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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每晚梦我-分卷阅读39

落下一个又一个密集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 食之已入髓。
  
  等周誉再次睁开眼时,屋内一片光亮。
  
  他怔怔地看着案桌前的窗台, 正好有只巴掌大的小雀鸟落在了窗牖外,初晨的第一缕光落在它的身上, 精致小巧又鲜亮。
  
  面前桌上的书册全都齐整地摆着, 烛火燃尽,他昨夜竟是坐着睡着了, 且又做了一夜的荒唐梦。
  
  前几回, 周誉能清醒的分辨,他梦见的都是同一个女子,即便她与沈菱歌有着同样的面容。
  
  他不知道她的姓名,更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人, 却愿意在梦中同她共沉沦。
  
  但昨夜, 他头次分不清了,梦中人带着沈菱歌身上的香,透着她的气息,以及捏着她脚踝的真实感, 都与白日一模一样。
  
  恍惚间,好似还能听见她在耳畔缠绵的哭声,又娇又软。
  
  明明睡了一觉,却仍觉得满是倦意,叫人想忘都难。
  
  “王爷若是非要带菱歌回府,菱歌自是无法拒绝,可若叫菱歌只能做那菟丝花,不妒也不怨,是绝无可能的。”
  
  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每次都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叫他抓了不舍得,放了又实在是不甘心,真是会折磨人。
  
  周誉正坐着捏了捏眉心,外头就传来了一阵笑闹声,“四哥,你这怎么有只小雀鸟,品相真好,我要带回去养着,让我那小花园也热闹热闹。”
  
  说话间,那鸟儿就被院内的小太监给抓了,它震动着翅膀,叽叽喳喳叫闹了几声,却也是徒劳,依旧被关进了金丝笼中。
  
  而后便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若说这世上还有能叫周誉头疼的,那么眼前之人便算其中一个,他同母所出的小妹,大长公主周雁荣。
  
  “你怎么来了?”
  
  “四哥还问我,今日三哥去香山骑马,你怎么不去,我还想借你的马儿遛一遛,谁成想连你的人都没见着。”
  
  “你要骑马,让伯言带你去,没事别来闹我。”
  
  周雁荣欢呼声还没出口,听见他后面半句,立即人就焉了,可怜兮兮一副要哭的样子:“四哥你怎么不讲道理啊,昨儿用得上我,就差人来寻我,这会用不上了,就嫌我闹腾,简直是过河拆桥,不讲道理。”
  
  周誉早知道她咋呼的性子,这些年即便人在外头,但他这个好妹妹,平日的做派还是清楚的很。
  
  根本不吃她这套,但她最后那句过河拆桥,倒是深得他心,昨日刚被人过河拆桥完,今儿自然要去拆拆别人的桥。
  
  想到沈菱歌眼红着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声。
  
  周雁荣看到他笑,也不装着难过了,瞪大了眼好奇地盯着看,“四哥,你是在笑啊?这可真是奇了,我都好些年未曾见你笑过了。”
  
  她是唯一还未出嫁的公主,当今皇上是她小侄儿,掌着十万大军的齐王是她同母的兄长,全天下根本没人敢管她。
  
  等从皇宫搬到大长公主府后,更是日日跟着三皇兄等人胡混,立志要嫁个貌比潘安,勇过皇兄的男子汉,做派可不输个女纨绔。
  
  昨日正好也和一帮小姐妹在园中赏花游湖,没想到游了一半,肖伯言便来找她,说是皇兄要她准备身女子穿的衣裳,还要对外说是她救了个落水的姑娘。
  
  她真是好奇的心痒痒,偏偏皇兄还藏着人不给她看,这会见他兀自笑得一脸春意荡漾,立马就联想起了昨日的事来。
  
  一脸怪笑地凑近:“皇兄昨日让我帮的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儿,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
  
  周誉被她看着,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说起了别的事来,“我记得你与吴御史的女儿交好?”
  
  “难不成是吴娘子?但我记得她文静的很,平日不声不响的,四哥竟是喜欢这个性子的?”
  
  “她家兄长,你可识得。”
  
  周雁荣:???……
  
  “好,好像听说过,模样长得不错,为人也很正直,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好……四哥,你昨日救得该不会,不是个小姑娘吧。”
  
  周雁荣现在有些纠结,前几年她就怀疑不对了,她四哥能文能武,相貌更是无人能比,全京城这么多姑娘喜欢他的,他就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他院子里别说是妾室了,甚至就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她出宫后玩得野,什么都见识过,早听说有什么断袖之癖,为此她还和三哥探究过不少,当时就说若是四哥不喜欢女子该怎么办,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如今一听,事情果然不好!难道昨儿真的救了个小郎君,那可怎么办?
  
  “他可有婚配?”
  
  周雁荣脑子里已经演过了一出大戏,纠结万分后,咽了咽口水磕巴地道:“好像尚未定亲,但她哥的事我哪会放心上,四哥,你怎么对人家的婚事这么在意。”
  
  她已经都想好了,若是她哥真的喜欢男子,她怎么也得为她哥保守秘密,至于人,她也去想想办法,却没发现她四哥一脸古怪。
  
  周雁荣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四哥,吴三郎可能不行,吴大人很是看重这个儿子,我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与他七分相,要不换个人试试……”
  
  “就这个吧,我瞧着也只堪与你相配,过几日见见。”
  
  周雁荣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这会都收不回来了,瞪圆了眼,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啊?和我相配什么意思?我才不要相看人,都是群歪瓜裂枣,我不喜欢。”
  
  “行了,没你的事了,去吧,让伯言带你去挑马。”
  
  “等等,这会不是马的事情了,四哥你说说清楚,我可不嫁人。”
  
  “刚从西面进贡的宝马,确定不要?挑匹做昨日帮了忙的谢礼。”
  
  周雁荣一时没想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但后头这句她听懂了,眼睛一亮,立即疯狂点着头:“要要要!”
  
  “那还不快去。”
  
  周雁荣馋她哥的马儿多时,总算有机会能自己拥有一匹了,双眼亮晶晶地就往外跑,临出门前,周誉又把人给喊住了。
  
  “把那小雀鸟留下。”
  
  她这会满心满眼都是马了,哪还管的上什么鸟,捧着笼子送了回来,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周誉用受伤的那只手指,隔着金丝笼,随意拨动着里头的小鸟。
  
  -事不过三,沈菱歌,已经没有下次了。
  
  *
  
  病来如山倒,逞强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沈菱歌那日病倒后,发了一日的高烧,等再醒来已是隔日下午了,听说季氏回来后病倒了,高烧不断还满口都是胡话。
  
  大夫看了,说是撞了邪祟要静养,见她最近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沈菱歌才安心地躺着养病。
  
  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无事便在院中逛逛,好在沈淑欣空了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还有个沈建安,不想读书了,就偷偷溜来她这躲着,有他们姐弟二人在,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周誉,他与她过往认识的人太过不同,也正因为阶级悬殊,差别过大,才叫人难忘。
  
  若说没有好感,那定是骗人的话,谁人能不爱烈日,谁人能不仰慕英雄。
  
  但等到梦醒,她也就清醒了,她前世已经受过一次伤,既知周誉并不爱她,对她只有占有和欲/念,又何苦再头破血流一次。
  
  况且那日周誉肯放她走,已是万幸,以后应当不会再与他相见了,这样就好。
  
  午后,沈菱歌刚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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