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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局-分卷阅读64

,与陆地的炎热完全不同,越吹越有精神,只是有点儿冷,她仰头看去,思忖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室内泳池里可以游泳,剧院里有演出,免税店也可以去逛一逛,正犹豫不决,突然就见不远处传来动静,一名船员问:“先生,是否需要晕船药?”
陈之毅摆了摆手,扶着栏杆慢慢直起身,朝余祎的方向看来,见余祎已经注意到,他不由牵了牵嘴角,笑容有些尴尬。
陈之毅晕船,余祎想起来了。
大一那年她和母亲去游湖,租了一艘小船在湖上垂钓,陈之毅也在,手把手地教她们穿鱼饵抛鱼竿,教完之后就趴到了船沿上不停干呕,回去的路上身体虚弱脸色泛白,把余祎母亲吓坏了,余祎没好气地对他说:“你逞什么强,诚心吓唬人?”
陈之毅抓住她的手,十指交叉,不顾她用力挣脱,硬是将她的手握了起来,吻上她的手背,又不言不语地放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车子颠簸了一路,他就睡了一路,却从头到尾都没将余祎放开,那是余祎唯一的一次顺从。
陈之毅晕船晕得厉害,明明邮轮行驶平稳,常人感觉就在陆地,他却感觉脚下空空,尤其他住在余祎的对面,内舱房贴近邮轮的发动机,心理作用愈发明显,总感觉发动机在嗡嗡作响。
后半夜他又开始呕吐,邮轮上的医护人员替他送来晕船药,陈之毅服下后却不见什么效果,医护人员有些担心,邮轮正在行驶中,四面都是大海,不能随时着陆,假如他就这样漂上两天,身体能否承受?
陈之毅胃里翻滚,眉头紧蹙,嘴里轻喊:“一一……”
余祎正在舱房里看旅游攻略,决定到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时不下船,圆珠笔刚刚在纸上打了一个叉,突然就听见有人敲门。
余祎打开房门,见到门外之人神色焦急,听她问:“打扰您了,请问您是余祎小姐吗?”
余祎来到陈之毅的舱房,床上的人嘴唇发白,喉咙轻滚,不断呢语,医护人员解释说:“陈先生晕船十分厉害,我检查过他身上有伤,可能是吹了海风,他的体温有些偏高。”
余祎病完,竟然轮到陈之毅病了,并且还在这种邮轮上。
陈之毅身体虽然不适,意识却还清醒,知道余祎就在身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耳边一道冷冰冰的命令:“松手!”
陈之毅越握越紧,闭着眼睛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低语说:“一一,你什么时候生完气?”
余祎叹气,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说:“你别给我装病,我知道你清醒得很!”
陈之毅轻笑,缓缓睁开眼,确实有些虚弱,想要睡去,却又兀自强撑。
余祎替他量完体温,看了看温度计,温度偏高,应该没有大碍,她让陈之毅睡下,想要联络船务,看看能否让陈之毅在马来西亚直接下船。
陈之毅拦住她,正色道:“我说过,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余祎嗤笑:“我去哪里,都不想见你!”
陈之毅一言不发,静静地凝视余祎,内舱房没有窗户,看不见无垠大海,看不见逐浪波涛,没有人打扰,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
没多久他又开始反胃,起先强忍,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余祎叹了一口气,把塑料小桶放到他面前,陈之毅抱住桶开始干呕,哪里还有波澜不惊、温文儒雅的模样。
余祎照顾了他三个小时,等到天快亮时才返回房间,闷头大睡,再也不管陈之毅是死是活,梦里却见到母亲,母亲笑话她:“不要以为我没看到,回来的路上你跟之毅一直握着手,你呀,不要再这么倔了,我就跟你直说,我还就喜欢之毅做我的女婿,天底下除了我和你爸,再也不会有人能像之毅那么疼你,你到底对他哪里不满意?”
镜头又突然转至病房,母亲面容憔悴,再也不复往日的优雅端庄,对余祎说:“之毅那孩子,是他不对,但他差点做错事,也是为了你,你不要再怪他那样对你,他有多喜欢你,妈妈都看在眼里,你将来找的男人,可一定要比之毅更疼你,啊?就怕再也没有人比之毅疼你……”
余祎醒来时眼角有些潮湿,封闭的船舱内分不清白天黑夜,她又有些想念父母了。
陈之毅在玩苦肉计,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跟在余祎身后,她去剧院看演出,他也一起去看,她去健身房锻炼,他也一起锻炼,这次走到赌场入口,陈之毅终于挺不住,又弯下腰开始呕吐,直起身时见到余祎抱臂站在那里,朝他似笑非笑:“幼稚吗?”
陈之毅走近她低笑:“不幼稚,你在慢慢心软。”
赌场内豪客云集,多数都是各地富豪,平民百姓少之又少。
这艘豪华邮轮,名义上是游览各地风光,实则赌场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许多人自登船后就一直流连在赌桌上,不管邮轮驶到哪个国家,他们都只在海面上漂浮。
余祎手头的现金不多,即使输也输不了多少,假若赢了,也能添置一点路费,她打算小试身手,选定骰宝开始玩。
她的穿着太随意,看起来年纪又小,长相又漂亮,难免引起赌客的主意,连胜两场后有人跟随她下注,与她搭讪说:“小姐运气真好,我也借借你的运气!”
跟着她赢了一场,对方喜道:“看来是借你的光,可否赏脸共进晚餐?”
余祎还没开口,一旁的陈之毅已经拿过余祎手中的筹码,说道:“我也试试。”
搭讪者没料到一直不声不响的男人与余祎是一道的,见状后笑了笑,不再提及晚餐话题。
谁知晚餐时却又在自助餐厅巧遇了。
陈之毅没有多少胃口,面前盘子空空荡荡,余祎倒是添了许多食物,两人没有任何对话,突然就见桌上多出一只盘子,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余祎身旁,笑道:“小姐,真是巧。”
余祎笑笑,“是啊。”
对方四十多岁,是华人,中文说得尚算流利,偶尔蹦出几句英语和粤语,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前不久刚去过香港,中文和香港话有些糊涂了。”
陈之毅问他:“林先生在哪里登船,要去哪里?”
对方笑答:“我明天就要下船,这次要去新加坡公干,顺便一路旅游。”
余祎听到“新加坡”三个字,手上不由一顿。
第二天艳阳高照,海面风平浪静,邮轮停到了新加波的港口,大批游客排队下船游览。
中年男子把行李交给司机,坐进轿车后望了一眼邮轮,一旁有人道:“林特助,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稍晚有宴会。”
林特助笑着打断他:“等一等,庄先生,我想知道,魏总如今是否还在找杂志上的小女孩?”
庄友柏一愣。
三个月前,魏宗韬一行人返回新加坡替阿公贺寿,他空手而归,没有带来所谓的“女人”,阿公怒不可遏,指责他欺骗老人。
魏宗韬本以为很快就能将余祎抓回来,可余祎跑得太快,前五天她没有任何出入境记录,五天之后终于能查出她的脚步,却每次扑空,她在一座城市的停留时间不超过四天,游得比鱼还要快,魏宗韬已经被她气炸,猫捉老鼠的游戏再也没有耐性玩,前不久已经锁定数个国家的机场,谁知道这次余祎不坐飞机,改乘船了。
庄友柏翻出杂志向林特助再三确定:“你百分百肯定是这位小姐?”
林特助笑说:“魏总找这个小女孩的事情,如今已经沸沸扬扬,我不敢乱说,邮轮上的那个女孩没有化妆,但还是十分漂亮,看起来很狡猾,并且也姓余。”
庄友柏真心实意感谢林特助,说了一声“招待不周”,叮嘱司机负责招呼,他下了车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魏宗韬坐在办公室里,听完庄友柏讲述,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庄友柏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一时不敢多话,过了一会儿才见到魏宗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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