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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出轨原配-分卷阅读170

东的刀一顿,被五洲趁势一击,险些没握住掉到地上。
  五洲本以为他犹豫了,马上就会调转刀锋跟自己一起去除掉先帝。
  不想这几句话却让阮劭东彻底崩溃,疯了般地挥刀砍向他。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都是骗局,爹娘是假的,兄弟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存在,也就只有妻儿了。
  可如今,他的妻儿却成了别人胁迫他的理由!
  为什么他们明知这会毁了他的生活,还要做这种事?为什么明知这会害死他的妻儿老小,却还要为了他根本不想要的皇位赌上他的一切?
  阮劭东将满腔怒火都压在了自己的刀刃上,疾风骤雨般挥刀劈砍着,直到刀刃陡然一顿,被什么东西卡住,这才停了下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视线有些模糊,半晌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五洲站在他面前,额头上挂满了汗,腰间卡着一把刀,鲜血汩汩涌出,而握着刀柄的,是他的手……
  阮劭东双手颤抖,再次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一边想捂住那伤口,一边又扶着自己的刀不敢松手,怕松了手那伤口的血会流的更快。
  五洲却在这时顶着苍白的脸色对他笑了笑,低声道:“侯爷……出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30 23:58:44~2019-12-02 01:4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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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忧惧
  文劭帝当时就站在先帝身边,亲眼看着五洲倒在了阮劭东怀里。
  阮劭东二十余年来与先帝情同手足, 与文劭帝的关系自然也十分亲厚。文劭帝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伯父一般, 却没想到他竟真的是自己的伯父。
  他看到五洲嘴角翕动, 又跟阮劭东说了几句什么,但他离得远,周围又都是打斗声, 除了阮劭东本人, 没人知道五洲临终那最后几句说的到底是什么。
  文劭帝好奇了很久, 哪怕现在距离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他仍旧会时不时想起当时的画面, 思索五洲到底跟镇国公说了什么。
  今日他才知道, 当时那最后几句怕就是关于阮氏的事情。
  阮劭东是在事发当天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而当时他的妹妹已经因为难产过世了,只留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在世上。
  这也是为什么同年阮劭安和曹氏会带着年幼的阮芷汐入京,国公府又这么巧的看上了阮芷汐, 提出让她寄养到府上的原因。
  从一开始,他们善待这个女孩就不是因为什么膝下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而是因为阮芷汐是秦氏的女儿, 是阮劭东的亲外甥女,他妹妹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
  文劭帝想到这些,心头沉沉。
  他这些年对国公府真的没有怀疑吗?真的还如年幼时那般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们吗?
  他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因为他清楚并不是……
  若非心中有疑,他怎么会一直记着五洲临死前的事,不停地想他最后跟阮劭东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非心中有疑, 他又怎么会在顾君昊告诉他晋王或有谋逆之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事是镇国公府告诉他的,还在阮振平入宫时故意言语试探。
  他知道不管自己表面上多么光风霁月,与国公府坦诚相待,但在他心底深处,其实早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之前父皇在世,他不用直面这些。父皇驾崩后,他也记得他临终前交代的话,不要被自己心中的恐惧支配,所以一直在努力克制着。
  当年五洲事败,阮劭东交出了自己的兵符,愿自刎谢罪,只求先帝放过他的妻小。
  先帝没有回他,只让他先回府去,之后数日未与他见面。
  那几日先帝也没有上朝,将自己关在宫里,除了送水送饭的太监,谁都不理。
  宫门再开时,他将阮劭东传唤进去,两人长谈了一整日,喝空了两坛酒,等宫人实在觉得不对推门闯进去时,他们已经东倒西歪地醉倒在了地上。
  文劭帝不知道他们当时谈了什么,只知道那日之后,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先帝没有拆穿阮劭东的身份,甚至也没有拆穿五洲的身份,对外只说是宣王余党行刺,五洲为救驾而亡。镇北侯救驾有功,加封其为镇国公。
  五洲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当日带去归云山的都是以前没在人前露过面,只在暗中行事的部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是阮劭东曾用过的人。
  这些人都是他专门培养的死士,本是打算等先帝死后,他们就等阮劭东过来,做出不敌之势,死在阮劭东手里。
  届时阮劭东作为先帝生前好友,又帮他手刃了敌人,在没有其他合适人选的情况下,登基为帝顺理成章。
  五洲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想到阮劭东比他想的早到了一步。
  尽管他最后没能成功,但他所做的这些还是给先帝的善后工作带来了许多便利之处,那套救驾的说辞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先帝与阮劭东从此便似回到了从前,君臣和睦,毫无嫌隙。
  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毫无痕迹,阮劭东待先帝虽仍旧忠诚,对大齐亦尽心尽力,但在那之后其实几次动过请辞的念头,只是都没有得到先帝准允。
  即便如此,阮劭东还是每三年都会交还一次兵符,只要先帝不想再让他掌兵,就随时都可以借着三年一次的官员调动收回他手中权柄。
  另外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孩子在外征战,府上家眷都留在京城,从未跟着一起离开过。
  这些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多年来从未变过。
  阮劭东心里愿意相信文劭帝,相信他可以放下心结,不介意他的身份。
  但他又无法不担心他哪日后悔,对他起了疑心,觉得他要造反。
  在那日归云山之乱后,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开始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哪怕先帝多年来确实待他一如从前,他也没办法真的再像以前那样,与他兄弟相称。
  先帝驾崩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把文劭帝叫到身边,遣退了所有下人,与他长谈了一番。
  他谈起自己与阮劭东的相识,谈起他是怎么为他挡了刺客一刀,在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
  谈起他们后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为他杀出一条血路,扫清了所有障碍,扶持他登基为帝。
  以及登基后的那几年,他是怎样不顾旁人反对,支持他的新政,为他巩固皇权。
  他说了很多,都是归云山之前的事,说完才问文劭帝:“知道朕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吗?”
  文劭帝确实不解,便摇了摇头。
  先帝笑了笑,道:“你知道当年那些事,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刻意的安排。但是瑜儿,你也要知道,不管这些事有多刻意,幕后又有多少推手,但伯义……镇国公,他当年对朕的情谊,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拼了自己的命护着朕,扶持朕,真心实意地想助朕登基,辅佐朕将这大齐治理成我们少年时所期盼的样子。”
  文劭帝恍然,垂眸道:“儿臣受教。”
  先帝摆了摆手,视线飘向窗外,声音因为病弱而显得轻飘飘的。
  “什么受教不受教的,朕知道,不管朕说多少,你也不可能真的像朕一样信任国公府,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瑜儿,古往今来,君臣反目,有多少是臣子真的僭越,又有多少是为君者心生忧惧,为了以绝后患而斩草除根?”
  “都说为君者,最易猜忌,说白了,其实就是最易忧惧。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被人夺走,担心手握兵权的臣子功高震主。”
  “有这些担心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心底的忧惧支配,成为它的玩物,一辈子惶惶不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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