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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分卷阅读11

过。

“姐儿这是怎了?二舅舅让人抱走猫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是已应了你,回头给你寻个更可心的。”
陈令安蹲下身,温声对女儿道。

小娘子抿着唇不说话,陈令安脾气不算得太好,那点子耐心都用在了一双儿女身上。

她哄了会儿,玉姐儿才摇头开口:“不是的,我今日在外祖母院中,听到外祖母跟嬷嬷私下谈话,外祖母说爹爹已经在相看人家。”

陈令安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笑道:“你便是因为这事哭的,上次母亲不是对你说过,他始终是你父亲,跟他相看谁都无关。饿了吧,陪母亲一同用膳。今晚你跟睿哥儿与母亲睡好么?”

玉姐儿羞赧地点点头。

陈令安也未再跟她提旁的。

夜里婆子将睿哥儿抱了来,睿哥儿兴奋地在拔步床上打滚,陈令安怀里搂着女儿,借着灯光细看了看小郎君,确是像那人多些。

不过除了陈二,单凭个说不清的长相,谁也不敢把这罪名往她头上安,陈令安勉强宽了宽心,轻声细语给玉姐儿读话本子。

那边睿哥儿玩累,很快就躺下睡着。

陈令安帮睿哥儿盖好被褥,扭头来看小娘子,忽说道:“玉姐儿,没两天就是二十,你爹爹休沐,说要接你和睿哥儿回袁家呆一日,你觉得如何?”

玉姐儿看着她不说话,半晌才小心翼翼挤出句:“母亲您看呢?”

“到时母亲送你们去,嗯?”陈令安收起话本子,对她笑说。

玉姐儿仔细看了眼陈令安的脸色,似乎没有一丁点儿不快,忙应道:“好。”

陈令安见了摸了摸她发髻,玉姐儿果然是想袁固了,也难怪,袁固怕不好上国公府的门,他们父女说来已有半年未曾见过。



相谈
她虽临时编出话来劝慰玉姐儿,但总不好轻易糊弄了小娘子去,总得与袁固那边先通通气才成。

袁固为官多年,为人不算圆滑,也不曾向陈令安提过旁的要求,官职久无变动。倒是在与她和离短短半年后,入了秘书省,不久擢升秘书少监,官从五品,掌典籍藏书之事。

秘书省址在裕堂巷西,陈令安令车夫将马车停在巷口,她这车夫胡大先前在袁家呆过,她和离后又跟着她归了陈家。

“袁相公该下值了,你守在外头等会儿,将话带到。”陈令安叮嘱他道。

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说来她最近一两个月都未出府,也不知闵湛那儿如何了,他父兄可到京城。

胡大躬身应下,一人在秘书省侧门外等着,哪知却碰到了袁家总管孙田,他是特意来接袁固的。

见了孙田,胡大下意识便要行礼。

然而转念一想,他如今可不是袁家家仆了,他家娘子出身超一品国公府,他那马车上绘着国公府的家徽,走在街上,xxnzzd不说平民,就是普通当官的都得让道。

思及此,胡大便站在那处,笑对他道了句:“孙总管。”

毕竟是国公府出来的,面上态度恭恭敬敬。

孙田将他变化瞧在眼里,再看他如今身上衣裳,竟比普通人家要好上许多,单在外面走着,哪里像个车夫,倒似个殷实人家的老爷。

“胡大,你怎么来了这儿?”孙田也笑了,客气问道。

胡大道:“我家娘子叫我有事来寻袁相公,我想着相公也该下值了,便来这守着。”

“相公……”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袁固自衙门走出。

袁固一眼就瞧见了在外头的胡大,脚步不免比往常快了几分,他走到胡大跟前。

胡大忙低身行礼:“袁相公。”

“你怎在这?”袁固看向他,又往四处瞧了瞧,并未见到旁人。

胡大未说话,袁固已挥手叫孙田退下。

“袁相公,我家主子让奴才来递个……”

他刚开了口,就叫袁固打断,袁固皱眉问他:“你主子人呢?她怎不来亲自与我说。”

胡大不敢在他面前撒谎,低声道:“主子就在前面巷口。”

袁固往那儿瞧了瞧,抬脚往巷口走去,胡大只得急急跟上。

“安娘。”袁固站在马车边。

陈令安似乎早知道这人要来,面色不改吩咐宝珍:“你先下车去。”

又毫不避嫌叫袁固上车。

袁固刚从秘书监出来,身上官服还未换下,陈令安看着他这一身朱红,道了句:“恭喜。”

她可是见他穿了十年的绿。

袁固面色微赧,他这官如何来的,陈令安不会不知。

他在她对面坐下,忍不住盯着她瞧,陈令安轻咳一声,他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轻声道:“安娘寻我有事?”

陈令安递了盏茶过去:“你二十休沐可有空暇,玉姐儿许是有些想你了,若闲着就接他们回袁家住两日。”

袁固求之不得,想也不想便答道:“好。”

“安娘,你可还好?”袁固话问出口便觉得自己蠢,她这般又怎会不好。

陈令安看着他,轻笑了下:“尚可。”

袁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愣怔,两人和离后,她反倒对自己和善起来。

众人都说他攀了她是祖上烧香,同僚间谈起“葡萄架倒了”都得避着他,他数年不得升迁,又遭人暗里嘲讽,他心态早就不似当初。

“那便好……那便好……”袁固怅然若失喃喃重复了两句,起身与她告辞。


跟踪

站起身时袁固脚步踉跄,衣袖自陈令安膝上拂过。他稍微迟疑,就已经让她轻飘飘掸开。

她做这番动作分明不带一丝情愫,袁固不知怎的,竟陡然生出了些异样的思绪,她对自己如此弃之敝履。

男人背对着她下车,却在阖上帘时低声道了句:“安娘,是我对不住你,那幅鸿雁令已叫我烧了。”

陈令安一顿,轻笑道:“也好。”

画是袁固亲画,上面小令则是她暇时所作。

宝珍过了会儿才与胡大近前来,陈令安人若无其事坐在车中喝茶,刚才宝珍远远瞧见袁相公似乎抹了下眼角。

“去融合坊。”陈令安嘱咐胡大道。

身边宝珍讶异地看了她眼,却未说话。

到了融合坊附近,陈令安令胡大去瓦舍里询问,才知道闵相公病好后已经有几日未登台,听说是远房亲眷寻到京师投靠他,他已告了假。

胡大打听完事来回禀陈令安,又隔着垂帘压低了音道:“娘子,都怪奴才警惕心太轻,刚才从瓦舍出来才发现后面那辆马车自裕堂巷就一直跟着咱们,绕了小半京城了都。”

陈令安亲掀开了后帘去看,果真不远处停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乍看跟街边供人租赁的车马并无区别。

但一般人谁养得起这样血统纯正的秦马。

陈令安笑了声,对宝珍低语几句。

宝珍当即出了去,对着胡大高声道:“娘子说今日在外逛了一圈,有些饿了,吩咐去武怀门那儿的太清楼吃饭。”

武怀门离内城极近,寻常商贾铺子都开不到那处去。

宝珍声音可不小,左右行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果然她这话刚落不久,后面马车已越过他们,往前面驶去。

天色渐暗,°驰宇°胡大停了马车扭头问陈令安:“娘子,我们还去不去太清楼?”

“去,如何不去。”陈令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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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刚在太清楼包厢中坐下没多久,那边厢门已叫人从外面推开,她的丫鬟就守在外面,来人倒是丝毫不避嫌。

陈令安侧头瞥他:“三公子好雅兴,今天让人跟了我这么久,可瞧出什么名堂来了?”

“不及安娘,新欢旧爱瞧了个遍,这两月来见我一面都不肯,你在府里也不怕闷着了。”来人身穿深青色直裰,紧贴着陈令安在房内椅子上坐下。

她总不至于把人弄到额国公府上去。

陈令安不理会他,低头尝了口百味羹,才道:“赵三,你这楼里茶饭博士是不是换人了?我记得以前吃着似乎不是这个味儿。”

赵邺就着她手里勺子尝了口:“我吃着还好,你多久没来我这了,许忘了这味儿,这包厢可是特意为你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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