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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分卷阅读174

有什么日子是比今日更能一网打尽的?
  不过顾见骊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就算姬岚想要一网打尽,也不会派人高呼他弑父杀兄改诏书的罪行。
  除非……姬岩今日的确有刺杀姬岚的计划,不过姬岚技高一筹将计就计了。如果姬岩真的策划刺杀姬岚,那么……
  顾见骊偏过头,望向正在吃鱼的姬无镜,问:“要不要加点岩?”
  姬无镜撩起眼皮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说:“懒得加。”
  顾见骊想了想,“哦”了一声。
  逆贼前脚被带走,姬岚后脚摆驾回宫,孙引竹有些失望地坐上龙辇回头望去。
  姬岚看了她一眼,道:“皇后好像有些心思,不舍得走啊。”
  孙引竹一愣,立刻沮丧地苦着脸:“宫里可没意思了,我好些时候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啦。陛下,咱们真的不能再玩会儿吗?”
  她去攥姬岚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姬岚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手。
  直到龙辇看不见了,林少棠才失望地回了王府。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姬岚刚走,来宾也陆陆续续急忙告辞。林少棠趁乱去了后院,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寻到了姬无镜。宾客太多,顾见骊帮着送客,姬无镜只一人坐在湖旁的凉亭里,他一手托腮,闭目养神。
  他问:“门主为何不出手相帮?”
  姬无镜连眼睛都没抬,口气随意:“我现在打不过陈河啊。”
  “你!”林少棠胸口闷闷,稍微放缓了语气,“门主的诚意只是这般?”
  姬无镜打了个哈欠,才又说:“唉,我这就凭一口气吊着命的,怎么跟陈河拼命?他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我的招数弱处他也清楚得很。”
  林少棠问:“如果下一次陈河不在姬岚身边,你可会出手?门主不要忘了姬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也不想忍受夺妻之恨?只要你点头,下次我会设计支开陈河。”
  “支开陈河?”姬无镜笑笑。
  “陈河也有弱点,而且是致命的。”林少棠眸色渐沉。
  那只猫。
  姬无镜收了笑,这才抬起眼睛看向林少棠。半晌,他又忽然扯起一侧唇角古怪地笑了,道:“你和陈河挺像的啊,要实在弄不死姬岚,你学学陈河进宫陪美人呗。”
  林少棠被姬无镜这种不着调的语气弄得有些恼,他刚要再说话,姬无镜先一步开口道:“给我几日时间,我试试说服陈河。”
  林少棠愣了一下,迟疑道:“若能说服陈河为我们所用自然是极好。”
  远处有下人走来,林少棠不宜久留,也不再多说,匆匆离去。待他离开之后,姬无镜才收起懒散的神色,他眯起眼睛来,拇指搭在自己的脉上。
  还差十二天。
  姬平莲和姬平鹃坐在回家的马车里,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车厢里谁都没有说话,她们两个都有些出神,眼中带着恨和怒。
  车辕颠簸了一下,姬平莲扶了一下车壁,她收回神,看向一侧的庶妹,有些不忍心地开口:“今日的事情闹到这样,你别怪母亲打你。”
  姬平鹃自嘲地笑了,说:“有姐姐这话,平鹃心里舒服多了。平鹃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姐姐开心罢了。”
  姬平莲望着姬平鹃被打肿的脸,有些心软,她放软语气,说:“你放心,姐姐知道你的心意。回家之后,母亲必然是要罚你的,你别怪姐姐不给你求情。但是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姬平鹃惊讶地望着她:“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顾见骊如今不是落难的时候,轻易动不得啊!”
  “你怕她,我可不怕。”姬平莲冷笑,“马上年节,各地番邦正在赶来的路上。陛下皇位不稳,番邦野心向来不小,陛下今年定然会好好招待番邦。倘若番邦那群蛮人跟陛下要一个女人……”
  姬平鹃半张着嘴,惊愕地望着自己的嫡姐。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并没看透这个姐姐,这个姐姐比她想得厉害。
  被姬平莲和姬平鹃姐妹两个算计的顾见骊对此浑然不知,她正惊愕地望着陶氏,问:“我没听错?谁?荣夫人给谁提亲?”
  陶氏也是心里乱成了一团,说:“倒没有明确说提亲,只是荣夫人单独与我说的话就是那个意思!要为荣家的小世子给你姐姐说亲事。母子两个现在还在偏厅里!”
  容家小世子?荣元宥?
  顾见骊脑海里全是小时候跟在后面的那个小萝卜头。荣元宥小时候体弱,比同龄人要瘦小些,瞧着也文静秀气。
  顾在骊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懵的。她忙了一天,刚沐浴解解乏,换了身柔软干净的衣裙,慵懒地坐在铜镜前描眉。听了丫鬟季春的禀告,她手中的动作一顿,细眉描歪了。
  “姑娘,荣家小世子要见你呢。这……见不见啊?”季春问。
  顾在骊拿了帕子仔细擦去画歪的眉,温声道:“见。你去把他请进来。”
  “啊?”季春怀疑自己听错,“您要在闺房见他?这……这不合规矩?要不去前厅?”
  顾在骊冲着铜镜中的自己慢慢展露笑颜,她声音又轻又慵懒:“没什么,他小时候又不是没进过我闺房。”
  季春觉得不合规矩,可姑娘这样交代,她只好硬着头皮照办。
  


第149章
  荣元宥迈过门槛, 立在门口, 没有再往前。
  四扇黄檀木曲屏风隔了视线, 上面的帛布上是名家的山水画作。大气隆重得似不适放在姑娘家的闺房。
  顾在骊慵懒坐在铜镜前描眉的身影映在曲屏风上, 婀娜仿若画中人。
  荣元宥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别开了视线。
  “进来说话罢。”顾在骊开口, 声音里带着忙了一日后的懒倦。
  荣元宥不肯,说:“还是不进去了。”
  他听见顾在骊放下了眉笔, 听见她轻缓的脚步。他低着头, 脑海中却浮现顾在骊款步姗姗的模样, 每走一步都走在他的心口上。
  顾在骊站在曲屏风一侧,一只手随意搭在屏风上, 含笑望向荣元宥。
  荣元宵捏了捏袖子, 抬起眼正视她。
  顾在骊过于隆重的胭脂裙褪去, 换了一条酡颜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绛色的半臂, 半臂身前的系带没有系, 两侧衣襟随意搭在身上。盛妆亦洗,又重新简单描了淡妆, 羽玉眉间是朱红的一点花钿。
  她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扁圆的红梅瓷盒。
  “你想娶我?”顾在骊轻飘飘地问出来。她拨开瓷盒的搭扣, 指腹抹了一点口脂, 优雅地点在唇上, 双唇轻抿,鲜红的胭脂便在她的唇上晕开。
  望着她抿唇的样子,荣元宵心里忽得一慌, 心跳快了起来,四处逃离,无处安放。
  “是,我想娶你。”
  顾在骊轻笑,她将口脂盒递给一旁的季春,又接过帕子,仔细去擦指腹上沾去的胭脂。她一边擦,一边缓缓道:“你既不愿进来也就罢了,怎地连门都不知道关,怪冷的。”
  “我只是觉得……”荣元宥生生将余下那句“不合规矩”咽了下去,转身匆匆关了门。
  她冷。
  顾在骊在靠着屏风摆放的茶桌旁坐下,吩咐季春看茶。然后才对荣元宥说:“小世子过来坐。”
  荣元宥走过去,略拘谨地坐下。
  季春出去端茶,屋子里只他们两个。屋子西南角的琴桌上摆放的博山炉飘出好闻的淡香。
  荣元宥垂眼,心想过去了几年她喜欢燃的香还是没有变。
  顾在骊支着下巴懒懒瞧他,荣元宥生得极好,早就脱了幼时干瘦羸弱相。顾在骊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他,那个很乖的小世子。她还记得他话不多,一直很安静,有时被人逗得急了,还会脸红。
  顾在骊忽然挽起唇角漾出一抹笑来。
  荣元宥略急,他对上顾在骊的目光,急道:“我诚意而来,你不要笑。”
  “好,不笑。”顾在骊收了笑,肃了容。
  荣元宥偷偷瞟了顾在骊一眼,忽然变得有些结巴:“你、你……你还是笑着。”
  你笑着好看,好看得很。
  顾在骊想了想,才说:“皮相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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