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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分卷阅读107

下床踩着鞋面,口气十分随意:“是啊。”
  顾见骊的眼神一黯,脸色也跟着一白。小册子上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她又想起弄脏了的手心和头发,原来那样都不算的吗?
  她贝齿轻叩,沮丧失落又茫然无措。
  姬无镜起身,稍微站了一会儿缓解头晕,才朝顾见骊走过去。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小册子,瞟见小册子打开那一页的画面,眼中露出嫌恶和愤怒的神色。
  他上次就应该烧了这本书,省得被顾见骊翻到。
  所有的前戏中戏后戏所有的姿势和玩法都应该是由他来教顾见骊,而不是通过这么一本难看的小册子。姬无镜烦躁起来。狭长的狐狸眼微眯,藏着冷和愠。
  顾见骊一直瞧着姬无镜的神色,不知道他怎么又忽然不高兴起来。她朝姬无镜伸出手,说:“你把它给我。”
  她努力让自己脸上平平静静的,可抬起的手却指尖儿微微轻颤着。
  姬无镜诧异地看向她,视线从她微颤的指尖儿移到她的眼睛,不高兴地问:“真喜欢看这个?”
  顾见骊十分认真地说:“如果别人的妻子都是如此,我会拿去好好学的。”
  姬无镜颇为意外,深望顾见骊眼底,而后又嗤笑,问:“身为妻子的责任?”
  顾见骊望着姬无镜,没说话,默认。
  姬无镜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一吹,用火星子点燃了手里的小册子。
  “你怎么把它烧了!” 顾见骊急着去抢。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跟姐姐开口要了这个,这本被烧了,她要从哪里去弄第二本?
  姬无镜略一抬手,顾见骊自然是抢不到的。他晃了晃小册子,让书页分散开,烧得更快些。火星子从小册子的一个角开始蔓延,火苗逐渐连成片,迅速烧着整个册子。及烧至末尾,姬无镜将它丢进铜盆里。
  他微微抬了下下巴,说道:“把手抬给我看看。”
  顾见骊将指尖儿递到他面前,让他看染红的指甲。姬无镜看过,动作自然地牵了顾见骊的手,拉着她重新上了床榻。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将顾见骊抱在怀里,缓缓说:“给叔叔抱着再睡会儿。”
  屋内有纸张烧尽的特殊味道。顾见骊偎在姬无镜的怀里,茫然地睁着眼睛,还在想那已经化成了灰烬的小册子。
  姬无镜在她头顶声音沙哑低沉:“叔叔会慢慢教你,不要跟外人学。”
  顾见骊皱眉,不喜欢他的说法,像是说她不贞偷情似的。她闷声反驳:“那是书,不是外人。”
  “外书也不行。” 姬无镜揉顾见骊的头,将她柔软的头发揉搓了个乱七八糟,他笑,说:“不是书上那样,实际上很好玩的。别怕啦。”
  顾见骊才不信,不过她没有再反驳了。因为…… 她的确也没试过。
  过了好久,久到姬无镜将要睡着了。顾见骊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小声喊他:“五爷?”
  “嗯——” 姬无镜迷糊地应了一声。
  顾见骊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软软开口:“我们圆房吧。”
  这次换姬无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问:“还是为了妻子的责任?”
  顾见骊坦诚地点头。
  姬无镜 “啧” 了一声,拉长了音:“顾见骊——我怎么觉得你这举动特别像一句话啊。就那句——早死早超生。”
  顾见骊拧眉,不是特别理解姬无镜的意思。或者说,她不是很理解姬无镜为什么不高兴。
  姬无镜叹气,无奈道:“顾见骊,你如果换个理由,叔叔是很愿意现在就把你扒光了认真教你的。将毕生绝学尽数传授,毫无保留的那种。”
  “什么理由?” 顾见骊问。
  “比如,你是因为被叔叔的美貌吸引。”
  顾见骊一怔,推开姬无镜,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姬无镜在她身后嬉皮笑脸地扯起嘴角,微微弯曲的手指去弹她的后脑勺,笑问:“怎么,叔叔不好看吗?”
  顾见骊捂住了耳朵,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姬无镜的目光在顾见骊的乱糟糟的头上停了一会儿。她的头发是被他抓乱的。他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慢条斯理地理顺。他在顾见骊纤白的后颈咬了一口,而后将她的衣服扯开,脸蹭了蹭她的肩背,贴着睡觉。
  顾见骊嘟着嘴,一动不动由着他。她的目光落在搭在枕侧的手指,认真看了一会儿,听见姬无镜睡着了。她慢慢合上眼,也睡去了。时辰还早。
  今日是纪敬意和罗慕歌过来给姬无镜诊脉的日子,纪敬意没来,只罗慕歌自己过来。
  姬无镜懒懒靠着椅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罗慕歌坐在一侧给他诊脉,指尖听着脉,她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惊讶地抬眼看向姬无镜。
  姬无镜阖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姬无镜不畏寒不畏炎,一年四季的衣物都差不多,只一两件。宽袖雪色的对襟长袍罩在他身上,宽松得很,腰带未束,衣襟自然垂落。里面是红色的衣,如血的红。相交的衣襟露出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上几分的肌理。
  罗慕歌视线上移,从他的锁骨,至喉结,一直望向他眼尾下的泪痣。
  因他阖了眼,冷意稍减,却也藏不住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漠然疏离冷傲。疾病会摧毁一个人的容貌,别说姬无镜已经困于一室四年。若说疾病褪了姬无镜的神采,可这世间找不到第二个男子有眼前的姬无镜这般异美。若说这蹉跎他四年的毒没消磨他的神韵,眼前的姬无镜容貌却远不敌曾经的那个他。
  想起四年前的姬无镜,罗慕歌眸色稍颤。世间绝色唯他一人可配。
  顾见骊用香胰子仔细洗去凤仙花汁染到指甲外的地方,走出去。
  罗慕歌收回视线,起身收拾药匣。
  “罗姑娘,纪大夫今日没过来?” 顾见骊走过来。
  罗慕歌神色淡淡:“今日雨疾,师父便没有来。慕歌医术不精,只是寻常诊脉仍尚可。”
  “罗姑娘医术岂止尚可二字。” 顾见骊微笑着,“辛苦你冒雨过来了。”
  罗慕歌浅浅一笑,略颔首,没再言。
  姬无镜神情恹恹睁开眼。
  顾见骊在他身前弯下腰,将他外袍系上,蹙眉说:“怎地又睡着了?睡着了也不知道多穿些。”
  “困。” 姬无镜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到膝上抱着,埋首在她的颈间。
  罗慕歌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
  顾见骊一惊,急忙起身,埋怨地瞪姬无镜一眼。
  罗慕歌将药匣收拾好,挂在肩上,面无表情地说:“不过两日,今日师兄的身体竟比前日好了许多。慕歌不解,后日让师父过来再详细把脉。这两日仍用先前的药。我这就回去了。”
  姬无镜点头。
  “我送罗姑娘。” 顾见骊跟上去,拿了伞亲自递给罗慕歌。
  罗慕歌道了谢,撑伞走进雨里。
  顾见骊立在门口瞧着雨中的罗慕歌。绘着红梅的伞遮不住倾斜的雨,逐渐打湿她素雅的白裙。落脚溅起的雨泥弄脏了她的裙角。虽走在雨中,她闲庭信步,一点都不急。
  罗慕歌的身影还没走远,长生穿着蓑衣跑进院子,他笑着跟罗慕歌打了招呼,朝这边跑来,将藏在怀里的请柬递给顾见骊。
  “宫里送来的!”
  顾见骊忽想起那日姬玄恪跟她说的话。
  她打开请柬,果然是皇后于六月十二日举办的百花宴。
  这百花宴往年都是由皇后在五月二十二举办,可今年五月二十二的时候,宫中还没有皇后。前两日宫中举行了封后大典。孙引竹才将百花宴拖到了六月十二。
  想起孙引竹天真烂漫的脸,忆及她是如此阴错阳差成了皇后,顾见骊略唏嘘,孙引竹比她还小了半岁,竟已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姬无镜立在里间门口,皱眉看向顾见骊,说:“没睡饱,过来陪我继续睡觉。”
  长生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转身跑进了雨里。
  顾见骊想了想,提着裙子小跑到姬无镜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弯着眼睛冲他笑:“你陪不陪我去百花宴呀?”
  姬无镜半眯着眼,去看她孩子气的脸。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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