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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分卷阅读12

好的么?”
  “是好的,”管家边打电话边说,“前两天还能开。”
  他打电话联系锁开锁工人,但打了几通电话,还找了中介,联系的锁匠今天却都恰好没空。郁知年和搬家公司的人挤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台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李禄往常是个大忙人,今天不知怎么也没走,站在楼梯口,往下张望,还问最后面的搬家工人:“这是怎么了?”
  “郁先生,”管家放下手机,带着歉意告诉他,“今天可能找不到人开锁了。”
  郁知年的头更晕了,看着那扇打不开的门,无奈地询问搬家公司的负责人:“请问你们明天有安排吗?”
  负责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们一般是需要提前一周预约时间,最近搬家的人很多……”
  “能不能帮我问一问?”郁知年厚着脸皮恳求。
  正交涉时,他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
  他下意识抬头,看见李禄身边新来了一个人。因为没有走到楼梯口的正面,郁知年只能看见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袖口和戴着表的手腕。
  “好像是地下室门坏了。”李禄说着,给他让开了一些位置。他向前一步,低头查看短短一截楼梯上复杂的情况。郁知年终于看到了他。
  杨恪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头发和郁知年走时几乎没有变化,他脸上没有表情,视线从正在门口打电话的管家,移到门,最后和郁知年视线相交。
  郁知年心跳得很重,张了张嘴,嘴唇干涩,因为大脑停转,没能说出什么话。
  幸好杨恪只很短暂地看了他一眼,便望向他身边的管家:“怎么回事?”
  “门锁坏了,”管家抓着电话,侧身避过郁知年,又避开其余几个搬家人员,走上了楼,“找不到人来开锁,郁先生的东西都在里面。”
  “既然开不了,要不让搬家的工人先回去吧,”李律师微微提高了的声音,在楼上说,“这么堵着也不合适。”
  “既然杨恪来了,知年也在,我们正好先一起上楼谈谈,”郁知年看到李律师的头从楼梯口探出来,看自己,“怎么样,知年?”
  郁知年觉得窘迫,他觉得没什么好谈的,更不想和杨恪一起谈。但站在楼下说不清楚,便还是走上了楼,在离李律师两三级台阶的地方,低声对李律师说:“其实具体的事我刚才已经都知道了,我考虑几天,再联系你,可以吗?”
  他刻意没有去看杨恪的方向,但余光不免会扫见。杨恪和他隔了一两米的距离,可能在看他,也可能不在。
  郁知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完全丧失和杨恪说话的能力。他变得神经紧绷,也灰心丧气。
  他说完后,李律师没说话,郁知年又想了想,对李律师身旁的管家道:“我现在先回去吧,明天锁修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吗,我再来拿东西。”
  “我刚才听到搬家公司说明天没空?”李律师插嘴,“没人怎么搬?”
  郁知年回头看了看搬家公司的负责人,有点没办法地说:“我再去问问别的搬家公司。门修好了一定会把东西搬走。”
  李律师又不说话了。
  杨恪还是没走,场景分外尴尬。
  郁知年也不知道他怎么还站在那里,拿出手机,想叫车回租的房子里,却没想到手机屏幕上,有房产中介林凯给他打来的三个未接电话,方才他忙着门锁的事,都没注意到。
  林凯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郁知年一接起,便获悉新的噩耗:“知年,你租的房子水管坏了,水流得到处都是,房子暂时不能住了。”
  郁知年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在一天内不走运到这种地步,过了一会儿,才问林凯:“多久能修好呢?”
  “少说也得一周。”林凯小心翼翼地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我退一部分租金给你吧,太抱歉了。”
  郁知年没有说话,他又说:“我马上把钱打回你的卡上,你今天还有地方住吗?”
  “我不知道,”郁知年机械地回答,“先找间酒店吧。”
  林凯又对他道了许多次歉,挂下电话,郁知年抬起头,看见李禄关切的眼神:“知年,怎么了,怎么要住酒店了?”
  “租的房子水管坏了,”郁知年无奈地告诉他,“只能去住酒店了。”
  李禄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还是住这儿吧,又不是没有房间。”
  “不用了。”郁知年下意识拒绝。
  管家忽然在一旁说:“郁先生,你的房间每天都打扫了。”
  郁知年抓着手机,勉强地对管家笑了笑,又拒绝了一次:“没关系,我住出去。”
  搬家公司的负责人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对郁知年说:“那我们先走了,我回公司帮你看一看,能不能凑出一队人。”
  接着便带人离开了,楼梯口只剩郁知年、李禄、管家和杨恪站着,杨恪的房子又重新变得空荡。
  从郁知年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餐厅的一角,看见通往二楼的楼梯栏杆。
  郁知年一直觉得这是一间装修得很温馨的别墅,以米白色和咖啡色为主色,铺有许多地毯,并不是冷冰冰的。他曾经因此对这里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把这里当做家。
  “住出去多麻烦,”李律师像一个不太能读懂氛围的说客,仍在劝说郁知年住下,“来都来了。”
  郁知年没再说话,想先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却突然听到杨恪说:“要住就住吧。”
  “别磨磨蹭蹭的,”杨恪又说,而后对管家道,“把他箱子搬上去。”
  郁知年怔了一下,抬头看杨恪,杨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我没那么小气。你住一晚我死不了。”
  杨恪说话总是不怎么好听,郁知年“哦”了一声,李律师又在一旁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杨恪没答话,过了几秒,他问郁知年:“你前天和我爸见面了?”
  郁知年说“嗯”。
  “在车里为什么不说话,”杨恪又问他,“不是话很多吗?”
  郁知年不是很明白杨恪说这些的用意,但他觉得杨恪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决定扯开话题,态度很好地问杨恪:“你下午怎么回家了?不去公司吗?”
  “休假。”杨恪简短地说。
  “哦,那我今晚真的借住你家了,”郁知年很诚恳地说,“谢谢你。”
  杨恪看着他,还没说话,手机响了,他拿着看了一眼,接起来。
  郁知年听见翟迪在那头大喊大叫的声音,不过没听清在说什么,只见杨恪把声音关小了些,说“我在家里”,而后便走到客厅去接电话了。


第12章 十二(2019)
  郁知年回到了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间,但无心细注意房里是否有变动,也无心追忆,他困倦至极,疲倦地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衣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觉睡得很沉,他没有做任何的梦,睡得手脚发软,但没睡够。
  保姆不断敲他的门,强行将他从睡眠唤醒,他头重脚轻地走过去开门,她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告诉他:“郁先生,该吃晚餐了。已经七点钟了。”
  郁知年仍未完全清醒,昏昏沉沉地穿着睡皱的T恤和睡裤下楼,看见杨恪已经坐在桌边,桌上菜都已摆齐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晚霞是橙红色的,屋里很温暖。
  杨恪没变,厨师拿手的菜也没变,夕阳的角度没变,餐具桌布,甚至桌上的白色的鲜花也不变。有很短暂的一瞬,郁知年感到自己回到去年此时。
  不过去年的此时,没什么好回忆的,甚至不如现在好。
  郁知年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恍恍惚惚地想,至少现在他已成功将放弃信托说出了口,不必那么如坐针毡,满心愧疚,吃一口饭都做一次忏悔。
  餐厅中堪称寂静,几乎唯有餐具碰到瓷盘的声音。
  郁知年刚睡醒,食欲不佳,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想上楼再睡,忽听杨恪冷冷地说:“怎么,半年不吃吃不惯了?”
  郁知年怔怔抬起头,看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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