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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子之后[重生]-分卷阅读26

开口,陆昭谨便松开了她的手,抬手在额角揉了揉。声音沙哑,尚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散漫,他问道:“怎得也不通报一声?”

话毕,他才蓦地想起是自己先前特地嘱咐的,话头顿了下来。垂下眸,瞥了一眼少女方才被他攥住的手腕,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他偏过视线,站起了身来,喊道:“走吧。”

陆昭谨其实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便已经意识清醒了过来,只是实在太累了,他才又寐了一会儿。

听着少女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站定在了他身侧。

她的指尖细腻轻柔,甜香萦绕着淌过了他的鼻尖时。

让他片刻间便方寸大乱。


第25章 第25章

脑中被搅得混沌一片,让陆昭谨无暇再去思考。

方才睁开眼时对上的那双眸子,仿佛储着一汪温柔细腻的水潭,那眼中的关切情意不像作假。轻柔却又放肆的一下子击溃了他的所有心防。

曾几何时,他也曾奢望过,她在面对他时,也能带着这般柔情似水的情绪。只是,待真的发生的时候,又让他不知所措,反应不及。

江琬槐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瞧着陆昭谨站起了身来便要离去,她微微阖了眼,掩去眼中复杂低落的思绪。却也是稍微的松了口气,幸好太子殿下并没有将她方才的冒犯放在心上。

只待一会儿,她也跟着转过了身,打算跟上前面人的身影,一起出门去。

却见前方的陆昭谨突然身形一顿,脚步停了下来,背脊挺直如松,瘦削颀长。

江琬槐还未迈开的步子也随之停下,疑惑地唤了声:“殿下?”

听见她娇脆的身音,陆昭谨的背影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瞬,又速度极快地恢复了自然。

气氛默了好半响,陆昭谨才回过了身来。视线一直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似乎是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他开口唤了声她的名字:“江琬槐。”

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书房间,语气冷漠似冬日的寒霜,如夹杂了刺骨的冰片一般,铺天盖地的朝她而来。

激得江琬槐心下一凛,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双指不自觉的就缠绕到了一起,指节因用力交缠发了白,她低低地应道:“臣妾在。”

陆昭谨沉吟一会儿,思索了一会儿怎么措辞,然后才开口道:“孤过几日要去趟江南,得半月余久才能回来。”

江琬槐闻言,樱唇轻轻抿起,不明白他为何要忽然同她交代自己的行程。但照这话所说的,她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无法再见到他了吗。

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现在竟干脆要一下子分隔两地那么长一段时间。江琬槐垂了眼眸,将自己怅惘的情绪努力压了下去,嘴上仍旧乖巧地答应了声:“臣妾知晓了。”

陆昭谨瞧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底莫名就窜了点无名火气出来,让他情绪更加烦躁了几许。

他知晓江琬槐并不是个耐得住闷的性子,便担心一直待在这府中会闷着她。恰巧这次去江南处理盐商一事,事务较为轻松,他能够有空闲陪着她。路途也不算太远,一路景色宜人,他便想着能带她一同去,也好让她散散心。

所有的行程已经一并安排好了,只待她轻轻点头同意下便可。

但是瞧她这模样,似乎是巴不得他赶快离开这府中。倒好似他一人巴巴地求着她一般,到时候被不留情面的拒绝岂不是在自找气受。

陆昭谨眸底浮现的怒气难消,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尽数吞了下去。

江琬槐等了半天,却不见陆昭谨再说什么,这才纳闷的抬头看向他,想开口再问他是还有什么事吗。

还未说出口,就听陆昭谨倏地自嘲般的轻嗤了一声,拂了拂袖子,甩手离开出门了去。

独留下还停在了原地未动,一脸不明所以的江琬槐。不知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话,让陆昭谨突然变得这般生气。

一整个午膳期间,陆昭谨仍然是沉着脸色,心情不大利爽,堪堪吃了几口后,便歇下碗筷欲回书房。

江琬槐瞧他马上又要离开了,一着急,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急忙起身喊住了他,道:“殿下!”

陆昭谨掀起眼皮子看向她,没说话,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臣妾可以留在这儿帮殿下研墨吗?”江琬槐眨了眨眼,语气听得出有些许祈求来,见陆昭谨不解地挑了眉头,她又立马开口解释道,“不然臣妾回了偏殿中也是闲着。”

她话讲完后,却不敢正视他,目光在游廊上的红木雕画梁的游离不定的乱瞄,心里头莫名地有几分紧张,生怕会从他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

半晌,却听见陆昭谨从轻轻地“嗯”了一声,如古琴一般低沉醇厚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未等江琬槐在说什么,他便回过了身,继续方才的动作,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

屋外有遮不住的阳光倾泻而入,侧着陆昭谨的脸颊照了过去,暖洋洋又不刺眼的光线,似乎让他脸上紧绷着的线条,一下子的柔和了不少。

空气中方才那股一直持续着的,冷冰冰的威亚感也莫名消散了许多。

虽说是江琬槐自己提出的要替陆昭谨研墨,但她先前从未做过这种活计,只在死后的那段时间,经常见到林公公替陆昭谨研墨,看着也并不是很难,只是有些乏味无聊罢了。

她取过放置在一旁的砚台,贴着案桌站立,动作瞧着尚且有几分生疏。江琬槐特地放轻了动作,怕自己的动静过大,会打扰到陆昭谨。

陆昭谨先她之前就进了书房中,一直到她进来再站定,都未曾抬起过头。从江琬槐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对方半束起的如瀑墨发,和冷硬瘦削的下巴线条,侧脸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凌冽。

书房内极安静,轻轻的墨条摩擦声与偶尔的书页翻动声交叠掺杂在一起,倒有几分相得映彰的和.谐感。

研墨确实是个枯燥的活技,瞧着也不似她先前看起来的那般轻松,江琬槐不断重复着单一的搅旋动作,不一会儿,手腕就发了酸。她不动声色的换了另外一只手使劲,空闲出来的手在案桌底下轻甩了会儿,才缓过劲来。

陆昭谨手中要处理的文件实在过多,于是在江琬槐进来之后,也一直没有心思去注意她。

他提着毛笔,顺手便在砚台中沾了点墨,在手中的册子上欲写下评议,方落笔写了几个字,他就皱起了眉头来。蓦地抬头看向了砚台,不出他所料的瞧见了一砚墨浮且不匀的墨汁。

江琬槐为了不到打搅到他,放轻了动静,导致用力太轻太缓,研出来的墨汁根本没有办法书写。

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陆昭谨叹了口气,朝江琬槐道:“你且先歇着罢。”

江琬槐低眸看他,白皙的手指动作一顿,问他道:“这样便可以了吗?”

她的眸子澄净明亮,清澈得不惨一丝杂物,一眼仿佛就能看得到底似的。被她这般的视线看着,陆昭谨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应道:“嗯。”

话音刚落,江琬槐就猛的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将墨条搁置到了旁边的盘子上,双手交握活动了一下手指。

她下次可再也不自讨这种苦头吃了。

陆昭谨瞧见她这幅娇气的模样,方才便一直沉着阴郁的眸底划过了一丝笑意,不易察觉地快速闪过,又很快恢复了沉静。

这墨是不能再用的了,他也不好逞了她的好意,现在再让人进来重新替他研墨。陆昭谨无奈的搁下了笔,翻出了一侧另一本册子翻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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