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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分卷阅读20

,我原本并不想出来的!”
  
  “叶妤?”君清明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
  
  斯年眼角一跳,赶紧改口,“叶姑娘!”
  
  君清明脸上淡淡的笑敛去了,“师弟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在思过峰清净一些。”
  
  “师兄!你已经相当于是结丹后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输!”谁让他们俩是打包的啊,只要君清明输了一场,他肯定也会被那个无良师父打包扔进思过峰的,他若输了还可以说是境界不如对手,可是师兄……师父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君清明不屑地笑:“这种输赢算得了什么,只需缺席一场便是输了。”
  
  “……”算你狠!“……我一定不会再去见叶姑娘了。”反正我也不想见她。
  
  君清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给你一点教训。”
  
  斯年撇撇嘴,能有什么教训啊,师父最多也就是扔他去思过峰而已。
  
  君清明忽然又笑了,无比温柔雍容的模样,“师弟,你尽可以试试的。”
  
  “……”好可怕。
  
  “师弟,我现在心情不好。”很快笑容就不见了,这人变脸比变天还快,斯年总算是见识到了君清明的阴晴不定,话说这样性格的人最难搞了!
  
  于是,斯年只能看着他,然后瞥了一眼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试探性地道:“不如我讲笑话给师兄听?”
  
  斯年在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多了不少东西,比如窗下的软榻、一个编织得十分精细的蒲团和几张空白的符纸以及一碟朱砂和几支紫竹狼毫笔,甚至还有几本闲书与一碗冷透的灵谷蒸的青米饭。
  
  这么一看,斯年心中就有些愧疚,知道多半是君清明来给自己送这些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才会找出去。
  
  君清明侧躺在斯年房间的软榻上,并未束发,一头黑发丝丝缕缕地落在软榻的白玉席上,他不曾穿那件草书狂放的道袍,而是换了如静钰一般的白色道袍,仔细看去方能看到太极八卦暗嵌的云纹,这样一身白让他看上去愈加清净离尘,俊雅如仙。
  
  但斯年知道这家伙的内里心肝都黑、透、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挑衅师兄的权威了,清了清喉咙,开始讲他最擅长的笑话:“一只黑猫把一只白猫从河里救起来了,你知道后来那白猫对黑猫说什么吗?它说:‘喵——’”
  
  君清明眼眸清澈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斯年硬着头皮继续:“从前,有一个馒头走在路上,它走呀走的突然饿了……于是它就把自己吃了……”
  
  明明君清明并未做什么,甚至仍旧只是那样漫不经心地半撑着手臂,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斯年,明明目光安静平和,却让斯年觉得太有压迫感了,越是心里不安越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都是那些好像、似乎都不好笑的笑话……
  
  “传说中,有一个杀手,心是冷的,剑是冷的,手也是冷的,于是……他冻死了。”
  
  “……”
  
  斯年不会知道,以他现在这幅冰冷清俊的面容认认真真地讲这些笑话的时候有多可爱可笑,事实上他被君清明看得脑袋都打结了,到后来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君清明却忽然笑了,如同三月暖春,风拂碧波,笑得一双眼睛波光流转,笑得斯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君清明起身,忽然靠近。
  
  斯年的腰努力往后折去,却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君清明长长的卷翘的眼睫毛,根根分明,他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有点痒。
  
  他觉得,自己的耳根一定红了。
  
  却听到君清明低低的笑,低沉悦耳如同古乐弦声嗡鸣,然后,他凑到自己的耳边,“师弟,你真可爱。”吐字的时候,气息吹在他的耳廓,尤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君清明的唇仿佛擦过了他的耳垂——
  
  擦,为什么换了个身体他的敏感点还是在耳朵!
  
  斯年只觉得“轰”地一声,血液一下子凝聚到了脑袋,一时感到有些晕眩。
  
  君清明却已经起身了,从从容容地整理好了身上道袍,甚至将头发整整齐齐束到了玉冠里,才拂了拂袖子,笑得清雅温和:“师弟,听闻这远峰山有一处峰上有大大小小数百处温泉,我已在一处布下禁制旁人不可近,师弟可要同我一道去洗去这一身尘埃?”
  
  斯年立刻答:“不用了,师兄自去吧!”
  
  君清明略带遗憾道:“那师弟记得好好休息,明日——可不许输!”
  
  “是!”
  
  待得君清明推门离去,斯年才放松下来整个身体瘫在软榻上,咬着牙捶榻——靠,这是调戏吧是调戏吧还是调戏吧?
  
  尼妹的君清明!
  
  师兄什么的,真是这世上最凶残的生物……T T
  
  清早,斯年睁开酸涩的眼睛,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过觉了,在纯阳的时候,他一直是在帮会家园睡的,冷冰冰的思过峰他觉得如果在那儿睡着大概会在睡梦中冻死,至于一元殿那张硬邦邦的石床他也是毫无兴趣的,修士本来并不需要多少睡眠,比如他就从未见君清明睡过,大多时候是在打坐而已,可是斯年不行,他觉得,他还是保留着某些正常人类的习惯,他喜欢大口吃肉,喜欢温暖的地方,喜欢睡觉。
  
  昆仑给他准备的房间很不错,床也很舒服,甚至连被子都很软,这让斯年有一种久违的安心。
  
  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棂洒在窗下的软榻上,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太好打扫得又相当干净的缘故,甚至都看不到多少浮尘,窗外鸟声清脆,却只会让人觉得静谧。
  
  温暖宁静。
  
  斯年镇定地掀开被子下床,看向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道袍和雪白里衣。
  
  然后瞥了一眼被子里。
  
  目光微微复杂。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形,所以并没有什么羞赧或者尴尬的情绪,只是想起昨夜的那个梦,有些微的不自在而已。
  
  事实上,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斯年并不是毫无那种经验的少年,也不是第一次经历青春期,今年他十四岁,正是身体逐渐成熟的年岁。
  
  只是昨夜里那个梦太真实亲密,才让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梦里的那个人一直舔咬他耳朵的那种真实感,上辈子,都不曾有人这么做过。
  
  幸好没看清那人的脸,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后十分迅速地将那床被子毁尸灭迹,却忽然动作一僵——
  
  他想起梦里那个人的锁骨处有一道小小的伤痕。
  
  然后,他的记忆里,那具令他情动的身体那么熟悉曾经见过好多次。
  
  君清明。
  
  思过峰的朝夕相处,他毫不在意地在自己面前洗浴。
  
  斯年苦笑起来,蹲下身子捂着脸叹息。
  
  就算他还没爱上那个人,至少对他的身体有欲念啊。
  
  可是君清明那个人——斯年想起他那双幽深无波的眼睛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样的人,他怎么招惹得起!转而又想起叶妤笑盈盈的面容和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眸,他觉得,这样的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斯年想到这儿就有些丧气,于是决定去帮会家园清醒一下头脑。
  
  果然,闻到大厅里飘来的食物香味他就感到好多了,在唱晚池里洗了个澡又游了会儿泳,回到大厅啃了半个肘子,他就觉得自己恢复了大半,倒了点酒,闻着清冽的酒香,忍不住还是喝了一些,从胃里一直暖到喉咙口。
  
  斯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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