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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雨-分卷阅读29

,但能治好。”
  方宁致抬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胸口,昏黑的被子洞里什么都看不到。他用手去摸边樾的脸,手指触在边樾抿直的嘴角边,慢慢用力,轻轻往上推。
  边樾扯开嘴角,露出微末的笑,他抓住方宁致的手。
  无边的黑暗里,边樾的声音徐徐响起,他说:“方宁致,我明天就要出国了。”
  方宁致的身体僵住,就要抽回手,却被边樾用力抓住。
  他挣扎了一下,边樾又抱住他,把人搂在怀里,嘴贴在他的耳边,压着情绪道:“你要等我回来,我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再也不会。”
  方宁致的牙齿都在抖,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他说不出让边樾不要走的话,他也知道,此刻的他们根本无法阻止这次分别。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突然的告别。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分别痛苦流泪。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哭,不停地想念。
  边樾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快要崩溃。
  他埋在边樾的肩膀上,身体一抽一抽,说话一顿一顿,断断续续道:“边樾,你用手摸摸我的头,我发头发剪短了。”
  一只手放在方宁致的后脑勺,边樾的声音响起,“我刚才就想说有不对劲的,方宁致你这头发也太短了吧。”
  “是不是很难看。”
  “现在那么黑,我也看不到,不过如果是你剪的话,应该不会难看。”
  方宁致瘪嘴,脑袋发胀,咽下那团酸楚,压着声音说:“边樾,我想做一个男生。”
  “好啊,男生女生都成,只要是你,只要是方宁致就够了。”


第51章 十年
  晚高峰的市中心高架上挤满了车,水泄不通的车道四处都是鸣笛,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有的车主直接下车,绕到前头去看。交警正在处理事故,让他们快点回车里去。
  何利小跑着回到车里,侧过头对身边的人道:“方老师,前面出事故了,两辆车追尾。”
  方宁致降下车窗,隆冬的傍晚夕阳像是火,天被烧了起来,整片整片的云都成了血色。他望着窗外,缓了一口气,低声道:“没关系,你和他们说别等我,先吃饭吧。”
  “行。”何利露出笑,“那我打个电话。”
  晚七点,他们的车才从高架上下来,到达饭店时差不多都要八点了。何利先下车,方宁致也跟着下来,他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里头是一件米色毛衣,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压根不保暖的。
  何利拿起那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方宁致微微低头,露出一端雪白的脖颈。羊绒质地的围巾抵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何利后退半步,指了指饭店,“方老师,我们走吧。”
  今天的饭局是和市里的几个企业高管一起吃。方宁致作为市政秘书,好像每年的春节都是在大大小小的各种饭局上,没有踏踏实实吃过一顿家里饭。
  走进房间,一桌子菜已经上齐,但没人动筷子。见门开了,大家纷纷起身,看向门口。
  方宁致脱了大衣和围巾,何利在旁接过拿去挂好。他坐在给他留好的空位上,微微笑道:“抱歉,来晚了。”
  他说晚了,坐着的也不可能接他这话,只说也是刚到,之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招呼着吃菜。
  “方老师你酒喝不喝?”
  方宁致微微仰头,那张脸在灯光下有一种剔透的雌雄莫辨的美感,说话的人心里一颤。方宁致歪了歪头,拿起酒盅,“白酒我只能喝一点。”
  酒过三巡,一桌子菜还剩大半,酒倒是喝了不少。
  何利看了眼时间,敲了门走到包厢内,不出所料方宁致又喝迷糊了。几个高管也都喝大了,趴在桌上或靠在椅子里不省人事。何利叫来了服务员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就扶着方宁致往外走了。
  方宁致喝得晕乎,走起路来都是踉踉跄跄。何利没办法,只能先把他放在酒店大堂的沙发里。何利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见他一靠到沙发,整个人都歪了进去陷在里头,便快步过去把人给扶起来。
  方宁致仰面靠在沙发里,何利讲完电话,看着喝多了的方宁致,忍不住道:“您不是说了只能喝一点的吗?这种场合也不用您来喝酒啊。”
  方宁致明显是喝多了,他像是听不明白何利的话,侧过头困惑地望着何利。
  何利叹了口气,走过去替方宁致把大衣捋整齐。方宁致缓缓闭上眼,轻声说:“喝醉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何利顿了顿,一圈圈绕上围巾,低着声音道:“那也不能天天喝。”
  从何利做方宁致的助理开始,他就见识到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市秘的酒量了。人家喝酒那是应酬逢场作戏,他则像是真的喜欢喝,每回都是要把自己喝到不醉不休为止。去年有一次还喝到了胃出血进了医院,休息了大概有一周才出院的。
  “也没有天天喝。”方宁致扯开围巾,揉了一下发红的脸,把头抵在微凉的皮沙发靠背上,吞吞吐吐地反驳着。
  何利也不能再说他什么,只能扶起他。
  方宁致低着头,摇摇晃晃往前走。走到门外,冬夜冷风扑面,他打了个哆嗦。何利让他在路边等一下,自己则小跑着过去把车开过来。
  方宁致闭着眼点头,何利有些不放心多看了他两眼。方宁致就睁开一只眼,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方老师,那你可千万别乱跑。”
  方宁致胡乱点头,“知道了。”
  车子停在不远,何利跑着过去大概五分钟。方宁致站了会儿,就撑不住蹲了下来。手肘抵在膝盖上,下巴支在掌心里,视线迷离地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形形_0_se_0_se的人。
  花红柳绿的世界好像只有在这一刻,离他很近很近。冷风彻骨,可他却不觉得寒冷。酒精让大脑变得迟钝,昏昏沉沉的错觉下,身体仿佛置身在浮云上。他望着前方,深冬的黑夜里,有一处地方燃烧着光,耀眼的光晕里好像有个人在朝他笑。
  何利总是不理解他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
  这就是原因。
  麻痹了神经,就能见到想要见到的人,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边樾出国后,一开始他们是有联系的。每天都会通话,他会定一个闹钟,在深夜把自己叫醒,然后准时去接打边樾的电话。边樾和他说着当地的生活,一些有趣的无趣的麻烦的高兴的,各种各样的他没听过没见过的事情,边樾都会告诉他。
  但这样的日子也就维持了一年,高考结束,方宁致如愿考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他欣喜若狂,计划着到了大学里就去申请国外的交换生,这样他就能到边樾所在的国家,他们就能相见了。
  然而当他和边樾说起这件事时,边樾却让他不要来。
  “为什么不能来?”
  “我想见你,边樾,我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
  那是他第一次同边樾去争吵,他不知道为什么边樾要这么说,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觉得难过,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一切计划都是一个笑话。他又哭了,哽咽着喊着边樾的名字,还想要说些什么,边樾却挂了电话。
  冷冰冰的忙音让他害怕,他拿着手机,再次打过去,却是再也打不通了。
  边樾就这样留下一句“我不想见你”后,在方宁致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直到很久之后,方宁致偶然一次碰到赵晖。
  赵晖同他提起边樾,告诉他当时边樾家里出了事,爸爸突发心梗去世了,家里的公司也散了,母亲不管他,他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很艰难。
  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愿意让方宁致知道自己这么狼狈落魄的一面,所以干脆就不联系了。
  彼时,他们也都长大。
  方宁致也不再是那个因为某句话就掉眼泪就会脸红的少年了,他露出得体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风轻云淡道:“我知道了。”
  冬夜的风很安静却又很冷,方宁致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掌,张了张嘴,默默念出了那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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