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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爱恨,生死一瞬-分卷阅读3

,我的小妹妹,有着美丽绝伦的面容,纯净无瑕的气质,和一点点的刁蛮任性,早就注定了风华绝代的浪漫雍容,不是最好的,怎能配她?
多少人迷上她,就多少人憎恨他。显而易见。
一个月后,妈妈突然送我一幅画,笔墨苍润,浓淡有致,青松曲干老柯、满目森然,长城壁垒雄峙、矢堞相连;“我山我水”仿佛真正从容。
她落款——自珍。
意及自爱,自重,自不当为还是不要去为的好。
谁说大门庭里尽是藏污纳垢?有我母亲这样一等一的女管事在,什么人都别去妄想作乱。
自我见他,他就没脱了红肿青紫。
这次也是,我出现,他正缩在小角落里挨打,照旧捂着头一声不吭,另三五人训练有素,尽挑软肋揍这小滑头,但我出现了,于是所有不长眼的小_0_hun_0_dan尽数被我放倒,一半是在恩师的循循训诫下我功夫确实突飞猛进,一半自不用说,我漂漂亮亮地、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他面前。
他抬头,眉目模糊。
突然让我莞尔。
我蹲下身,问:“你叫什么名字?小东西。”
我比他高半头,略微凑个齐平。
他眼神镇定,直至此时,仍旧如常,清冽如深潭,城府于心间,好似什么都不察又什么都了然,我有些奇异,有些吃味,心想妹妹没准就快溺毙。
但他想了一想,是在计较什么。
我等他。
他平视我眼神,回我:“秦展。我比你大。”又计较:“大整一岁。”
我只隐约记得曾有个护卫为父亲挡了一枪,也姓秦,有个没满月遗腹子。
我探手,摸他眼睫,不仅温热潮湿,还鲜血淋漓。他沉默无语由我看似不忍,实是怒手下人办事不利,只交代打他不见人的地方,却换回一个血淋淋的不自珍。
“秦展,你不如跟我?”撕片衣角,我拿它堵上他眼眶一处血口,和善询问。
就没人动得了你。
他原似想笑,无奈嘴角裂口,一动就是更大伤口,生生的少年俊美化作生生的痛苦难忍,他吸口气,才缓慢回我:“有我在,没人能伤萃小姐。”
他回绝我,很不客气。眼里,刚猛一闪而过。
我原来是个会伤害自己妹妹的毒物吗?
一瞬间,我觉得秦展比我预想中值得花时间逗玩。
逗和玩,都得跟有趣的人才会觉得有趣。
叔叔伯伯都在听父亲说话,不用提高声音,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有父亲一个人的掷地有声,用不着噤声,枭雄自然能得到众人服从。
前提是他要有颗完整心脏。
我自小熏陶在毒品和枪火的大染缸里,不敢出淤泥而不染,尽量保持与大人物们的协调一致,总有一天,他们的位置都将为“我的”所取代吧。
我坐在最末位,兴致勃勃想象二叔公的古董烟斗会被哪个小葱叼在嘴里,或大伯父的雕花椅背将由哪个小蒜靠着晃悠,这些小葱小蒜现在都不起眼,就像我一样,就像将来我也会坐在父亲的位置上一样。
转眼,又是一年,我十二,有着挺拔的个头,和仍然远逊于父亲的霸气,我有更多的,是公子哥的浪荡气。
好象没什么是值得我在乎的,可能是真的,值得我在乎的已经越来越少。样样都好象唾手可得。除了我的心。
还有兰师傅不变的难缠和作怪。
除了功夫,我开始练枪。
开完会,威威在外面等我,还有几个小葱小蒜的熟面孔。
“少爷。”
围拢在我身边,即便脸上都干干净净,挤出来的声音全都是痛苦发抖。是被人打了,还没揍在明处,这么多个竟都被一个打全了。
我咧开嘴,好笑。
我想到了。
威威“哼”了几声,咬牙切齿,像是能把那家伙扒皮抽筋煮了,他始终深信当年出卖我们的就是今天动手还击的那位。
隐隐约约,在高高的山坡上,响着银铃般的欢笑。
我从楼阁望过去,只能看到两个小小黑点。
我的小妹妹,应该让最好的来配。
“把他抓来。”我吩咐,手下俱喜,立刻领命。
只有威威不明白,满脸苦恼:“少爷,为什么喜欢那个小子?我看他什么都不好。”
我敲他一记毛栗:“你就是没你爸聪明,主子说好的你都要说好,不然你就完完。”
戴威瘪瘪嘴,一点不像戴总管。
秦展又一次在我面前亮相的时候,完好无损。
这次,已经用不着去漂漂亮亮解救他,随着他越发能打和耐打,他已经有足够能力从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小孩那里得知当年真相:始作俑者,我,欧阳念。
这次,我又不知收敛,命人抓了他来,把妹妹隔在门外,开始动用我的私刑。我不过是叫他磕头认罪,不对我,对他打伤的每一个,半大不小的年纪里,他身上隐隐有了刚猛和猖狂的气势,说不上意图摧折和残酷凌虐,但从这双野生的眼睛里透露出怒火而不是单纯的服从算是我无味人生中的兴味一种。
他磕头了,一个,又一个,一下,又一下,尽管是被强迫。
在满屋子少年的嘲笑里,和外面萃的喊叫里,他的手指都在发抖,抠进砖缝里,抠碎了指甲。但终于一声不吭。
从那时起,我正式把秦展当作我的妹婿看待。他不算最好,但至少配得上,在我自以为是的测验里,他确实过关斩将,一路凯歌。
想来是从那时起,秦展就把对我的所有怒火封存在平静背后,直到崩溃那刻。
6
头真的很疼。
谁来帮忙敲我一斧子吧。省得浪费子弹。
秦展是不可能了。
走过来,真会给我一枪子的是这个人。
假如我是只外强中干的公孔雀,秦展是头隐匿多年不发的豺狼,那他就是在我头顶上盘旋啄食的大型秃鹫。
雷煌,雷煌。
这只秃鹫媲美人性核弹头,足以叫人顷刻眨眼灰飞烟灭。譬如现在他仅看我,其卓然气势,狂妄不羁就能逼迫四围众人无法不把目光投诸于他,甚至快要相信他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能够一举摧毁我及我的世界。
眼神犀利如鹰隼,瞳孔不用接近也能摄人心魂,把狡诈不驯全掩藏在俊美逍遥背后,优雅姿态与危险眼神盯着我,并且等着我的答案。
我要是女人,铁定拜倒他绝伦魅力下,尤其在他如此专注我时。
我想起他要的答案。我到底输在何处?
这还有王法吗?
他们背着我,在我的大榕树下,做着这种苟且,我也真是羞于启齿了。
虽然看得津津有味,幽深月光下,树丛的枝影挡不住黑衣男子的肆无忌惮,摸着女人身上的新衣束,艳丽,浓浓的流光溢彩,夹杂一两声煽情低语。
她微微_0_shen_0_yin出声,我的兴味全部僵冷——这哪是旁人!这分明是我冷艳而不苟言笑的翠姨。我清晰听见她低微喘息,比濒死的小兽还有震颤,她的长发不再端庄盘起,而是散乱身后,把她和她的情人_0_yin_0_mi包裹。
月光吐露了惊人的秘密,我把背叛埋在心底。
母亲惊讶地搂抱我,她的手永远温暖细致,她的怀抱是那么安宁和谐,她的身上有淡淡花香,而身后大厅的灯火辉煌只衬出她周身如沐光环的飘逸。
“念念,你又去花园了。妈不是跟你说过,只有护士陪着你时,你才能过去?”她担心摸上我额头,揣测我脸上的苍白是否是因为病症加剧的缘故。
这时,我能从妈妈侧身的一边,望过去了。
——必定是他了。
第一眼,就开始明白翠姨的铤而走险,原是为了这样的男人,十五岁的青涩年纪里,对男女情爱,我懂的不多,但可以去猜。
一种冷酷的魔力,比黑道人的狂嚣猛烈,从一个眼神,从一个微微地笑就能领略,慢慢慢慢得迫使人停止着注目,把头低下来,除了父亲,我还没见过别人有这等的威力,十五的年纪,再模糊不清,也记得那是一张过目不忘的男性面容。
每次见雷煌,都奇怪他怎么就能凭一记眼神就能震慑住众人,犹如蛇对青蛙的关注?他当初,最震住我的无疑就这眼神,我当即无比清楚他这种人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任何人,如果有人有这能力做到,也定会被他折磨得求死都无门,这伤害,肯定也包括了告密。
他望我一眼,状似无意,黑暗的人种,都需要随时担心是否死亡的气息已经就掩藏在身边,我庆幸,他看过来的眼神里,不意味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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