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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媚(重生)-分卷阅读100

人等,面露惊讶之色,思忖片刻,终是上前搭话,“这夜色漆黑,大雨淋漓,诸位老爷为何在此荒郊野外停留?”
  那猎户生的人高马大,黧黑的面庞似是有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袭粗布衣衫,肩上斜背着一杆长弓,手里还拎着只带血的兔子。
  流云见状,当即策马上前,脸上挂起和煦笑容,“这厢有礼了。老伯,吾等乃是途经此地的绸缎商人,白天在京郊的州郡做完了生意,正准备趁天黑之前扈随我家老爷赶回家中,不料突然天降大雨,吾等便被困在此处了。”
  那猎户闻言,憨厚地笑了笑,“这大雨眼看着还要下些时辰,诸公不如随小老儿进那庙躲一躲,也好过在这树下淋雨!”
  流云闻言,和身侧的流火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猎户看这行人周身打扮皆着玄色锦衣,又见被拥簇在中间的萧让气势非凡,便知是富贵之家。又见流云、流火没有当即应声,猎户还以为两人疑心他图谋钱财,忙解释道,
  “吾乃这山中猎户,实在是清白人家,不是那强盗劫匪之流!今日我那小女生了头疼脑热之症,我一早便带她进城寻医,不料从城中回家途经此处,恰逢天降大雨,我只好叫小女在这庙中躲一躲这急雨。本想在这荒郊野外打些野物,烤了给小女补补身子,不料我在雨中行了半天,只猎得一只瘦骨嶙峋的野兔……”
  话至此处,在场众人脸色俱是大变。
  流云动了动嘴唇,终是张口打断,“老伯还是快快进庙一看!方才吾等本欲进庙躲雨,不料竟是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响,正欲离开之际,忽然听到有女子的求救之声,我家老爷心慈人善,当即伸以援手,下令将那登徒子扣押五花大绑扣押下来,如今人都在庙中,正等候您来处置。”
  那猎户见众人放着眼前的女娲庙不入,傻呆呆地在雨幕里淋雨,本就心生狐疑,此时听了这话,心头一跳,当即扔了手中兔子,往庙中飞奔而去。
  ……
  原来,王家败落,史敬原眼看着自己升官发财的大梦一朝破灭,没有了可投奔之人,心中多日郁结,神形俱丧,竟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连半月卧床不起,嘴里整日神神叨叨地念着“言娘”。
  那史家老母每日见自家儿子这般神不守舍的痨病鬼模样,思来想去,顿时心生一毒计,道,“那顾家女虽嫁入侯府高门,我儿若一心想娶她,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史敬原闻言,从病中惊坐而起,“母亲有何妙计?”
  史家老母道,“无他!想来女儿家最重是名节,我儿寻个时机和那顾家女生米煮成熟饭,等那顾家女若是失了名节,丢了身子,想来平阳侯府这等天潢贵胄的高门定会将其扫地出门,一纸休书将其贬为弃妇,到那时,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岂不是还要求着我儿娶她!”
  人一旦被追上绝路,便会显露出穷凶极恶的一面。史敬原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听了这等毒计,心中虽然觉得不耻,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落到如今这副田地都是顾家害的,再想想顾熙言的美色,终是咬着牙点头,暗自筹谋起了这等坏人名节之事。
  故而,史敬原先是送走了高堂老母,才和顾府辞行,这日收拾好了行装,才行至平阳侯府后门,递进去了一封信函。
  他约顾熙言去盛京京郊的女娲庙一会,这幽会之地选的真真是极妙——乃是顾熙言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年孟春时节,一众贵女文人一时兴起在此雅集,确实是喧哗热闹。可是平日里,京郊女娲庙不过是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倘若他想做些什么坏事,可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奈何,世间诸事,最怕的便是一个“巧”字。
  谁又曾想到,这天恰逢那猎户带着高烧的女儿进城问诊,傍晚回家时途经此处,正赶上天降大雨。猎户将自己女儿安顿在破庙之中,便只身出去打猎了。
  不料,那猎户之女一人在庙中躲雨之际,史敬原竟是趁着夜色偷偷摸进了破庙之中。
  外头暮色四合,乌云遍布,庙内无一灯盏,昏暗难辨。那猎户之女身姿窈窕,又穿着荆钗布裙,史敬原略略一看,下意识以为那人是顾熙言。
  要说那史敬原亦是鼠辈,逞着胆子干出这污人清白的勾当,心中也是惶恐万分。故而见了那庙中女子,当即便扑上去,死死捂住了那女子的朱唇,一边念着“言娘”,一边儿上下其手。
  那猎户之女本就生着重病,头脑不甚清醒,突然从身后被人捂住唇舌,抱住一顿非礼,待回过神儿来,想张口求救,奈何喊破了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那史敬原虽说是个白面书生,但也到底是个成年男子。望着怀中不住挣扎的柔弱女子,心头狠意漫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剥了那女子的衣衫,强迫着污了那女子的清白。
  ……
  那猎户听了流云的指点,飞奔到破庙之中定睛一看,竟是差点晕厥过去。
  只见那猎户之女衣衫不整,勉强披了件黑色的外袍,正泪痕满面,羞愤欲死。一旁的那史敬原早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着一块白布,正满面惊惧,“呜呜”地不住叫着。
  那猎户胸口起伏,待深吸了两口气,扬手抡起背上的长弓,冲那史敬原迎头便是一顿暴打。
  那猎物孔武有力,此时见自己女儿被污了清白,心中满是暴怒,手下更是用了狠力,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下来,不一会让便把那五花大绑的史敬原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淅沥沥的雨声之中,庙中传来的哀嚎之声渐渐低了下去。
  萧让一脸冷然,听见耳边渐渐没了那奄奄一息的哀嚎声,才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流火躬身领命,飞身进了庙中。
  不过一会儿,那猎户擦着老泪从破庙中出来,“扑通”一声跪于马前,老泪纵横道,“今日多谢老爷和众位郎君出手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那淫贼污了小女清白,我真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心欲除之而后快,竟是差点犯了杀人之罪!多谢老爷提醒,小老儿当即便击鼓报官,定要把这淫贼绳之以法,定了那绞刑之罪!”
  ……
  “哒哒——”
  马车姗姗来迟,行至此地,那车夫见了破庙前的一等人马,当即“吁——”了一声,扯了马车的缰绳。
  这一路上,顾熙言满心焦急,整个人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上一世,靛玉便是为她而死,若是今日靛玉在这荒郊破庙中出了事,她真是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料马车骤停,顾熙言身形一晃,张口问道,“出了何事?”
  那车夫并不回答。
  顾熙言心头一跳,正欲掀开车帘探看,不料“唰——”的一声,马车车帘竟是从外面被人一把掀开。
  只见男人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一身玄色织锦大氅,俊眼修眉,气势逼人,狭长的双目深不见底,似是燃着两簇幽幽的火焰,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
  萧让勾了薄唇,祭出三分凉薄笑意,“果然是本候的好夫人!”
  望着那沉沉如墨的面容,顾熙言如身处数九寒天,身形一颤,正要开口解释,不料萧让并不打算给她辩白的机会,扬手拂_0_luo_0_ma车车帘,转身便策马扬长而去了。
  ……
  是夜,盛京府府衙。
  月上中天,四下无人。一匹骏马飞驰而至,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骏马之上,那人一身玄衣,刻意将真面容藏匿在大大的兜帽之下。
  “吱呀”一声,府衙大门悄然打开,盛京府尹忙不迭地出门行一跪礼,“昭狱使令牌在上,下官听命!”
  那黑衣人俯视马下,出示手中一面令牌,朗声道:“昭狱使有令,派吾等前来提押犯人史氏!”
  先帝在时,曾按照四象的方位指示,在盛京城下设四处昭狱,并设四位昭狱使掌管,用于严刑审问重犯。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若有人抵触上意,昭狱使便奉旨秘密捉捕,关入“昭狱”审问,三法司皆无权过问。
  然而,历朝历代以来,“昭狱”是否真的存在,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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