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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沉迷-分卷阅读108

但……
  他眼前不远放着个小桌子,桌面上堆满层层叠叠的礼盒,太多了,他数不清。
  有道紧巴巴的歌声跟随着他睁眼的动作,恰好从桌子底下传出来,带着点小颤抖,曲曲折折地软声唱,祝你生日快乐。
  顾雪沉下意识想撑起身,许肆月吓得赶紧爬出来,把他按回去,当着他的面把一首生日歌从头到尾唱完。
  许肆月坐在床沿,把小桌子拉近,拿起手边第一个盒子展示给他:“看不清没事,别着急,我给你描述,里面是个平安锁,黄金镶玉的,我在百八十个里挑出来,圆滚滚的特别可爱,这个是给我们家雪沉的出生礼物,保佑一辈子平安健康。”
  顾雪沉模糊看她,无力的手控制不住抓着被沿。
  没有人为他的出生高兴过。
  在拥有肆月以前,他也从不期待自己的生日,这个日子在最开始就被钉上了苦痛,又一层一层,叠加着肆月的不告而别,和住院前那一顿没有吃到的饭。
  许肆月把他的手拉起来,十指相扣,单手去拆第二个礼盒:“我们家沉沉满一岁了,是个特别乖的奶娃娃,我亲手给做了一套小衣服,超软的,穿着肯定会舒服。”
  “肆月……”
  “二十多岁的顾雪沉先别说话,打扰小朋友收礼物,”许肆月笑眯眯,“两岁的沉沉会跑了,肯定爱摔跤,给你准备了好多双小鞋子,防滑又能亮灯,跑起来最拉风了,别的小孩子绝对羡慕——”
  顾雪沉的手指把她握疼。
  他一两岁的记忆太含混,破碎的印象里都是暴烈的争吵和殴打。
  三四岁懂事了,会保护妈妈了,就开始跌在地上,滚进土里,被不同的工具伤害,熟知每一种疼痛,很多个晚上不能睡床,要钻到能蜷缩的小角落。
  五六岁在幼儿园,他性格阴郁孤僻,不讨人喜欢,别的小朋友害怕他,他爸又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劈头盖脸把他撞到墙上,他的血弄脏了漂亮的墙纸。
  七八岁他遍体鳞伤,去哄慰妈妈,妈妈精神早就崩溃,歇斯底里地把他当成发泄的对象,谁让他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九岁十岁,妈妈在家里,当着他的面杀人分尸,把沾满血的刀塞进他手里,让他也去剁几下泄愤,他扔掉,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没人要他,他一个人辗转流浪了很多天,被外婆带走,去明水镇。
  十一岁,他有月月了。
  “十一岁,你遇见我了,”许肆月眼圈湿红,拿出一把很精致的小木剑给他,“我那个时候能守护你,以后也能。”
  礼物一件一件拆完,许肆月在上午暖煦的阳光里俯下身:“雪沉,今年的生日没有礼物,我想给你做东西吃,但你现在还不可以,我想买什么,也没有一件是合适的,我把月月给你好不好?”
  “月月很想感激你,”她的唇靠近,“感激你出生,辛苦地走到现在,醒过来见她,让她有爱人,有依靠,她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再也不能没有你。”
  许肆月咸涩地亲他:“这个礼物不怎么好,你要吗?”
  唇在说话时稍稍分开,又被他吻上去,湿润交缠的厮磨里,他压抑着哽咽:“要。”
  -
  一周后,顾雪沉的视力恢复大半,头晕疼痛的症状也在减轻,各项检查的结果不断趋于合格值,又坚持了几天没有出现意外,江离才慎重表示:“可以试着下床了。”
  前后加在一起,顾雪沉一个多月没走动过,就算不是重症病人,躺了这么久行动也会迟缓。
  许肆月紧张到不行,想亲力亲为扶着,被江离拒绝:“你力气小,一旦雪沉站不住,两个人都容易摔倒受伤。”
  顾雪沉撑身坐起来,手臂上淡青的血管绷得鲜明,他敛着唇,抬眸看她:“月月,你站到窗边。”
  窗边离病床有四五米,许肆月不愿意,可也舍不得拒绝。
  一群医护在旁边随时待命,轮椅也提前准备好了,江离和威廉医生一边一个,把顾雪沉往起搀扶。
  顾雪沉双脚落地,眉心沟壑很深,半掩的眸底露出痛苦,很快掩饰住,他额上沁出汗,润湿发根。
  “轮椅推过来——”
  “不用,”他说,“我能站起来。”
  许肆月急得待不下去,要跑过来帮他,顾雪沉盯向她的脸:“别动,等着。”
  他坚持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骨子深处传来的无力感和虚浮让他脚下如踩针毡。
  第二步,肌肉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扭着神经,想把他绊倒。
  顾雪沉笑了一下,他不怕疼。
  从小到大,疼的感觉最熟悉,最习惯。
  他抬起头,隔着汗湿的睫毛去望窗口,日光从外面透进来,勾勒着许肆月的身形,给她涂上神祗般的金边。
  他能从深渊里爬出来。
  也能用自己的腿走去她面前。
  许肆月满腔劝他休息和停止的话,在撞上他目光时全咽了回去,她喘了一下,压住哭音,双眼弯成桥,笑着跟他说:“别心急,慢慢走,我在这儿等你,还有几步就到了。”
  顾雪沉也扬起唇。
  他以前很少笑,许肆月看得失神,心里翻江倒海,她挺着背,把手臂打开迎接他。
  病房里格外静,只有呼吸和鞋子在地面上艰难摩擦出的声响,走到最后两步,威廉和江离不约而同松开手,顾雪沉跌撞了一下,往前追赶,许肆月也抢了一步迎上来,搂住他的背。
  “月月,我能走,”他伏在她耳边,很低地喘,“我还能照顾你。”
  许肆月泪如泉涌:“谁要你照顾,你就不能让我多做点吗?你都走那么远了,让我多走几步,又能怎么样?”
  顾雪沉垂下眼帘。
  他没有被人爱过,也不知道怎样才是爱人的方式,他的感情沉重压抑,扭曲汹涌,只要她不嫌弃。
  “你是想跟我平等么?”
  顾雪沉吻着她。
  “可我不想平等,我只想让你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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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真正因为脑外科手术影响到行动的患者, 连简单的站立都难以实现,更遑论走动,顾雪沉能够在搀扶下站稳,成功迈开双腿, 无论他走到窗边的过程多吃力, 都已经证明最后一种让人忧心的可能性不存在了。
  他的手术没有造成后遗症, 身体可以恢复,像从前一样自理和健全。
  江离总算长出一口气, 威廉的反应更直接, 搂过江离重重拥抱了一下,这段时间熟悉五零六病房的医护也忍不住感慨鼓掌,一群人拍了几下手才想起顾总不爱热闹,又笑着憋回去。
  还有很多后续事项要一件件叮嘱, 但江离很知趣地示意大家先退出去, 他最后一个走, 把轮椅推到离两个人够近的位置固定好,对许肆月示意了一下。
  许肆月面朝着江离,明白地点头。
  雪沉虽然没有大碍, 但刚能下病床, 不适合长时间站立走动, 前期还是要坐一段时间轮椅调养,慢慢等力量复原。
  江离走后,顾雪沉的腿有些力不从心,他搂着许肆月向前一步,双手撑在窗台上,把她困在怀中不能动,低下头, 埋入她颈侧说:“我不用轮椅。”
  坐在轮椅上……太没用了。
  许肆月猜到他在想什么,抚摸他微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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