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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想抛弃朕-分卷阅读8

。只是仲春已随她去了,你若是再有三长两短,她恐怕只会更加难过……本王知道你们主仆情深,你好好活着,她才能放心!”
  半夏又哭了几声,又哽咽着跟他求道,“奴婢随主子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求王爷开恩,叫奴婢为主子守陵吧!”
  这样也好,看不见熟悉的面孔,心里往后也能好受一些,宇文铭允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依着你吧!”
  半夏赶紧磕头谢恩,擦了擦眼泪,又往火盆里添起火纸。
  宇文铭则依旧那副哀戚模样,手扶着棺淳,表情痛苦。
  他的贴身太监昌贺往前凑了几步,低声劝道,“殿下,膳房刚送了些素馅儿小馄饨,您好歹用些吧,这一天一夜不吃东西,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您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侧妃还能放心上路吗?”
  昌贺苦口婆心,然这番话却半点没起作用,宇文铭只是摆手叫他退下,叹息道:“她就要上路了,叫我多陪陪她吧!”
  一个无子嗣的侧妃,无需停灵太久,毕竟眼下年节将至,左不过两三天,就得下葬了。
  昌贺见劝不动,只好叹息着将那刚送过来的鸡汤小馄饨给退回去,才走到如意苑的门口,就碰见了惠王妃张恩珠一行。
  昨夜的大火,除过陆侧妃的死,最主要的损失就在牡丹苑,王妃虽然有惊无险,但她的院子被烧成一片断壁颓垣,再加上慌忙逃生,本来身子就不好的她雪上加霜,是以足足在云英阁中歇了一整日,这会儿才下得了床。
  张恩珠瞧见昌贺手里捧着的餐具,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低声问道,“殿下还是不肯吃饭?”
  昌贺道是,张恩珠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宇文铭似乎是累了,在圆桌前坐了下来,一手撑着额头。
  张恩珠来到近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尽管心里鄙夷,还是开口道,“瑶妹妹已走,还请王爷节哀。”
  宇文铭一怔,随即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女人,心里头怒气翻涌。
  她还有脸来!
  张恩珠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怒气,只是毫不示弱,也冷冷的顶了回去,眼睛里藏着刀锋,嘴上却道:“王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可怎么好?您要保重自己才行,咱们阖府上下这么多人,可都指望您呢!”
  “你还有脸来?”
  宇文铭冷冷的看着她,声音虽低,一字一句却清楚的很。
  张恩珠冷笑一声,“臣妾为何没有脸来?依王爷看,难道死的该是臣妾吗?”
  “你……”
  宇文铭重重拍了下桌面,斥责眼看就要出口,却到底没能说出来。
  是的,他有些没有底气,在他计划里,原本是叫张恩珠死的,却没想到,静瑶受了她的陷害,成了替死鬼。
  可这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否则,天下人尽皆知,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这场火灾,目的竟是要害自己的发妻。
  面对他的怒气,张恩珠不惧反笑,“臣妾怎么?王爷不妨有话直说吧,否则一直藏在心里,憋出病来可怎么好?”
  宇文铭简直想将眼前的妇人生吞活剥,可瞧瞧外头满院的下人,只好又暂时忍耐下来,冷声道,“外面天寒,王妃体弱,还是不要出来走动了,这些日子好好在云英阁里歇息吧!”
  张恩珠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苟嬷嬷倒是急了,王爷这话不就是要禁主子的足吗?他杀人未遂,还有什么脸?刚想替主子说几句话,却见张恩珠又对宇文铭道:“臣妾谢王爷关怀,只是如今瑶妹妹一走,臣妾便偷不了懒了,眼下年节近在眼前,许多事都要亲自支持才是。王爷想在此陪瑶妹妹最后一程,臣妾就不做打扰了,改日王爷有空了,不妨去一趟云英阁,臣妾有一些话,想跟王爷谈谈。”
  说完不再看宇文铭的脸色,自己领着人出了如意苑。
  回到暂住的云英阁,苟嬷嬷把人遣了出去,自己关上门来。一脸着急的跟主子道,“娘娘啊,您这是打算要跟他撕破脸了?”
  张恩珠冷笑一声,“他想演戏,我就陪他演下去,他若想挑明,我也不怕跟他直说!他以为我堂堂崇恩侯府大小姐,是好欺负的吗?这些年我百般容忍他,忍他独宠那个_0_jian_0_ren,竟忍出罪过来了,叫他以为我命如草芥,想杀就可以杀!”
  一听这话,苟嬷嬷也是忿忿不平,“王爷实在太伤人心了,他叫那个陆_0_jian_0_ren蒙了心,竟然不顾这些年的夫妻恩情,也不顾念郡主了啊!”说着就要去抹眼泪。
  提到女儿,张恩珠更加恨他了,“我给了他自由,他居然还想叫我的女儿认别人做娘!”咬牙切齿,气的浑身发抖。
  苟嬷嬷顾不得给自己抹泪了,赶紧上来替主子顺气,安慰道:“娘娘别气,气出病来可怎么好?现在再怎么样,死的是那个_0_jian_0_ren,您身子本来就不好,为着郡主,也得保重自己啊!”
  张恩珠早已经无泪了,心早已被伤透,变得坚固无比,只是冷声道:“嬷嬷放心,我当然得好好的,我要让他知道,我才是这王府的主母,无论他打什么主意,都不得动我!”


第七章
  倚波是司苑处的女官,如今到了岁末,因要筹备年节的事项,她白日里通常很忙,静瑶不同,因要养病,陈尚宫也没指派她新的任务,倒是一下空闲了下来。
  这样也好,反正她已经变成李妙淳了,往后要生活在宫中,留出时间来,研究一下宫中的规矩。从前的皇宫,只存在皇室贵妇们的闲谈中,如今亲临其境,才发现想要在宫中生存下去,不是一件易事。
  这天倚波回来,一脸神色恹恹,她好奇问了一下,倚波愁眉苦脸的说,“司苑处里有几株山茶,是去年西川路进贡给太后的,太后一向喜欢,入了冬花草不好养,福宁宫就送到司苑处里来,叫好好看管着,明年春天再摆回去,哪知底下的小太监不会伺候,今早我问起来,才发现死了一大半。”
  静瑶有点奇怪,“司苑处不是有暖房吗?花儿怎么会冻死呢?”
  倚波摇摇头,“不是冻死的,那小太监倒是勤快,自作主张的浇水,把花儿给涝死了,根都烂了。”她叹了口气,“那可是十八学士啊,多名贵的花儿啊,去年西川路原本进贡了十株,可进京后水土不服,陆续损失了一半,司苑处使尽浑身解数,总算给留下了五株,今夏花开的时候,别提多美了!现如今剩下的两株也半死不活,眼看就要不行了,别说太后了,我看着都心疼。”
  比起花儿来,静瑶倒是更担心人,忙问她,“那你会挨罚吗?”
  倚波勉强对她笑笑,“我今早已经挨了司苑的训了,司苑说,罚两个月的例钱……我还好吧,可是那个小太监……恐怕活不了了。”
  静瑶有些吃惊,“不过是几株花,要人命来抵?”
  她是个宽厚的人,从前在惠王府里主事的时候,若非很严重的疏漏,很少会对下人赶尽杀绝,尤其现在侥幸重活了一回,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生命是多么珍贵。
  可倚波无奈摇头,“那是太后的心爱之物,好好的叫人糟蹋了,不生气才怪!再说,陛下又是孝子,若是传到他耳朵里……”语声一停,她忽然打了个冷颤,“天哪,没准儿我们整个司苑处都得连坐啊!”
  想到这个可能,倚波简直怕极了,懊丧道,“早知道不就不该来这司苑处,跟你去佛堂多好,一年到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不着主子面,就不用担心出错了!”
  去佛堂?真要去了佛堂,没准她早就没命了……
  静瑶心中苦笑了下,想了想,安慰她说,“又不是什么大的过错,陛下何至于为了几盆花要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多虑了!不是还有两盆吗,先想办法救一救,兴许还有希望的,再说,眼下,又要进贡了,没准西川路今年还会给太后送山茶呢。”
  倚波不太抱希望,“可能吗?我倒宁愿他们别再进贡了这种宝贝了,整个司苑处没几个人会养这种茶花,再说水土气候都不一样,恐怕送来了还是一样的下场。”
  静瑶倒不同意她,有板有眼的跟她算,“先说第一桩,进贡这种事,自然是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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