一只玉镯子。”
  “就是, 就是。”男人抹着额头的汗,笑得一脸憨态。他就说那贵人放火烧庄子里眼睛都不眨, 好好的庄子说烧就烧,又怎么会在乎一只镯子。也不知那贵人是什么人,他一直提心吊胆连打听都不敢。
  妇人欢喜自己得的银锭子,双手合十不停念着菩萨保佑。
  “当家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贵人到底是谁,但她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早前咱们得了她的好,撑起这样的门户,现在又得了她女儿的好处。改日我去庙是城烧香, 定会她们母女祈个福。”
  那男人久久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应当的,应当的。”
  回京之路顺利无比, 当苏宓再次看到王府门前的石狮时,莫名有一种道不明的归宿感。她打量着这座朝天城最尊贵的府邸, 想象着她此后余生都会在这里度过。
  小竹见到她又哭又笑,一时说她瘦了,一时又说她胖了, 她很是无奈, 眼中却尽是笑意。或许在她都不知道的时候,王府伊然成了她的家。
  “表姑娘,你可回来了,奴婢都快想死你了。奴婢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 天天抱着你给奴婢做的毛绒猫。你看看奴婢,想你都想瘦了。”
  红岭忍俊不禁,“我看你这脸都大了一圈,哪里瘦了?”
  “红岭姐姐,我真的瘦了,不信你看。”小竹嘬起嘴巴,拼命把一张圆脸嘬成尖脸,“是不是很瘦?”
  “对,是瘦了,都瘦得有双下巴了。”苏宓打趣着。
  小竹一声惊叫,“哪里?双下巴在哪里?”
  苏宓和红岭笑看着她去找镜子照,相视一笑。
  晚膳时,司马延和苏宓去到正院和忠亲王夫妇一起用饭。每次看到忠亲王夫妇,苏宓都会感慨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一对夫妻。他们明明是天下数二的尊贵夫妻,却有着最为平淡的相处方式。
  他们对司马延的爱,总会从语气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来。世间父母爱子女,她以为莫过于此。想到妈妈,她眼神黯然。
  饭后,司马延送她回留园。
  她低头想着心事,司马延一直在看她。
  “是否有什么想不通之事?”他问。
  是啊,她想不通。如果妈妈这些年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那么为什么会留她一人生活在王府。她想不明白,那宫里有什么东西比她还重要。
  “我…我很想问,又怕问。”她说:“我真羡慕你,王爷和王妃对你的爱毋庸置疑,我一个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娘…她没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丢下我?”
  之前她以为妈妈是烧毁了脸,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想来纵然妈妈毁容了,也可以带她远走高飞。为什么会选择留在宫里?
  司马延道:“人生在世,总有取舍。她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或者别处有她更看重的人。”
  “所以我对于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在那深宫之中,有妈妈更为看重的人。那个人比她这个女儿还要重要,重要到妈妈为了那个人甘愿隐姓埋名留在宫里,一留就是十六年。
  这十六年来,妈妈从来没有看过她。她不信大公主对她做的那些事,妈妈会没有耳闻。到底是什么样的顾虑,能让妈妈对那些事无动于衷。
  她突然想哭。
  “这些年,她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
  一次也没有。
  如果妈妈来过,那个苏宓或许就不会死。她宁愿自己从不曾穿越过,也不愿意占着自己亲姐妹的躯壳活着。
  “也许并非如此,她或许有她的苦衷,你为何不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他说,“你如果想见她,我可以帮你安排。”
  一句话,惊得苏宓抬头。“你…你知道她是谁?”
  司马延看着她,“这并不难猜,想必是常嫔宫中那位善于厨艺的杜嬷嬷吧。”
  她苦笑不已,“果然你什么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没有想过这事一旦败露,对王府意味着什么吗?”
  “能意味着什么,她是杜嬷嬷,正如你是苏宓一样。”
  她怔了。
  如果陛下知道妈妈的存在,定是默许的。正如她的身份一样,她们母女二人不过是顶着另一个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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