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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校和绿茶谁更强大-分卷阅读120

职,上到购物网站私人挂售的一些所谓的通灵物件,下到社交平台发布的科普和讨论,但凡涉及到封建迷信,都被拎出来作为例子和典型进行了一番深刻剖析。
  人们质疑未成年如何接触到这些□□,指责无良商家将手伸向校园和学生,“追本溯源”完全按照字面意义展开,总结时将人性贪婪资本罪恶分析得头头是道。
  满屏叫嚷喧嚣,都是苍白无力的争吵。
  这些天上泽一直在自查,那晚留在冥婚现场的学生都被挨个叫去问话。陈若生骆瀛风都是老师们信得过的优等生,头两个被叫到了办公室,一谈就是一上午。
  姜之玺和肖骋是第二批,谈话搞得像记者发布会,长桌后面坐了一排人。
  宋思思的班主任很关心自己学生请才子背后的真实动机和原因,对冥婚那晚的家庭争吵也问得很细。
  不过她的话总是被打断,座位靠前的几个领导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一遍又一遍问姜之玺上泽还有多少人在搞这种封建迷信的活动。
  姜之玺被问烦了,双臂交叠,靠着椅打量面前脸色凝重的领导,“我怎么知道呢?您就只想着把人找出来吗?能救的救,不能救的立刻开除和学校撇清关系?”
  “还是打算,一个都不救,有多少就扔多少?”
  领导明显被激怒了,指着姜之玺刚说了一个“你”,却又被肖骋打断。
  “扔完了,上泽也就完了。”
  能进鬼市的都是年级前二十的优等生,上泽要是真舍得扔,估计这所学校也得更名换姓了。
  大概是姜之玺太过“口无遮拦”,这场谈话持续得并不算久,两点左右她和肖骋被放出了办公室,准备离开时刚好遇到了宋思思。
  看样子也是被叫来问话的,毕竟是冥婚事件的主角。三人打了声招呼,姜之玺问宋思思最近怎么样,后者无所谓笑了笑,“家长问完警察问,警察问完学校问,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顾及着我今年高三,说话带着分寸,害怕影响我高考情绪。”
  宋思思走进了办公室,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姜之玺看见班主任从长桌对面那一群严肃冷漠的人中走了过来,站在宋思思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看样子还不算太糟。”肖骋淡淡道,“至少她的老师是真心关心她。”
  “杯水车薪。”姜之玺眯了眯眼,“办公室里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在想着怎么劝她休学回家,或者直接退学。”
  宋思思曾患躁郁症,现在又身陷冥婚风波,学校理所应当地认为她精神状态有问题,更怕极了她会成为第二个纵身一跃的蒋鹿鹿。
  “学校会逼她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姜之玺回头,竟是宋祁文。
  他今天没有挂着一副惯常的温和神情,眼中涌动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姜之玺觉得奇怪,“艺考生最近不应该很忙吗?你怎么还在学校?”
  “我回来看看。”宋祁文低声道,顿了顿,“我担心她。”
  肖骋微微偏头看他的表情,“真的?”
  “真的。”宋祁文用力点头,声音和语气却有些突兀别扭。
  也许是因为从前逼真的假话说多了,如今实话到了嘴边,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调去证明自己的真心。
  姜之玺还是那句词,“早干嘛去了?”
  “我不知道……”宋祁文呼吸有些急促,一张嘴几次开合,半天才组出一个通顺的句子,“我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姜之玺捏了捏鼻梁,“啧”了一声,“这话说的,有绿茶白莲花内味儿了。”
  “是真的。”宋祁文急切道,“你们都觉得我两面三刀,不是个好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连亲生姐姐都要算计。”
  “可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才是家里最废物的那个,从小到大我都不敢像姐姐那样任性,因为我知道,我没那个资本。”
  从小到大,宋祁文听过很多人的夸赞。
  亲戚的,老师的,朋友的,朋友的父母的……但很少听到自己父母说一两句肯定的话。
  毫不夸张地说,那天冥婚灵堂上,宋思思转述的那几句带着嘲讽性质的夸奖,是他听过最直接,程度最强的,来自父母的赞赏。
  而日常生活中,他在家里真正听得最多的,是父母对姐姐的评价:上劲,省心,学习不用人管,轻轻松松就是班级前几。
  “你要是像你姐一样,我们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你成绩但凡有你姐三分之二好,家里也不用花这么多钱送你去学表演。”
  “你姐那是纯靠成绩拼出来的,哪像你啊。”
  ……
  父母总是默认艺考比纯文化课低一等,他们的话经常让宋祁文脑子里浮现出有一种既视感很强的荒谬比喻——宋思思是白手起家的成功者,而他则是个靠父母啃老本的富二代。
  “我表现乖巧,必要时候讨好父母,说他们喜欢的听的话,好让他们忽略我和姐姐之间的成绩差距。”
  “其实姐姐在家里很自由,可以随意表达自己的不满,敷衍父母的说教和命令。”
  “但我不可以,我揣摩他们每一句话,尤其是家长会之后,他们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心惊胆战。”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样小心翼翼。”
  直到那天晚上,宋思思彻底爆发时宋祁文才恍惚意识到,原来他们都是对方眼中那个高高在上的赢家。
  可为什么两人还是把生活都过成了一团糟?
  宋思思说他长成了一个正常人,可正常人会这样过分察言观色,工于算计,甚至打造人设,每分每秒都在演戏吗?
  姜之玺微微皱眉,沉默良久后才出声道:“那宋思思cos服的事呢?你有没有参与?为什么要卖掉她原版的衣服?”
  这件事宋祁文无从辩驳,他无言站着,左手握紧了又松开,心里压抑的质问和愤懑终于爆发一般冲口而出:
  “那是家里的钱不是吗?”
  “那段时间生意不顺,我连表演课都差点上不起,她却还是大手大脚地挥霍。”
  “cosplay只是她一个爱好,表演和艺考,那是我以后的人生!”
  “我试图拯救自己的未来,有什么不对?”
  “那本就该是我的学费!”
  宋祁文眼中闪过戾气,消散过后,又变得有些迷茫。
  他的头低了下去,连同声音,一起沉沉地埋进了地下。
  “我已经这么失败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种可能和资源。”
  “姐姐那么优秀,只分我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他的话让姜之玺想起冥婚那晚宋思思的自嘲,这两姐弟一定程度上确实相像,他们都喜欢用“失败”来形容自己不过十七八年的人生。
  肖骋平静地看着宋祁文,“你为什么认定自己是失败的?就因为文化课没有你姐姐好?”
  话茬涌到嘴边,宋祁文觉得自己有无数个理由可说:成绩比姐姐差,天赋没姐姐好,比姐姐更让父母操心,父母更喜欢姐姐而不是他……
  姜之玺:“你所有的理由,都出于你和宋思思的比较,而对比这回事,除非平局,否则一定是要分个高下的。”
  “你的失败只是在比较中的落后,是一盘最机械的,最死板的比大小,比高低的失败,那不能代表你因果复杂的人生,和无限可能的未来。”
  姜之玺的话让宋祁文愣住了。他下意识想反驳,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方却先他一步表示理解,“当然,你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能把你能痛苦感同身受。”
  “你在这样的家庭重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的思维习惯和处事模式确实不太可能和我相通,而我只是想告诉你,看问题还有另一种方式,你和你姐都是,才活了不到两个十年,没必要这么急着否认自己还很漫长的人生。”
  宋祁文沉默,他也知道人生还长,有很多种可能,可只要他一失败,焦虑自卑痛苦就会瞬间占据他的大脑,腾不出一丝空当陈放什么希望和未来。
  “最后一个问题。”肖骋忽然开口。
  “你和你姐姐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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